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妹子不算漂亮，但脸廓分明、身材高挑，老三在她忙碌的时候，已经将她全盘扫锚。哎，你可以进来吃啊，外面淋雨。说话之间，一只木板凳从柜台对面伸过来，老三接住板凳，内心已经被这只板凳拌住了。哟，你人几好哦。我去拿康师傅。

妹子在柜台一端坐下来，手里多了包瓜子。小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妹子嗑着瓜子，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5

老三和程芳芳挨到凌晨才迷糊一会。入睡前，老三说，过年给侄孙打红包应该！不知什么原因，可心里老不情愿，为什么总是条件差的要给好的打红包？都是晚辈，工作了的却没有？传统也势利，看人说事。勤俭，开始我也想不通，老是出，没有进，确实不舒服。小东要结婚，到处要花钱，你我都停不下来，赚的都是辛苦钱。你哥他们，晒不到太阳淋不到雨，旱劳保收。唉，总归还是缺钱闹的。我就知道你我想法一样，你掷红包的样子也难看。其实，我不该那样，他们还是孩子。想了一晚，我觉得老大那句话说得没错。什么叫血浓如水？说的是一个娘肚子里拽出来的手足。一年上头，红包就打一次。老大退休前，可没这样，全是他和嫂子操办年饭，我们顶多帮忙。如果没记错，我们在老大家过了11个年。那时，加上嫂子的弟妹有近20人。你想想，那是钱的事么？要算钱，怎么算得清楚？这么多年，你两个老兄哪个不帮你？你说老大欠你50元，他是这样的人么？我可是听明白了，他要老二给你解释，肯定是有原因的。要说到欠哪，是我们欠。老三一时无语。

老三起床已经很晚，他瞟了一眼计步器，时间是腊月29上午9点35分。餐桌有纸条：桃酥和“来一桶”都在纸盒里，我去买鱼，小东说不定会窜回来。开门下楼，老三径直走到院子后面的公园内，每天他都来慢跑，满45分钟就收工。园内有认得的跑友说：老袁，今天你来晚了，新年不欠旧帐，昨晚给嫂子补作业了吧？狗日的补了作业。老三汇入搭讪的跑友圈。老袁别理他，我给你一颗炮弹，绝对揍扁鼻涕。等下都要回家忙年饭，快说啥炮弹吧。后面的跑友催促。不行，说完你的“中华”每人散一支。好，再加一支。那我说了。说。鼻涕这两天每晚都往媳妇房里钻。他想干嘛？送洗脚水。跑友们一阵爆笑，也不跑了，纷纷手指鼻涕，笑软在地上。笑一阵，跑友们点上火，鼻涕手机“滴滴”响一下，他还没浏览干净，便嚷：你们没看啊？武汉封城了！跑友聚拢鼻涕，争相看这条消息。老三说：拐了场，我儿子前天去了武汉。封城是大事件。这恐怕是顶层作的决定。散“中华”的跑友，说话像个官员。鼻涕催促，老袁快回吧。跑友们附和，还跑什么跑，快回快回，保持联系。

                                                                            〈未完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