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2)“包车”旅游

　　已经天亮，上午七时多了。雨还一直下个不停。入住的邵武宾馆大院，到处水汪汪。
　　我六时半起床。收拾好东西，冼漱、吃点自带的早餐，便去宾馆前台办退房，很快办好。
　　房间没开空调，没有风扇，衣服不干。只好湿淋淋地卷起放进塑料袋内带走。
　　出门问清该走的方向，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去汽车站。
　　三分钟便到了，看表，七时四十五分。
　　买了说是“立刻就走”的到武夷山市的车票。只有两个人，车也照开。心中正惊奇。
　　谁知车一出大门，司机和卖票的便大叫“武夷山……武夷山”。
　　我看见车头玻璃有红字：“交通警察警示：不准随意停车拉客”。
　　司乘人员也见我注视车头玻璃的红字，然而，司机干脆把车停下，说：“8时10分开。”
　　我说：“怎么停车拉客了？”
　　他说：“都这样的。”便下车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八时十五分，车终于再开了，乘客连我共四人。车在雨中疾驶。
　　人少又下雨，道路可说畅通无阻。车子风驰电掣般开得飞快。
　　那管售票的男人喃喃地自语：“你们有福了。比包车还高级，开得比小车还快。”又自语：“雨这么大，没人乘车。”
　　九时半，我看见邵武与武夷山市的界石。到处都一样的半截红半截白（也有半截白半截黑的）约30公分高水泥石条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边。广东一般是摆在桥头地方。
　　十时多，看见路边竖着一个大招牌，上写：“武夷山欢迎你！”还有一块小一点蓝底白字的牌子竖在一旁，写着：“景区禁止狩猎。”
　　我问：“这是武夷山风景区了吗？”乘务员说是。
　　我说：“我是到武夷山旅游的，在这儿下车可以吧？”
　　乘务员高兴地说：“你要旅游吗？我介绍个老板娘给你，就在前面不远，有饭吃还安排旅游的，好不好？”我说：“好！”
　　车驶到路边一间门额上招牌是“**山庄”的地方停下。
　　乘务员说：“就是这！”他兴冲冲地跑下车，叫里面的人：“快来接客人。来旅游的。”
　　车上后来上的两位短途客说：“你不必去嘛！让人家自己去不就行了吗？”
　　乘务员说：“很快的，很快的。”其实，他帮老板娘拉了一个客，总得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意吧。他回头对我说：“你就住这吧。不贵。老板娘很好人的。”
　　我依言进去，老板娘满面笑容地迎出来，一边向楼上走去，一边说：“带你住三楼单人间吧，好吗？”
　　我说：“最好便宜点的，还是不要单人间吧。”
　　她从三楼退下，不大高兴地说：“那住二楼吧，两个床位的房间，收你一床的钱好了。”
　　我说：“这样最好了，有女客来你尽管安排进来一起住好了。”
　　她脸上全无笑容地板着个脸，说：“好吧！”生意人的嘴脸变得真快。
　　以前在电影电视见到的情形，不时可在生活中得到印证。艺术真是现实的集中提炼和典型。
　　接着，她问我准备怎样旅游，她可以帮安排车和导游。连门票、车和导游，一天一百八十元。
　　我一心一意来游武夷山，也不太在乎这一百八十元，黄山还二百元呢，便答应了。
　　她说：“我‘呼’我儿子来。”原来她热心地张罗是一家子包办了我的所有生意了。
　　她问什么时候去好，我说：“越快越好。你这儿是否有饭吃？若有，吃完便去好了。”
　　她看看钟，才十一时，说：“十一时半才有饭吃，你先去收拾好东西，十一时多吃饭，然后去玩，好吗？”我唯唯。
　　进入房间，把昨晚在邵武宾馆洗的衣服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晾上绳子。
　　吃完饭，差不多十二时。我看见有个三十多岁，瘦瘦小小个子不高，应该是那老板娘儿子的男人，已坐在门口椅子上等我。
　　老板娘体态丰满，虽已五十多岁，但风韵犹存。她儿子可不怎么象她，不知什么缘故。
　　老板娘介绍：“就是他带你去玩，上车吧。”
　　我原以为坐停在门口那辆蓝色旧小车，谁知她儿子指指停在路边一辆似是三轮摩托改装的车子说：“车在那……”
　　我顿时瞪大眼睛，说：“这车？”
　　老板娘的儿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转头对他老板娘说：“要不，我带这位小姐去坐汽车吧。”
　　老板娘说：“随你，你安排吧。”
　　她儿子想了想，说：“还是这车方便，我们这就走好了。”
　　他用一块湿湿的破毛巾擦了擦座位，说：“坐这吧。有雨不怕，我给你雨衣。”
　　他给我的雨衣大概是捡来的，一块蓝色塑料薄膜上开个洞，头伸进去便是“雨衣”，而且没有帽子。
　　我啼笑皆非。只好打伞。　　
　　雨这么大，他的车又太简陋，除了车头顶上一块尼龙布，到处敞开，绝对无法蔽风遮雨。怎么行呢？

　　我迟迟疑疑的不肯上他的车，他不好意思催我。只是很耐心地站在那儿等。
　　然而，我想想时间很紧迫，无奈之下，也只好上了这简陋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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