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时候,可不像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多的玩具,我的玩具大多数是自制的或拾破烂换来的。那时我的玩具很简单,常玩的有扳包、杏核、人人模、毽子等,玩具虽简单,倒也玩的挺开心。
像摔扳包,就是用烟盒叠成的三角,两个人玩的游戏。玩之前要先猜拳决定谁先进行,输家要先将自己的扳包放到地上,供赢家拿自己的扳包去甩对方的扳包,以将对方的扳包翻过来为赢。翻过来的扳包则归赢家所有。假如翻不过来,则自己的扳包就原地不动,供对方拿自己的扳包,去翻赢家的扳包,翻过来则归对方所有。别看就这一个纸烟盒,上面印有花红柳绿的图案,好多好的图案,输给了人家也老大的不高兴,错天还会找他捞回来。记得那时的烟盒有金钟
恒大 大前门 满天红 黄金叶等。
要不就是玩投杏核,这个可以多人参与。玩之前自己要备好好多的杏核,开始前要先在地上画一个圈,参与方每人往圈子中央放一个杏核,然后猜拳决定谁先投。先投者要用自己的另一个杏核去投圈内大家放入的杏核,投出圈外归自己所有,投出多少要多少。当然是用的杏核越大投的就越有力了,投出杏核的几率就越高,当然陷进去就得不偿失了。你别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杏核,输去了那个大个的也照样是很惋惜的,因为那个大个的杏核不好找啊!
炎热的夏天来了,中午的天真像个大蒸笼,酷热难当,知了叫个不停,本是午休的时刻,可那时的我没有一点睡意,就拿着长杆弓出去逮知了了。那个小知了不好逮,就逮那个大个的,叫麻翼蝉的哪一种。长杆弓都是自己制作的。用芋头(或叫地瓜
洋姜的)的杆做一个长直杆,上面帮一个竹弓,做一个能在下面拉动弓弦的机关,用高粱秸最上面的一节制成箭,上面固定好粘剂——春胶(也就是春树上流出的胶),再在上面插上一根针,找到那个正在叫麻翼蝉,慢慢靠近它,对准它的屁股,一箭射去,如果没惊飞的话,一射一个准。那个胶粘住它的屁股就别想跑了,好玩极了!
我唯一花钱买的玩具就是人人模了,但那是我用捡来旧鞋等破烂换来的。我先要找些黏土,和成胶泥,按在那个模子上,然后再仔细的揭下来,一个人物或什么喜欢的图案就复制出来了,晒干就可以玩耍了。那时换的有各种喜爱的模具,可复制成各种图案的人人模,也甚是好玩。
有时候,我也会自己制作一个弹弓,搓好些泥弹晾干,装在兜里,出去逮鸟玩。鸟逮住逮不住不要紧,关键它能锻炼你的瞄准技巧,提高你的命中率。所以有鸟没鸟我都喜欢带在身上,没事找一个目标,来一个实弹射击,看一下我的命中率提高了多少,实在是一件快事。有时能一弹中的,那可就是我再高兴不过的事了。
夏天午休的时候,我也会悄悄的溜出去,跑到离家较远的民有渠闸口处玩水去,那里的水深,是一个既避暑又解热又好玩地方。每年的热天都会有不少的大人小孩在哪里玩。当然你得会游泳,不会游泳就不能下水了。闷热难当的夏天,大人们都在睡午觉,他(她)们哪里知道我去了哪里?让大人们知道是断然不会放行的。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会在哪里痛痛快快地玩上个一两个小时再回来。
冬天来了,皑皑的白雪覆盖了大地,这时鸟儿都找不到吃的了。每当这时我就想到了捉麻雀。准备一个筛子,筛子一边用一根棍支起来
,棍子上栓一根绳子,另一头引到屋里,筛子下面放些小米,不一会就引来饥饿难当的麻雀光顾,待它钻进筛子,我在屋里一拉绳子,钻进筛子的麻雀一个个就束手就擒了,真的是好快哉!
晚上,我最喜欢出去和同龄孩子做捉迷藏的游戏,人分成两班,选定一个参照物,一班守桩,一班藏,藏方以摸住桩(也就是参照物)为赢,被守庄的抓住算输。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害怕,黑咕隆咚的天,在村里到处乱钻乱藏,玩的开心极了。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捉鱼了,那时我在北街小学上学,要步行约2公里左右才能到达学校。在上学的路上,我发现北门口的铁道北边,北关村外的马路南边,有一片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水坑里有鱼,水没膝深,就寻思着怎么才能把这鱼捉出来呢?
