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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铜钱时代。/轻轻走来

(2009-11-09 19:12:39)
标签:

散文

文学/原创

谢绝转载

轻轻走来

分类: [读书札记]:菩提心语

外婆去世之后,每当见到任何关于“铜钱”的信息,会自然而然想到外婆。每每想起外婆,也不由把自己带回了我的铜钱时代。

外公去世的时候我才一岁多,尚处在不懂悲伤的时期。那时候最小的舅舅不到七岁,除了母亲成家,剩余的七个孩子以梯队的形式活在外婆膝下。可想而知,外婆的家境并不富裕。好在外婆是个勤劳而坚强的人,之后的许多年,养育的八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也算是上天给外婆的安慰。

每年的春节,最欢喜的事情就是去外婆家。给外婆拜年,外婆是没有压岁钱给的,但我却可以从外婆那里得到无限的容光,以至每年进入腊月就开始盼望春节的到来。那好象是我年少时代最幸福的事情。

外婆家有个神秘的瓦灌,据说是外公祖上传下来的,埋在祖屋里。外公生前是村里的支书,带头从老屋迁移出来,统一落脚在村上的居民区。瓦罐大抵就是那个时候问世的。

外公死后,瓦罐成了外婆唯一的念想。外婆常抱着瓦罐出神,时间并不是很长。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走神,屋子里的家务、孩子们的管教、外面的庄稼等等,几乎占据了外婆不再年轻的时光。

瓦罐里装的是铜钱。然,在那个时候瓦罐和瓦罐里的铜钱好象并不值钱。或许是太普通或者年代太浅,成不了古董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个时代人的思想太单纯,外婆并不知道它们能值钱,说不定还有可能招惹是非。

给外婆磕头之后,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铜钱。外婆早就把铜钱揣在贴身的兜里了,递到我手心的时候还有她的温度。外婆总是握着我捏着铜钱的手,对我说很多吉利的话,还会提到外公,说是外公在天之灵会保佑我健康、聪明,将来要做大事。七岁之前,外婆的那些话我是似懂非懂的,大些的时候外婆再说那些话,我因迫不及待会嫌外婆羅嗦。再大一些,外婆就不再说了,只是握着我的手,看我一会儿,轻叹一口气,忙去了。

在我那个物质贫乏的时代,铜钱成了最奢侈的娱乐工具——扎成键子玩。踢键子,在我们农村可是一项老少皆宜的活动,特别是小孩子,只要有空闲,任何地方都可以组成一个赛队。特别是在冬天,没有任何取暖的条件,只要踢上键子,没有谁全身不是热乎乎的。

关于铜钱的记忆是从三岁才开始有的。三岁时,我家落了大难,家里起了大火,除了跑出一个我来,连一根稻草都没抢救出来。那年的春节,我第一次得到了外婆最昂贵的礼物——三枚铜钱。后来听母亲说,那是外婆第一次开封瓦罐。

以后每长大一岁,我得到的铜钱就多上一枚。后来,外婆有了其他的外甥和孙子,瓦罐里的铜钱就越来越少了。每年我却依然能得到外婆的铜钱,直到十六岁,我离开农村,到县城上学。

到了县城,见到了与村子不同的花花世界,踢的键子不是由铜钱做的,而是由不锈钢之类的东西特制的键头,键身也由原来的鸡毛变成了彩色的纤维材料,既漂亮又好使。

其实,从小到大我都不怎么会踢键子。小的时候见到村里的伙伴们踢键子我都是远远看着,只有羡慕的份儿。因为我不爱运动,踢键子的水平自然不高,伙伴们自然也不邀请我参加。但他们也有羡慕我的时候,因为我身上有扎键子最好的原料——铜钱,还有好多上好的鸡毛。

鸡毛也是外婆特意留给我的。外婆家腊月底就宰了鸡,扒下上好的鸡毛可以扎键子。一只鸡最好的毛最多只能扎两个键子,在那个年代,宰鸡也不是常见的事情。因为有的舅舅和姨姨们也大不了我多少,对于外婆给予我的特殊宠爱特别的“憎恨”,趁我得意不注意的时候,偷走我的鸡毛,还有铜钱。我自然是要向外婆告状的,那些肇事的长辈们得了外婆的训斥不说,还得罚他们抠出私藏的铜钱。瓦罐的秘密外婆也在那些舅舅姨姨们逐渐长大之后逐渐公开,里面的铜钱最后以“零”告终。

铜钱终于在我入城成人之后逐渐淡忘,见了外婆也不再央求她多疼我一些,背着其他的表兄弟姐妹们多给我几枚铜钱。终究,我不是个特别孝顺外婆之人——在我离开乡村的时候,那些曾经被我视作珍宝的铜钱竟然不知去向。直到外婆入殓的那刻,需要用铜钱做殓事,曾经的铜钱时代虽然又重新复现在我眼前。那时,我眼里盈满泪水,却不哭出声来,既悼念外婆,心里又在懊悔。

外婆,终究会原谅我的,因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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