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只是过来说再见# 30 爱从来不能改变一切。
(2013-11-26 00:03:24)
30
于南桑开完会的时候,我已经在电梯口睡过一觉了,她和乔孟涂从三楼下来,叫醒我,乔孟涂忍不住笑:“小姑娘你心真宽。”
于南桑话里有话:“她就是心太宽了一点。”
走到办公楼门口,乔孟涂恋恋不去,问于南桑:“一起去吃晚饭好吗?你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于南桑半歪着头,对乔孟涂抿嘴一笑,在门口路灯那一点点光下面,她那种刻意为之的媚态横生,看得我都发呆,她懒懒地顺手拿我挡一箭:“不要了,毛毛非要去我那里住,说这一次出来不是预算内的出差呢。”
乔孟涂看我一眼,我心想我要是会唇语就好了,必须要呐喊出来说不关我的事啊,我真的没有非要去住啊,是她非要我去啊,你救救我啊,我不想跟知心姐姐彻夜长谈啊。
至少今天不想,今天已经太长了。
于南桑的公寓就在步行十五分钟之外的波特曼酒店里面,一室一厅,家具利落,装饰简洁,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起居室前一扇落地玻璃墙,楼下是上海滩的万家灯火。
我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不错啊,地理位置固然绝佳,一站管家式服务想必也很赞,你都多久没来了,四下一颗灰尘都没有,而且淋浴间外的毛巾挂得多漂亮。
于南桑把外套脱了,站在厨房里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倒了一杯走过来送到我手里:“三万八。”
我没反应过来:“啥?”
于南桑坐下来,关了全屋的灯,只留下起居室一盏阅读灯亮着,暗下来,也静下来,她解散发髻,长出了一口气:“这间公寓一个月三万八千块,净房租。”
我瞪着她瞪了半天,让三万八千这个数字在我脑子轰轰作响了好一阵子,然后说;“公司给么”。
她微微一笑:“老公给。”
我心都拔凉拔凉的:“要是公司给吧,我还觉得自己能抢救一下,老公给,我还是去住三千八一个月的吧。”
于南桑毫不同情,只是笑:“谁给都好,你知道钱重要就好,什么都没有白来的,什么都得换。”
她把那杯酒几口就喝掉了,又斟了一杯,拍我一下:“给你男朋友打电话没有。”
我端着那杯酒,明明是凉凉的,手心却有一种发烫的感觉,我学于南桑的样子闷了一口酒进去,结果立刻就被呛到了,拼命咳了起来,于南桑伸手过来拍我的背,等我稍微缓和一点了,叹口气:“毛毛,别怪我多管闲事。”
她拿起我的手机放到我手里:“很多事情,你现在不去做,就永远都不会做,也永远都不用做了。”
我埋着头,过了很久,小声地问于南桑:“姐,你干嘛这么紧张我,你从来不管我们私事的。”
于南桑靠在沙发上,看着我,语气中有一种无法伪装,也无法忽略的温情:“毛毛,因为你很像我。”
我一下就被逗乐了:“我要是像你就好了啊,大杀四方,挡我者死,阿打!!”
于南桑对我李小龙上身的比比划划很不以为然,摇着头又去倒了一杯酒,我们进来还没十分钟,她已经喝了三四杯了,我赶紧过去把酒瓶和酒杯都控制起来:“你什么都没吃,这样喝伤胃。别喝了别喝了。”
她很顺从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来,对我笑一笑:“好,不喝了。”
坐回我身边,她说:“过去十几年,不喝一点葡萄酒就睡不着,天天喝下来,好像喝太多了。”
她指指自己的胸口:“前段时间体检,医生说我这里有肿块,不能再多喝酒和咖啡,否则内分泌紊乱,会加大乳腺癌的几率。”
她好像在说外人的事一样,我却如同听到晴天里一个霹雳,赶紧上去抓着她摇:“什么肿块?没事吧?你检查彻底了没有?医生说你没事吧。”
于南桑拉着我的手,这么近的距离,她凝视着我,眼神就像两口深潭,又深又黑,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秘密,又叫人恐惧,又叫人担心。
“我在美国做的检查,很彻底,暂时没事,你放心。”
她拍拍我:“毛毛,这就是你像我的地方,你对一个人有感情的时候,从来不隐藏,也从来藏不住。”
这么温柔和诚恳的于南桑,我很少很少见到,即使全世界都知道她欣赏我,全世界都知道她保护我,栽培我,甚至说是偏爱我,但我一直觉得,那不过是公事上的相互依赖,我和她的世界离得如此之远,以至于我都无法想象她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无法释怀的事。
她忽然就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乔孟涂:“跟你说了,我和乔,不是订婚了吗。”
我嗯了一声:“是啊,后来怎么了,你们好般配。”
于南桑轻笑一声:“是吧?般配?毛毛,你觉得乔孟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他的样子:“很有男子气概啊,特别有权威的感觉吧,也挺帅的嘿,身板多直,估计也是轻伤不下健身房的一条汉子啊。”
于南桑点点头:“是的,他几乎每天都去健身房,有时候太忙了,他就四点起床去跑步。”
四点起床去跑步??一边跑一边做梦不?周公对事儿怎么想的?这是有病啊还是有病啊。
“但是有一点谁都看不出来,毛毛,也许有一天,你会有机会知道。”
她侧过脸去,袖长纤细的手指伸出来,在葡萄酒瓶口沾了一沾,送到唇边轻轻吮吸一下,我再一次觉得如果我是男人,这会儿妥妥地已经扑上去了。
然后于南桑说:“他是个多情种,毛毛,爱女人如同爱健身,以及爱滑雪,征服各种各样的女人,是乔孟涂人生中最精彩的爱好。”
我觉得我可能听错了,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乔孟涂?”
花花公子四个字,没法和那位老兄的样子联系起来,就是拐十八个弯都非常勉强。
“姐,他不是很爱你吗?”
于南桑摸了一下我的头发,缓缓地,好像教小孩子那样地说:“是啊,他很爱我。”
“可是,爱从来不能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