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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来了,Jerry蹲在地上开始架木头准备点篝火,俺家儿子在旁边打下手。俺若有所悟地问Jerry:“那么这也是男人的活了?”他点点头回答:“这个绝对是。”
想那小时候没有煤气用,俺天天放学回来得帮着妈妈点炉子,那可烧的是煤粉,煤球啊。
俺最会也最喜欢生火了,看来野营的这个乐趣是被剥夺了。
什么是文化冲突?是具体到衣食住行抽象到思想方法、观念的各个方面的差异。老公已经慢慢改成早晨洗澡了,只因同事皆如此,不想显得自己不修边副。我们住在他乡被同化是迟早的事,程度罢了。
等把大儿和女儿各自安顿在他们自己的帐篷里了,三猪也给哄睡了,俺全身呈大字躺在帐篷里。远远的竟传来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哗----,哗-----,没想到离海这么近,熟悉的海浪声让俺思绪飞得很远,飞回到地球另一侧的家乡,多美好的野外生活,人天和一了,最后俺慢慢沉入了梦乡。
突然一声尖锐的哭叫把俺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俺有点发懵,原来是三猪醒了,睁眼发现不是他熟悉的地方,大哭起来。俺赶紧把他抱起来,使出浑身解数,要把他安抚住,谁知他是越哭越凶,声嘶力竭。此时万籁俱寂,全营地100多户人家都在梦乡里,俺一身汗马上就下来了,这时即使不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是热锅中的青蛙,抱着乱扭的孩子在帐篷里转圈游走,在垫子上上串下跳,只求他能闭上嘴。
去年野营他半夜也哭过,但那时仍在母乳喂养期,俺有武器堵住他的嘴,今年真是没辙了,一气哭到我们俩人都是汗浸衣衫,他才抽噎着睡去。当俺再次呈大字型躺下时,迷迷糊糊地想,以前真没发现三猪有当高音歌唱家的潜能。
第二天早晨当俺钻出帐篷时,Linda两口子已经人捧一书坐在椅子上阅读。俺不甚好意思地说:“昨晚你们一定没睡好吧,可能全营地的人都被孩子吵醒了。”Linda一摆手说,没事,谁没孩子呢?你这还算不错了,孩子只是半夜哭一阵。去年有个孩子白天黑夜一直不停的哭。Jerry在旁边帮腔:“噢,那个可怜的孩子。”说的俺心里轻松了不少。
随后又五十步笑百步地想,敢情还有比俺更惨的。
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挺住,几天一晃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