一天下午,我下学回家又路过这里。忍不住诱惑的我终于下水了。那么大的一个坑,我又没有捉鱼的工具,赤手空拳怎么能抓住呢?你别着急,我自有办法。我下水后先将坑里水淌混,让鱼看不见。然后再沿着坑底用双手去摸,总会有短命的撞到手上。你还别说,这招还真灵。凡头部撞到手心里那是跑不掉的,身子或尾巴撞到手上往往会溜掉,但鲇鱼一般不会跑的太远,有时会二次捉到。鲫鱼就不行了,很机灵,往往会跑的很远。有时会抓到三枪鱼(其实叫什么鱼我也不知道,反正背上和两边长着三根长长的刺),那个鱼抓到是不能缓手的,手一松那个刺就会扎到你。那个鱼只有抓出来,让你看到,你才感到可怕,幸亏当时没有扎到我。那一下午,我的功夫没有白费,抓的鱼穿了长长的一树枝,凯旋而归。全家人美美的享受了一番。
1963年我的家乡发了大水,主要是岳城水库放的水。那时我家的周边都是水,因我的房基原先是庙地,比周边要高,没有上到水。发大水本来是坏事,淹没了庄家导致颗粒无收,但也不全是坏事,水多了玩水就方便多了。我可有机会游泳了!那时水库放水的同时还放出了好多好多的鱼。我太高兴了!终于有鱼可钓了!要知道钓鱼可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啊!我一有空就跑到水边钓鱼了。但有时钓鱼会耽误干活的,于是,父亲就将我的鱼竿给我藏起来,不让我再钓。但也挡不住我,我常常会偷空就跑去钓了。
那时候村子周边地里一漫场全是水,庄家地都淹了。这时我想了生产队的甜瓜地,不用说也泡在水里,就想着去摘个甜瓜吃。于是就淌着水去了。谁知那个瓜地水饱和的是一踹多深,这个脚出来,那个脚又陷进去了,就不敢再往里走,只好在边上摘了几个西瓜回来了。但因没有带盛瓜的器具,就摘了三个西瓜,放在水里飘着往回赶。哪里知道就这三个西瓜也不好弄,不是这个跑了就是哪个又远去了,唉!这吃个西瓜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那个大水退去后,水浅的地方就成了逮鱼的好地方。记得在“豆腐坊”的南边(属北关的三户人家的一个小村),有一个浅水坑,水退去后冒出好多鱼,好多人跑到哪里去捉鱼。我也不例外,拿着个罗圈(就是萝面的萝去掉萝底剩下的那个圈),跳到水里,看见鱼就扣了上去,将鱼扣在了箩圈里,然后用手去捉。眼瞅着圈里的鱼一个个束手就擒,真是开心极了!
有的地方,路面比地面低,自然就形成了一个长水坑,这就成了逮鱼的天堂。那时,大概在刘存身(已故)家的位置有一条东西长的阳沉路(路比地面低,现在都填平了,盖上了住房),通往现在二中的南北大道上,是一个捕鱼的好地方。另一处就是我现在家的北面,有一条南北路(现在也填平盖成住房了),也是地面比路面高,也是捕鱼的好地方。那时我将路面两端一堵,掏干里面的水,那些鱼就只能做俘虏了。那时主要的是鲇鱼多,有时赶在天黑还忙不完,就点着一个马灯放那照明,哪里知道那鱼反倒喜欢往灯光处游,尤其是那个鲇鱼更是傻不拉几的不知躲藏,我是来一条捉一条,捉一条又来一条。那可怜的鱼可真的是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啊!那一次我足足捉了多半水桶鲇鱼,炖了一大锅,开开心心的美餐了一顿。
那个时候国家号召除四害,也就是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后来考虑麻雀还能吃虫子,对人还有益,就将麻雀换成了臭虫。麻雀才免遭一劫。
那个时候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县剧团搞了个凭老鼠尾巴免费看戏活动。交几个老鼠尾巴就可以看一次戏,数目我记不清了。但确实掀起了捉老鼠的高潮。那时家里逮没了老鼠,我就跑到队里的麦场上,翻着麦秸垛找老鼠洞,看见了鼠洞就撵着挖,非得把老鼠挖出不可。那一年,老鼠也确实遭到了灭顶之灾。
那个时候,县剧院在西街门朝东,开了一个大门。演戏的时候,关上一扇门,门口搁上两个把门的坐在那里收票。那个时候我还小,经常会跟着爷爷进去看戏,演什么戏我也看不懂,就是在哪里跑着玩。那个时候,农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寂寞无聊,只要听说戏院里有戏,就会跑到哪里围着大门瞧热闹。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又跑到了哪里。就站在在那个大门口围着。也有好多个孩子在那里围着瞧。
突然我发现有的小孩从关着的那一扇门底下爬了进去。原来那个门底下凹下去很多,小孩子都能轻易的爬过去,外边有几个小孩掩护着,那两个收票的居然看不见。于是,接二连三的爬进去好几个。我也很好奇,就壮了壮胆,跟着爬了进去。
不料,我爬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被他们扭到了一间正在化妆的房子里。这时我好害怕,站在屋里不敢动,不知他们会怎样发落我。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数落了我一番,然后拿着个毛笔在我的脸上画了一个大花脸,把我给放了出来。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羞辱。我不敢直接回家,就在外面找了些水,洗掉那彩妆后才敢进门。回家就躺下了,再也没有敢跟大人提起这件事。谁知,这一闷就是一辈子,再也没有给人提起。今天是第一次献丑,权且当做大家的茶后饭余的笑料罢了,如果能逗得大家高兴快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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