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流感下的北京中年》 流感并不可怕 中年更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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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下的北京中年流感和感冒中产危机中年焦虑滥用抗生素 |
分类: 中医生活 |
文/黄小龙
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都不像以前那么关注。我只看看,我不说话。马上要过年了,朋友圈里、头条里、微博里有一篇文章忽然火了。这篇文章标题是《流感下的北京中年》,短短几天,无数相关的文章也出来了,有中医师的评论,由人民日报和新京报的评论。中医师说选择中医就好了,或者不那么过度医疗也不至于要命;人民日报刘念的文章说这事折射出中产焦虑。逝者已矣,这篇文章之所以火了,肯定是戳中了生者的很多痛点。如何让这些痛点不再成为痛点,是生者应该冷静思考的。
我个人认为《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作者的岳父所得流感,本不至于失去生命。既然我也不要脸地来蹭这个热点,那么我也从两个方面来说说我的观点。仅是个人观点,和大家交流,不强求大家接受我的观点,也欢迎大家拍砖。
拿该病例来说,涉事患者在着凉后起病,早期的一些检查还倾向于是一次感冒。是不是流感似乎并不确定,因为文章中提到的几次病毒检查并没有找到确凿的病毒,但肺部感染的进展很快,这属于医疗中的疑难病例。
如果真是流感,该病例里的各个表现也不具有普遍性。在大多数情况下,流感患者只要注意休息、多喝水、及时控制高热等并发症,借助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大多可以痊愈。流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属于不治之症。”
中国疾控中心选取中国在死亡登记方面做得最好的大连,青岛,上海,广州,武汉等八个城市的城区进行调查研究,发现中国北方的城市流感死亡率大约是十万分之18,南方城市大约是十万分之11.3。我们知道这些城市在中国拥有上乘的预防和治疗体系,可想小城市/镇/乡村的流感死亡率只能更高。假设全国水平达到这些大中城市的水平,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中国的年均流感死亡人数高达18万人(南北方人口按8亿和5.23亿算)。
从以上数据,我们可以判断,流感确实应该引起重视,因为真的会死人,不过也不应该太过恐惧,从死亡比例来看,得了流感,不会动不动就死人。因此,怎么应对疾病,怎么就医就显得尤为重要。
国际和国内抗生素使用指南明确规定:对于急性支气管炎和上呼吸道感染,不推荐常规使用抗生素。治疗病毒性感冒时,除非合并细菌感染,一般不必使用抗生素。抗生素是用来抵抗细菌的,对病毒没有效,所以滥用抗生素在产生毒副作用时并没有带来治疗效果。此外,滥用抗生素还会导致大量耐药菌株的出现。专家建议,一般而言,感冒时除非出现黄脓鼻涕,同时伴有发热外,不宜自行服用抗生素;当感冒症状严重或者并发其他症状时,应及时就诊,在明确有细菌感染或者有并发症时,在医生的指导下选择抗生素。
1.头孢是头孢类抗菌药的总称,头孢菌素类(Cephalosporins)是以冠头孢菌培养得到的天然头孢菌素C作为原料,经半合成改造其侧链而得到的一类抗生素。
1月3日(星期三)
岳父承认病情恶化,不再硬挺了,决定再去甲医院拍X光片
拍片显示肺部有小部分感染,验血白血球低,心电图基本正常。医院换用阿奇霉素输液。
1月4日(星期四)
岳父早上自行驾车去医院输液。
4天前(2018-1-4)
患者就诊于解放军263医院,血常规正常,胸部CT:双肺多发磨玻璃影,胸膜下为主。甲乙流初筛阴性,当日转至朝阳医院急诊科,诊断「肺部感染」,予莫西沙星+奥司他韦+更昔洛韦抗感染。
3.莫西沙星为第四代喹诺酮类广谱抗菌药,是广谱和具有抗菌活性的8-甲氧基氟喹诺酮类抗菌药。欧洲在2008年就建议限制性使用该产品。对于急性细菌性鼻窦炎和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莫西沙星只能用于其他抗菌药无法使用或治疗无效的情况;对于社区获得性肺炎,莫西沙星只能在其他抗菌药无法使用的情况下给与。
