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朱自清先生
文/圆融一笑

     2005年12月31日，学校举行离退休老干部庆元旦诗词朗诵茶话会。我作为承办者之一，请来了闻一多的关门弟子，湖南师大文学院教授伍大希先生。先生已经八十三岁高龄，请他来已是冒昧。活动后我还叫了外卖，请他在学生办公室吃饭。没有桌子，那一个搞活动用的大鼓就成了我们的餐桌。就在这一张“餐桌”上，老教授给我们讲起了西南联大，讲起了他的坎坷人生和婚恋……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所讲述的朱自清先生。

    伍老背了朱自清先生一篇叫《女人》的未写完的散文：

    “我认为，一个艺术的女人要有着温柔的空气，使人如听到萧管的悠扬；如嗅到玫瑰花的芬芳；如躺在天鹅绒的厚毯上。她是如水的柔，如烟的轻，笼罩着我们，叫我们怎能不欢喜赞叹呢！……

    这都是由她的动作而来的。她一举步，一伸腰，一掠鬓，一转眼，一低头，乃至衣袂的微扬，裙幅的轻舞，就如蜜的流，风的微漾……

    最使人不能忘记的就是他那一双鸽子般的眼睛，伶俐得好象立刻就要和你说话。在她惺忪微倦的时候，尤其可喜。她覆额的稠密的蓬松的发，象天空的乱云一般同她那苹果般的脸儿，轻轻地相互映衬着，恰如曙色之与夕阳，点缀得更加情趣了……

    女人的甜蜜的微笑，也是可爱的东西。微笑是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淌着诗与画与无声的音乐……”

    老人背的这一篇不全的散文，很动人，让人想入非非。然后，老人讲的朱自清先生的另一个故事，则更是让我心颤。他说，那时候朱先生很爱美。在学校看到美貌，气质出众的女孩子，总是盯着人家看，甚至尾随细瞻。于是，有些老师就批评朱先生不正经，有辱斯文。谁知道平时温文尔雅的朱先生听后，拍案而起，大声说道：

    “大自然创造的美谁不能看！？”

    就是这一句话，让我着实惊了一惊。确实，人生来有六情七欲，又何必遮遮掩掩。美女正如周敦颐写的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只要遵守礼节，没有邪念，看看又何妨。最怕，就是道貌岸然，背地却有着许多龌龊之处。

    所以，做人索性坦诚点，直接点，让欲望与伦理面对面，凭着天生的善良来待人处世，也许生活就会简单快乐很多。朋友，大自然创造的美，人人都可以看，都可以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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