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符号,一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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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一泉 |
分类: 悲伤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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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每个探求回家的人内心都不是空洞的存在。有一种意象,黄土地,盘山公路,白墙红瓦。只是我呆在这座阴郁的城市,看着车站口涌动的人群,心里是别样滋味。
送走母亲后,在车站口呆了许久。怕她一个人提的行李太多,搬不上车,怕她不识字,到了庆阳后,找不到回家的班车,怕她路上晕车晕的厉害,对身体不好,怕她因行李多,错乱中弄丢了身份证,怕她……
歌词里写越长大越孤单。以前上学,每年临走前,母亲都再三叮嘱,路上要注意看管好东西,把身份证装好,背包里有油饼,有煮好的鸡蛋,大提包里有给同学带的甘草杏,擦脸毛巾和纸巾和吃的放在一起,单独用塑料袋包起来的……班车开过来时,我说妈我走了,你回去吧。她挥手,孩子路上当心,到了记得打个电话回来。
送走母亲半个小时后,我打电话给她。坐上车了没有,行李都装好了吧,身份证就装在你羽绒服的口袋里,你是32号座位,到庆阳了没有班车的话,就打个车回家,过年人多,多花点钱省点事……
春节像个符号。在一种久违心动的期待中,将时光沉淀的爱撒播在每个游子心中。我沐浴着如阳光般明亮而动人的热量,觉得生活正在开始颠倒某些恒定不变的逻辑。参加工作之前的25年,父母对我的嘘寒问暖,如今都成了我唠唠叨叨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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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风景。站在黄土高原起伏的山坡上,可以看见突兀的羊群和干枯的树木。天不亮就听见老父亲在院子里走动的声音。拉着咯吱作响的架子车,去村委会附近取水。一大桶水能用三五天。听见老黄牛的叫声,慈祥而又温和。取水回来后,父亲去喂牛。家里的那头黄牛,是父亲日常农作的帮手。已经来我们家差不多八年了吧。
19岁去上学,父亲骑着自行车带我去筹学费。问了许多家银行,找了许多熟人,也没凑齐。走之前,父亲跟我说,我就这么点本事,这点钱先拿着用,先把名报了,后边我再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呢?一贫如洗的家庭只有靠出卖父母的劳力。从北京到重庆,上学7年时间,父母都在外打工。团圆年对我来说,显得格外吝啬。
临近过年,父亲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他心里特别希望我能回家过年,但因为一些原因,特别是七七太小,怕带回去水土不服,所以每次都没有直接说让我回家过年。听见老父亲的声音,每次都觉得有些愧疚。每年回家一次,跟老父亲相处也就那么几天,以前体会不到父子情深,现在有了七七,才知父母对孩子的用心良苦。
七七会叫爸爸妈妈了。跟吴女女分开的时候,每次打电话,她都抢着要手机,将手机放在耳朵旁,静静的听着听筒里的声音。喊李七七的时候她笑的特别夸张。虽然经常不跟她相处,但每次见面,都会对着我笑。
前两天,母亲和吴女女带着七七坐火车,在车厢里只要看见戴眼镜的人,就冲着别人笑,而且伸手去摘别人的眼镜。在她眼里,戴眼镜的就是“爸爸”。看着孩子健康成长,心里有太多感动和欣慰。天下父母一条心,都觉得自家孩子最懂事,最可爱,父母之爱,甚于汪洋。
三个人的春节。有点孤单。昨晚处里聚餐之后,我一人沿着新南路走了五公里多,回到人和已近九点。一路上到处红灯高挂,火树银花。这个城市显出与任何时候都不同的祥和安宁。是吧,这是春节,过年了,总要换一种姿态来迎接新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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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与春节。两个符号,一种心境。就像流淌的河流,在蜿蜒处钟情于山脉的磅礴,在平缓处钟情于田野的广阔。站在最为繁华的城市街头,迎着灯笼,人流,笑声,望着星光,烟火,楼宇,情感作为蔓延的血脉,寻找到流淌的路途。这是尚未到来的某种意象。我怀念一种时光,乡下的春节,无论是甘肃老家,还是重庆居处,都有同样的喜庆与热情。
蓝色的天空,浓郁的饭香,绚丽的烟火,爽朗的笑声。梦里的颜色暧昧湿润。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我又看到自己走在那条黄土斑驳的小路。重庆下起雨,南方的春天已经到来,有细微的水声。水声淹没某些潜在的碎小杂质,留下模糊印记。
我逐渐确定清楚自己的位置。在穿越人行天桥时,抚摸闪烁光影的栏杆,手指间掉落油漆粉末。空气中有灰尘,雾霭像朦胧的山水画,淹没凝固的杂陈气味。一切都在慢慢散去。清晰如玻璃杯。我知道我会看到他们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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