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调皮,通常是情不自禁的。从调皮的维度上讲,人的眼在它的一生中,不知会收纳多少风花雪月和人间烟火。它们像飞行的弹幕一般,有的让你过目难忘,有的却让你毫无感觉。风花雪月,大抵上难分美好或丑陋,从感知上讲,它是一种纯自然状态的存在。好看也好,难看也好,它都在那里,移不动,搬不走。美好的,平庸的,丑陋的,阴险的以及中性的词语,恰好是给人类作评价的。一出人间烟火的背后,幻化出或欣喜或悲凉或平庸或无奈的无尽故事。
赋闲以来,我家阳台成了陋人去得最为频繁的地方。这里居高临下,装潢贼亮的钢化玻璃,将偌大的阳台几乎固化了一圈。它本身就像一只“天眼”,周遭景物尽收眼底。然,“天眼“无知觉,它后面的眼睛则是活泛的。那是一个阳光温软的午后,陋人的眼,也是此刻撑开的。不撑开,景物便会装不下了,原来一个抱娃的女人,跳到眼里了。直射过去,抱娃的女子顶多眼距80余米。她着一身粉红睡服,低垂着头,面部完全被披散的长发掩盖了,可能她在情不自禁地亲吻着怀中的宝宝吧?很可惜,陋人不是一个画家。如果是,女子放松且幸福满满的状态,太具圣母般的美感了,其本身便是一副难寻的国画。女子是在一个六层楼的顶层,顶层面积约篮球场大小。今日无风,几根铁柱牵拉着数根绳索,上面凉晒着被套、衣物,但今天最打眼的还是蛋黄、桔红、蓝紫、黄绿色的一众童服。往常这里常有几个老人散坐,他们或择菜或聊天,唯独今日不见他们的踪影。也许,他们也与陋人一样,不想打挠到女子放松柔美有如圣母般的景致吧。我想,即便战争狂人看到如此景致,亦会感叹和平的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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