奥司他韦是一种作用于神经氨酸酶的特异性抑制剂,其抑制神经氨酸酶的作用,可以抑制成熟的流感病毒脱离宿主细胞,从而抑制流感病毒在人体内的传播以起到治疗流行性感冒的作用。该药对付不了细菌。
更昔洛韦是核苷类广谱抗病毒药。适用于危及生命或视觉的巨细胞病毒(CMV)感染的免疫受损病人,如艾滋病、与器官移植和肿瘤化疗有关的外源性免疫抑制病人。用作抗病毒药物的中间体,用于治疗因免疫能力低下引起的巨细胞病毒(CMV)感染。
1月5日(星期五)凌晨,朝阳医院
腾大夫看了化验结果使用莫西沙星、多索茶碱、甲泼尼龙、阿昔洛韦等药品输液,并配合吸氧。
多索茶碱是甲基黄嘌呤的衍生物,是一种支气管扩张剂,不属于抗生素。它可直接作用于支气管,通过抑制平滑肌细胞内的磷酸二酯酶等作用,松驰支气管平滑肌,从而达到抑制哮喘的作用。老年人慎用。老年人患者对本品清除率可能会不同,应进行血药浓度监测。
甲泼尼龙是肾上腺皮质激素类药。用于危重疾病的急救,还可用于内分泌失调、风湿性疾病、胶原性病、皮肤疾病、过敏反应、眼科疾病、胃肠道疾病、血液疾病、白血病、休克、脑水肿、多发性神经炎、脊髓炎及防止癌症化疗引起的呕吐等。目前临床上主要用于脏器移植。
阿昔洛韦为一种合成的嘌呤核苷类似物,主要用于单纯疱疹病毒所致的各种感染,不是抗生素。
3天前(2018-1-5)
患者转至东直门中医院住院,予莫西沙星+奥司他韦+哌拉西林舒巴坦抗感染,呼吸困难症状进一步加重。复查胸部CT:双肺磨玻璃影影较前明显增多。为进一步治疗收入中日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
4.哌拉西林舒巴坦是抗生素,适用于由对哌拉西林耐药对本品敏感的产β-内酰胺酶致病菌引起的呼吸系统和泌尿系统感染。
1月8日(星期一)上午 丁医院
11点夫人来电话,告知早上彩超的结果很不好。一线抗生素都用了,但病毒没有控制住,继续扩散,整个肺都已经被病毒占据。
从《流感下的北京中年》文中可以看出,患者用了至少4种抗生素及其他7种抗病毒药和激素类药。既然都没有确诊感染了什么病毒,为什么要反复用这些药?患者换了至少5家医院,其中有在全国人民心中地位极其神圣的北京三甲医院。我们仔细看看,其实这些医院对于患者的治疗大同小异。频繁更换医院,主治医生的变换可能也是滥用药物的原因之一。
抗生素在危急时刻肯定是可以用的,但肯定是不可以随便用的。世界上的医学从诞生开始,就从没有给自己贴上中医、西医的标签,医学是一个探索的过程,目前的医学水平对人体的认知还很有限,所以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进,用临床疗效来检验医学的真伪。
大家都还记得非典,那时很多患者因为滥用激素导致了股骨头坏死等后遗症,有些患者被中医治好后,没有后遗症。广州中医药大学一附院共收治“非典”患者36例,无一例死亡,医护人员也无一人受到感染。绝大多数患者痊愈出院,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患者平均退热时间2.97天,并且胸片炎症阴影较快吸收(平均6.20天)。全部治愈或明显好转,没有一例病情恶化,出现ARDS。平均住院天数8.86天(不计自动出院者)。这些病例均用西医方法确诊为“非典”,用中医药治疗后,再用西医方法确认痊愈,均有严格的病案记录。而且,还有大量感冒患者前往就诊,均已治愈,其中也会有“非典”初期病人。因未用西医方法确诊,故未列入统计。
非典时期,中医展示了它的神奇,当然中医到底起了多大作用,治愈了多少例非典,其中有多少是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这些我并不了解。因此,我也不会随意去评判哪种医学更好。但是有一点,我坚信,那就是: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人体的免疫系统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医学的作用,很多时候,只是需要给人体这个系统一点点助力就可以了,如果过了,就会适得其反。
摘录三七生对《流感下的北京中年》的解读:
12月27日(星期三)
下午,阳光灿烂,岳母打开主卧窗子通风。岳父忽然来了个念头,一定要同时打开厨房窗子南北对流通风,并且坚持不穿上衣,吹了半小时。
