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xx,黑黑的脸庞,留着个油光发亮的分头,带着一副眼镜
。他自述是四川成都电子工程学院的毕业生,因曾吹嘘说要叫“电机车上矸石山”,而闻名全矿,遭到大家的讥笑。
76年我调到一坑调度室,还是受机电矿长张巨的的直接领导,专门负责载波自动化的调度安装。也就是在那期间,我又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电煤钻控制器的技术革新改造”项目。以实现电煤钻开,电缆自动送电,电煤钻停则电缆自动断电,以减少因意外砸伤电缆发生着火事故,实现安全生产。
工作地点还是老地方直属一连,也就是后来的制修车间。这个地方我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熟人熟路的,男女老少处的关系都不错,也有自己的工作台。
就是这项工作让我结识了何xx。那时我的任务是配合好何xx,因为他已经去淮南煤矿参观学习了。
我们是在直属一连见的面,这天,但见他带着个茶水杯,掂着一个坐垫,俨然一副来坐办公室的架势,果然与众不同。
我们互相寒暄问候后,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这时,他拿出淮南的技术革新图纸,我看了看,商量着怎么做。我想,既然是井下使用的,那就得有一个合适的防爆壳,能将他它装进去。于是,我先找了两个旧防爆壳,权且当做试验品好了。并据此设计出电路板要多大,怎么在里面固定,线路板怎么设计。这些工作对我来说那都是轻车熟路的,不是什么问题。
可工作一开始,我就发现和他很难合作。他的脾气有些怪,不愿意让我插手,他要自己搞。我是配角,只好依着他性子来。他自己设计线路,自己制作。在焊接元件中,我吃惊的发现,他居然不会用电烙铁!那个电烙铁头氧化了,隔着一层氧化层,是化不开焊锡的,他也不知道清理清理,一直用那个电烙铁头在那个焊点上戳着、戳着......,我看着都可笑!因他听不进建议,我自然不会主动给他讲了。那个烙铁头不好用,焊油就在跟前他也不会利用。我纳闷,一个电子工程大学的毕业生,怎么连个电烙铁都不会用?难道他在学校里没有实习过吗?看他使用电烙铁的表现,就知道他是个光说不练的新手。
就这样,他在那里干,我在旁边看。后来,我连看也不看了,干脆与人聊起了天。只见他,一个线路板吭吭哧哧的鼓捣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做出来。再看他做的那个线路板的背面,竟然焊出10多根长线头来,我纳闷,这留出的十多根的长线头是要给谁连接啊!真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
他不让帮忙,也听不进意见。我又闲来无事,一天天的这么耗着,这何时才能出现成果呀?我心急,不甘心,想着,既然是试验品,我何不再做一个试试看?于是,就自己另干了起来!
这时二掘进有一个很调皮爱说骚话的工人叫张全其,看来在单位混的不错,经常会一整天一整天的往这跑,时间长了,自然就熟悉了。他很喜欢我的这项工作,就给我说,冯老师,让我跟着你学徒吧!我说,好啊!我只当是玩笑,谁知,他真的认真起来,要帮我干活,我自然是很乐意了。就这样他参与进来了。你看,我在这里竟然还收了个徒弟,死死地要跟着我。后来我给张矿长说了说,还真得把他给调了过来。
我设计好的线路板,就让他去焊接。很快线路板就做出来了,就等着他来调试,因他参加了淮南的学习,他是老师啊!
这时,只见他还在鼓捣着他那个板子,也不让我插手。嘴里嘟囔着说,妈的,淮南有一个关键参数没有给?怎么弄也不行。我说让我看看,他还不肯,也许是怕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吧!
一天天就这样白白的过去了,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啊七天!就这样溜过去了。他还是弄不成。实在是没招了,才让我下手。我看了看线路图,很惊讶!不就是一个可调电阻没有给数据嘛!这很正常啊!再说人家在线路图上标示着。我纳闷,他这电子工程大学的毕业生怎么连个图纸都看不懂呢?
我搞不懂他那个板子是怎么弄的?就舍弃了他那个板子,用我的那个板子调,将那个可调电阻一调整,好了!就这么简单!他这时感到好没面子,好没面子。从这一天起,他竟然一个星期也没来上班。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吧!后来,来了几次就不来了。再后来听说,矿上看他到那都出点的洋相,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就把它调到矿中教学去了。他这一走,我也自然转正了。这个项目也从试验、改进、定型、做产品鉴定、到推广,大概耗费了我两年多的心血,我的“调感式电煤钻综合保护控制器”一文还刊登在煤炭部的刊物“煤矿自动化”上。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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