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岁的同事田媛,送走女儿去省城一家民营银行就业,一晃已有5年。她以平静的和平方式,与一个枕头上共眠了10年的丈夫分手,是在12年前。两场别离,是苦痛还是惆怅抑或是解脱再或是其它情绪的发散?这些刻在一个女人心灵上的痕迹,在她的脸上丝毫没反映出来。这么多年来,除了她的女儿偶有显面,她的家门口,也没看到有男人或疑似男友的身影出现。若是有之,她家那只叫小虎的狗狗就不见得友好了。田媛如果不及时断喝制止,狂吠,甚至是突袭都是可能的。小虎毕竟是条土狗,那是它的天性。我们住一栋楼,恰巧又住田媛的对面。以我的推断观察,同事田媛是一个漫长且烦杂生活的孤勇者。
田媛是生活中的孤勇者的结论,不是毫无根据的。许多时候,我开门去上班,她也开门去上班,一同乘电梯,一同去办公楼;间或,老婆令我去超市买菜,她也去超市买菜。甚至买菜的品种都有重复的。时间一久,在外人看来,两人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分明像一对感情甚好的夫妻嘛。为了避嫌,我开始有意躲着她。最好的办法是打时间差,这样还不露痕迹,更不得罪人。有回我刚开门,便听见田媛家门有动静。我立马启开电梯,身子刚进电梯,立马又摁关门显示。门一时关不了,原来是田媛的一只脚挤在电梯门缝处。这只脚上生生套着一只北京布鞋,而且布面上绣着一朵鲜嫩的兰花。我们单位的女人,除田媛外,没有穿布鞋的。穿绣有兰花布鞋的只有田媛。所以我认得这只布鞋。正在我踌躇的当儿,田媛说:赵亮,我又不会吃你。住对门哪有不随时碰到的。我一个单身女人都不怕闲话,你一个有家室的人怕什么?你又没病是吧。我没有答话,而是摁开电梯放她进来。田媛一直不停地在说话,我心想:一个孤勇者也是挺不容易的。憋了那么多年,不找一个合适的出气口,终会憋出毛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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