解说:六之气(小雪11月22日-大寒1月20日)主气太阳寒水,客气少阴君火。终之气,阳气布,候反温,蛰虫来见,流水不冰,民乃康平,其病温。冬候反温,阳气不藏,当清凉收降。病人开窗吹风,显然有燥热之感,这时候当服六之气发热、出汗、烦躁、失眠参考方:
桂枝1.5,白芍1.5,川芎1,酸枣仁1,知母1,茯神1,炙甘草1,菟丝子1.5,益智仁0.5,生姜三片,大枣两个掰开(单位:克)
开水泡服,早七时,中午十一时,下午四时服。四剂之内见好就收。
12月28日(星期四)
岳父开始感冒流涕。
病历:患者是男性,60岁,因为咳嗽、咳痰12天,发热11天,于2018年1月8日入院。
12天前(2017-12-28)
患者劳累后出现咳嗽、咳黄白痰,量较多,易咳出,伴轻度头痛、流涕、浑身肌肉酸痛。无明显胸闷、胸痛、呼吸困难,无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未治疗。
解说:明明受寒感冒,西医偏说劳累所致,可见西医从来不认为受寒是感冒的原因。咳嗽、咳黄白痰,伴轻度头痛、流涕、浑身肌肉酸痛,都是典型的风寒感冒症状,桂枝二陈汤即可。
这个事情足以警醒我们:一定要懂点医学常识,一定要提高自己的健康素养。
“为人父母者不知医,谓不慈;为人子女者不知医,谓不孝。”这句话出自《为政篇第26章》孟懿子的儿子问孔子孝道,先师孔子说:“当父母的,最怕孩子生病。”(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PS:我们公司有一位女同事,是中医研究生。这几天她女儿感冒,扁桃体有点发炎。她就选择了静脉滴注三天的头孢。今天是第三天,我劝她说:既然你女儿都已经好了,今天就不用再输头孢了。
中医专业研究生,应该懂医学常识,健康素养应该比较高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二,中年危机、中产焦虑可能是伪概念。
在北京,很多人往往是因为有一定资产,又有一些关系,才导致了“有病乱投医”。很多人总认为得病了,就应该最好的医院都去一趟,最好的药都要用一遍,中医西医都要看一看。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生病了,治疗方法对证才是最好的,药物能治好病就可以了。是药三分毒,是能多吃的吗?可是很多患者总盼望着神效,不相信医生,自己又没有判断能力。于是,很多患者一边吃着中药,一边又吃着西药。孩子得了感冒,排队去北京儿童医院买点药,然后再排队去儿研所输点液,然后再去某门诊的名中医那里开点中药,难道家长就不担心这么多药物会损害孩子的肝脏,会降低孩子的免疫力?
前不久,湖南老家一个亲戚说孩子有轻微癫痫,问我去长沙哪里看比较好。我跟她说了一通,然后她告诉我:“省儿童医院我们去看看,省中医药大学附一医院我们也去看看。中医、西医我们都用……”
北工大附属医院的胡医生跟我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她用刮痧加汤药的方法治疗了一个月经不调的女患者。患者第二次来的时候,质问胡医生:为什么吃了药之后就拉肚子了。
反复安慰并询问相关情况后得知,该患者看完病后,又自行去某医院开了一些泻药回去吃。本来患者是有点肚子泄,但是她不好意思跟医院的人说,就找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词:“便秘”。关键她又不知道便秘是拉不出来,所以医院的人给她开了泻药。可能她也没注意是泻药,于是就回去吃了。吃了药,拉肚子更厉害了,就怪罪到胡医生的汤药上。
同事大鼎说他奶奶当年得了癌症,做了手术后没有继续放化疗,回家调养,结果活了20多年。
我们老家有一个农民,肝癌晚期,没钱上医院,一位医生告诉他一个方子。他自己上山采鲜药熬着喝,也活了20多年。
这些个案并不能说明哪一种做法就绝对正确,只是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得了重病,并不是钱多、关系多就可以治好的。正确就医,理性对待疾病才是我们更应该注意的。
当然,国家的医疗保障系统确实是有待完善,或许将来我们也会有好的家庭医生,有完善的分诊、导诊系统。那时候,误诊误治率就会得到有效控制。
春节在望,愿大家少吃点、开心点、早睡一点,全家都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