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展览,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相当尴尬!没想到我随意找来充当托辞的竟然是那么烂的一个展览,还什么先锋艺术!真是……太尴尬了!
我偷瞄着他的表情,看得出他也觉得这些东西不怎么样,可是又不好说出来。太尴尬了!我知道他喜欢传统的民间艺术,本来想这次让他看点儿另类的艺术,备不住能让他有别样的感受的。结果另类是够另类了,可是也不是“艺术”啊,眼看我的苦心付诸东流水,他不会就此给我的审美眼光打个不及格吧?唉,太失策了,应该事先打听好的,没想到狂热追求先锋艺术的小丘这次这么不靠谱……
我们看得兴趣索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评论着,我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可是以他的性格,我如果不说走,他就一定不会说。我于是相当尴尬地说:嗯,已经都转完了,要不咱们走吧,去喝点儿东西?——嗯,好,那咱们走吧。我就知道他肯定同意的。
这回可不能栽了,得找个有品味的地方。好在这一片儿我还算熟,就去那次和Alex他们去的那个咖啡座吧。那里环境很安静,优雅而怀旧的情调,昏黄灯光,木质桌椅,挂着经典电影海报的斑驳的墙,伴着充满异国风情的舒缓情歌,让人禁不住陷入回忆中……这也是我的考虑之一,——回忆的气氛,很容易让人说出深埋内心的故事——会不会有点卑鄙呢?原谅我吧,我只是太想知道他的故事,而且已经不能满足于看他博客中的文字,我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我想象着他迟疑的样子,慢慢地开始讲述,渐渐地沉溺于回忆中的喜怒哀乐,时而腼腆而陶醉地笑着,时而像个孩子般地痛苦无措。千万别把我想成是抱着旁观者的戏谑态度,其实我只是想更真切地体验他的感受,更贴近他的心。
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一件小事情很让我感动(估计他自己都没注意吧)。从大门出来的时候,我很自然地走在他的左边(因为和同学一起的时候习惯用右手拉着对方),我努力搜寻着可以交流的话题,从天气到我们即将去的咖啡座——一个人热场相当尴尬,可是没办法啊,他不说话,我再不说话,我俩非得冷死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不可!刚走到马路上,他突然停住,从我后面绕了一个180度的弧线到了我的左边。我心里怪纳闷的,莫不成他有什么癖好——用右手拉着对方?我不自觉地盯着他——这是我一个不大好的习惯,不明白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问,而是用一双大眼盯人,YoYo说我的大眼盯着人看会把那人弄疯的,——果真,他大概也被我“逼到疯狂边缘”了,他相当窘迫地说:外面有车,你走里面。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走的是马路的右边,他是怕我被车碰到。你无法想象我那一刻的感动,或许他或许那对他来说微不足道,或许他对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如此,可是我是个满死心眼儿的家伙,坚持认定细节是对一个人品质最有说服力的东西。就是从这一点小细节,我看到了他的细心和体贴,或者说是一种风度。呵呵,猪头哥哥,你肯定没想到,就是这个小动作,让你在我这里的印象分飙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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