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十只鸡。
(2022-08-09 14:37:44)
标签:
轻轻走来文学原创 |
分类: [随笔拾零]:心情菩提 |
秋老虎不是一般的厉害。一个字——热。两个字——贼热。
我家房子东西向。
上午的太阳射进前窗,不大的院子挤满了阳光,辣椒晒上两三天就焦脆焦脆的了。真给力。
下午三点多回家,院子的太阳慢慢被房子挡住了一些。但铁门一开,便不可拒绝地360°无死角接受太阳的沐浴。盆里的花呀,花坛里的草呀,都耷拉着脑袋。缸里的碗莲水未尽,公子鸣下午四点多叮嘱灌水——他担心那条蛇没有水,不来了。我在想,这家伙为什么劝我把蛇当宠物养?他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呀。我呐,对那条蛇,只念阿弥陀佛,它不要伤害到家人就好了,我是不会伤害到它的。
下午四点的时候把晒的辣椒端到后院。那时的太阳开始偏西,辣椒至少可以晒两三个小时的太阳。
这一晒不要紧,竹林里的八九十只鸡,个个张着翅膀,扯着嘴巴,喘着粗气——实在太热了。挨着院墙的那个塑料盆倒了,昨天装的水,一点都不剩了,大概鸡们喝了,太阳也收去不少。
顶着炙阳,去鸡圈。把那个塑料盆端正,用石头固定,这样可以多装一些水。又找来一个养花的长方形塑料盆,同样用石头固定,盆里还放了一块大石头,以防流浪猫和我家的猫儿捣乱,它们真是会和鸡打架捣乱的。
水池在走廊上。人工的压井,安装了电动马达,和自来水一样方便。井水来自地下,放出来是凉的。鸡们当然爱喝。那盆晒在太阳下的水,它们不喝。
给两个盆子装水的时候,盆周围的地儿湿了。一只鸡,迈过竹林的小壕沟,有些为难地走到湿地。开始,我以为它会琢湿地的沙子吃,只见它刨了刨湿地,然后竟然坐了下来,闭着眼,张着嘴打盹儿呢。原来,湿地凉快。
装水之前,那只黑色的母鸡,啄着盆里最后几滴水。其实,已经看不见水了,它不过是下意识地以为那盆里还有水。
同样是这只黑母鸡,在装水后第一个闻到讯息。但它没有马上去喝水。它站在水盆前,脑袋时不时转动,仿佛在确定水源的安全系数。我至少关注它有两三分钟,它才漫不经心地去啄第一口水。那刻,我觉得喝水,于一只母鸡是一种仪式感。久旱逢甘霖,心有欣喜,却不显露,保持自己的仪态,从容缓解内心的渴。
一只公鸡才来没多久,还没有肩负起统帅的担子。这只黑母鸡,大概担负着这个责任。在它喝过第一轮水后,扯着嘶哑的嗓子,“咯咯……”,慢慢地,几只就要长成的鸡仔围了过来。它们很有秩序地轮流喝水,蛮守规矩。倒是那只坐在湿地打盹儿的母鸡,站起来就啄正在喝水的鸡仔。可能休息会儿后,缓过精神了。
有两只鸡不怕热。啄着太阳下的玉米和稻子。
今天只捡到一个鸡蛋,很大的一个。我希望是那只黑母鸡生的。昨天捡了五个鸡蛋。这么热的天,还坚持生蛋,真是难为它们了。
侄子八月底要回大学校,返校之前准备宰一只鸡为他送行。我看着这十只鸡,都舍不得宰。但有五只鸡,已经成了老母鸡,都已经养了两个年头了。虽说,养鸡为吃鸡蛋,为吃鸡肉,但自己每天喂养的鸡,真是有了很深的感情。我家公子鸣常说,我养鸡和养猫一样,都是当宠物养的。
其实,人活着,深刻思考之后,认清自己想干什么,能干成什么,想要什么之后,就努力去做。成,皆大欢喜。不成,也不至于深陷沮丧,接受平凡,平淡过一生,也挺好的。这段话,我时常说给公子鸣听。
年轻人,除了跋涉还是跋涉,其间阅历,未必不是财富。年轻人,不怕挫折,不怕走弯路,怕的是不敢直视自己,不敢勇往直前。做父母的,除了焦虑,能做的,真的不多。
如今50+2的我,仍然奋斗在那条不知何时是归途的路上。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余生,安稳地做个养鸡喂猫种菜养花的农妇。也挺好的。
山一程,水一程。人的心境也是一程一程地不同。50之前,我希望我的青春从50岁开始。现在的我呐,实在有太多的羁绊束缚着我。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好在,我从不深陷囧状。心仍存欢喜,仍相信前有诗和远方。
此刻,我突然知道我左手无名指和中指为何常酸痛不灵泛了——就是端手机的时间太长所拉下的病根。
呐,坐在屋檐下,听万蝉齐鸣,吹东西南北来的风,不小心就按了1600多字。
今天太阳下山是7点20。肚子饿了,先整点吃的,再去给辣椒和茄子洒点水。五点的时候已经给花草喂饱水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