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是个男娃,只有六岁出头,刚发萌入小学。阿木是我挚友建哥的外孙,因为这层关系,我们“撕混”的场合特多。许是年纪大了吧,建哥不喜动身子,嘴却勤快,有事没事在我跟前,咧着个大嘴巴,就叨他的外孙今天怎样昨天又如何。显然,他的炫耀,是发自内心的得意使然。在此问题上,我无法与建哥比高下,只有羡慕的份。
阿木的父母不敢趟平,一直在一线城市打拼。
时至今日,照顾阿木,大都由他的奶奶与外婆轮流承担。承担的时日,自然是奶奶多一些,处婆则少一些;这样的分配,其实没人主使,但两边老人都默认,这可能来自我们这个民族的传统使然吧。问题来了,奶奶与外婆,出自不同家庭,接受的教育,成长的环境,个人喜好,行为方式等等,都有极大差异。相同的是,她们儿时的成长,伴随着的大多是谷堆、原野、农舍、小镇、连环画、棒棒糖、露天电影…如今阿木的成长环境完全相异,儿童乐园、商超、餐馆、魔天大楼、奥特曼、奶茶、绘本、有炮米花的影院等等,好一个天差地别。
奶奶与外婆,过去与当下,阿木在两种生存环境中,像变色龙一样,不断变幻着角色。适者生存,六岁出头的阿木,不可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在奶奶与外婆之间,在过去与当下之间,不免时常困惑,时常朦圈。总起来说,阿木的游走,如精怪一般,是自如的,是得当的。有段对话为证:某晚睡觉前,阿木问奶奶:
你认识外婆吗?
谁的外婆啊?
肯定是我的外婆啦。
那肯定认得的。
那你有她的微信吗?
有的。
还在过年,你给外婆点个红包吧。
外婆会讲客气,不会收啦。你是想外婆了吧?
嗯,想。
即然这样,你要外婆来省城看你好了。
嗳,那你刚来,带我几个月再说吧。
建哥六岁的阿木外孙,有点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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