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脂沿无定河南下。相同的“依维柯”车子,不同的司机面孔,一位粗粗壮壮的黄土高坡汉子,笑嘻嘻的,学着南方方言的声调:“你们广东人啦,有钱啦,说鸟语啦。”
进入延安市郊,道路变得拥挤,尘土飞扬,迎面过来的一辆营运中巴兜头兜脸地向我们的车子喊到:“给你一个人。”车内笑开了。
延河、宝塔山,延安革命圣地的象征。
还记得那首《延安颂》:“夕阳辉耀着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柳影,春风吹遍了辽阔的原野,群山结成了坚固的围屏……”
少年时,每当唱起这首歌,总产生无限遐想。歌声中的这块令人神往的革命圣地,以往它总是远在天边,今天,它梦幻般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倚在河边的护栏上,眼前的景致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条曾经浇灌革命摇篮、养育延安人民的延河,河水近乎干枯,河床上满铺着一层厚厚的黄土。延河大桥夸张地横跨寂寞的河床,桥上倒是车水马龙。河的两岸不协调地耸立着许多新建筑起来的高楼大厦,而远方的宝塔,则被衬托得分外渺小和孤单。岸边依稀飘拂的杨柳,同样身单影孤,在一片黄尘中形不成绿色的气候……
眼前这幅画卷让人感到失落,那些轰轰烈烈的年代幸存下来的美丽影像,似乎渐渐淹没在时代的洪尘中。
在阿爷的窑洞住所前留影。
踏入枣园,看到的又是另一种景象:一颗颗硕大的枣树是那么繁茂,金灿灿的叶子,与碧蓝的天空互为衬托。这块黄土坪安详、幽静,叫人心旷神怡。显然,这里被保护得极好。
延安窑洞。
次日一大早,赶在离去前攀登高处,看一眼晨曦中的延安全景。
从高处下望,满布窑洞的山头成了一道风景,那些窑洞,据说是战争年代八路军战士留下的。而位于高处的太和山庙正在建筑之中,该庙看起来雄伟壮观。可我不明白,延安圣地遍地是神圣的足迹,如此众多的“神”,又何须再造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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