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576次开往太原的列车启动时,我的中国东部之行随即告一段落,同时也开始了我的西部之旅。
购得餐车一席,名曰音乐茶座。对座的小伙儿独个喝酒,享受着他的晚餐。见我翻阅《足球》报刊,便与我聊起足球和孔老夫子。聊得兴起,我也喝上一杯。西部之行一点也不寂寞。
深夜,随着列车西进,气温愈发寒冷。凌晨时分,冷得无法入睡,站立着等候列车到站。早晨六时,列车终于抵达太原。
在太原火车站广场徘徊一小时后,登上了前往五台山的中巴。又一小时后,车子才缓缓启动。
车子驶离太原市区,随即体验到内陆秋季独特的气候:清爽、干燥。道路两旁笔挺的白桦树一路伴随左右,树上金黄色的叶子,把清澈的天空衬托得分外碧蓝。鲜艳的色彩,让人的心境也变得明亮。这是东部平原灰霾的天空所不能比拟的。
下午2时,到达五台山境地,刻着“五台圣境”的碑门。仅我与另一对老夫妇购票入内,其余的人被认作“自家人”免票。
淡季里的台怀镇住宿,房价作很大的浮动。
与同车的那对老两口一同用晚餐。老人家兴致勃勃地跟我讲述他的五台山往事,那是他作为警卫,陪同郭沫若游此地的经历。他转述郭沫若关于武则天改字的故事:唐代女皇至五台山,被告知,此地流传她“好”(念“奸”)。武则天遂将该字念作“好”,说:“男女一起好嘛!”并一连改了十几个字。
显然,这是老人家的怀旧之旅,清晰的记忆,表明了他很深的昔日情感。讲述中,老伴则在一旁不胜其烦。
他们仅留宿一晚,说:“意思一下就行了。”
五台山是我国著名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坐落在“华北屋脊”上,由东、南、西、北、中五峰构成。而每个峰顶都像平台一般,故称五台,五台山由此得名。
菩萨顶位于灵鹫峰上,为五台山五大禅处之一。牌楼前一段很长的石级,有108级,沿石级步步登高,就可把世上108种烦恼踩在脚下。攀登的过程中不可回望。上到牌楼,日头已升上天空。俯瞰山下的景致,台怀镇为一条白色的云带所笼罩,平添了几分神秘。漂亮的舍利白塔在一片灰黑色屋面的衬托下,显得鹤立鸡群。宁静的五台山在一派祥和的氛围之中。
上了灵鹫峰,再登黛螺顶。
黛螺顶为东台支峰,峰顶的佛寺供奉着五尊文殊菩萨像。顶上,还可观赏到山下的全貌。据传,过去僧侣香客来五台山朝拜,若能遍登五台的叫“大朝台”,不能者,可以登黛螺顶代替,叫“小朝台”。
由于交通的不便,我只好选择“小朝台”。
“这点路也要骑马,人家大姑娘会笑话我的。”山顶上,当马夫跟我谈“生意”时,我对他说。
他憨厚的脸,绽放出堆满皱纹的笑容。他告诉说,这里气候寒冷,没有多少农作物可以生长,仅种点马铃薯,蔬菜也要靠外面运入。这里的人们靠旅游业为生,靠“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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