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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鼬卡]独占欲番外之黑暗中的诗13-16by涵轩

(2008-08-10 15: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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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

鼬卡

分类: 转载

13

鼬在身边的日子很简单,简单地在一个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斗嘴。就算什麽也不说也透著灵犀,简单地气得鼬青筋暴绽,拿他当苦无的靶子。简单地任务时把後背的空当交给对方。
不出任务,鼬也学会卡卡西的懒散,不练忍术,不修习手里剑,偷得浮生半日闲。
虽然被止水批评让卡卡西给带到堕落,鼬会信心满满说,他超越卡卡西是注定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然後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悠闲,坐在卡卡西经常坐的那扇窗边,望著窗外的大雪发呆。这场雪连绵了数周之久,据说是木叶历史上最大的雪灾,街道上稀稀落落地行人,裹紧了外衣来去匆匆。
鼬曾经讨厌下雪,每当世界白茫茫一片时,周遭一切陷入冷绝的寂寥,似乎这世间唯有自己的影子最真实,其他的都变成遥不可及的苍白,他的父母与他始终隔了一层,除了天才这个名字带来的负累,族人的骄傲寄望,谁也没有问过他究意想要什麽,他常会产生错觉,大概自己生下来就只有一个人。
只有当他坐在卡卡西家里,对卡卡西亲手烹煮的料理评头论足时,看到卡卡西一脸郁闷搭拉著眉眼,还是乖乖地忙进忙出的样子,会让他有种甜蜜的幸福,心像一块新出炉的蛋糕,热哄哄且松软,轻轻碰触就会融化。
屋子里热腾腾的空气和点心的甜香在明净的玻璃窗上涂鸦浓稠的雾气,视野变得模糊起来,鼬也懒得伸手去擦,心,像一方盛满蜜酒的杯,满满地随时要溢出来糖来。
窗外雪月风花虚幻到不能再虚幻,窗内他的卡卡西真真实实地在眼前。
隔著氤氲甜润的气味,寸方小屋里,很容易让人往更久远遥想,执子之手与子白头的迷美做了不下千次,直到岁月苍茫,两鬓微霜,那个人总这般没心没肺笑得令人没齿难忘。浓的情淡的香,在记忆微澜的河流里幽灵般游荡。
那个时候的幸福,心也简单,诗也简单。 
高贵的大少爷坚决不肯纡尊降贵吃帕克做的食物,帕克翻著白眼嘀咕,你当卡卡西吃谁做的饭才长这麽大个的,多吃说不定你还有机会长过他。一语命中正在生长期少年的痛处,对於卡卡西以外的生物种族,鼬绝不会浪费口水问人家是不是想死的,直接送它三只苦无让它早日超生,帕克踮著爪子逃命,它想它日後高强的逃生本能八成就是这时候养成的。卡卡西背里训练忍犬时,曾重点把宇智波家的写轮眼画在地上,指著它语重心长地告诫帕克等狗狗:宇智波家的人惹不起,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可帕克就一直闹不明白,既然你这麽了解,为啥还要一头扎进宇智波家人织的大网,别人拉都拉不出来。
综观宇智波家几个後代,从带土到後来的佐助,帕克比较喜欢的是止水,带土太笨,鼬太利害,佐助霸道,只有止水会对它和言悦色,好脾气地给它带高钙的骨头。他目光柔和到惆怅,似乎总有那麽点无可奈何,多年後帕克被佐助踢出卡卡西温暖的房间,偶尔会记起止水抚摸它皮毛时温柔专注的神情,它恨铁不成钢地想,如果止水有宇智波兄弟一半的强硬就好了,卡卡西这个人在感情上天生就有那麽点吃硬不吃软,你若一味由著他逃避,机会就会在等待中丧失。 
帕克无比同情地看著被指挥得团团转一边长嘘短叹一边认命的某人。当後来许许多多的事情接而连三地发生,卡卡西家就再也没有飘荡过甜品制作过程中散发的甜香,帕克回想卡卡西当年的表情,在它心目中,幸福一直就是卡卡西为鼬作点心时搭著眉眼,无可奈何的神情。
“今年年夜我们举办一个晚会,大家辛苦了,允许你们好好放松一下。”三代宣布。
“哎?听说年夜还有新年祭,庙会上一定会有许多漂亮的女孩子,鼬君要好好把握。恋爱这种事要趁早,我把《亲密天堂》借你看,好好学两招怎麽追女孩。”
鼬的脸更冷了,墨色的眼珠有泛红的迹像“卡卡西SAN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可以陪我练忍术。”你就是存心惹我生气吗?
“那个……我担心我的狗饿死,我回去看看他们……”蹩足的理由还是鼬当年用过的那个,懒惰的上忍甚至没想过改个字,没有骗人的天份,跑得倒比兔子快。
新年祭。
“十二点锺声敲响前,大家一起举杯庆贺吧。”三代高声说道。
“卡卡西SAN,要不要我给你弄个吸管,方便你带著面罩喝酒。”鼬嘲弄道。
“卡卡西,你到底长什麽样子,我真的很想看到。”止水半认真半开玩笑。
喝了两杯清酒的卡卡西笑呵呵的,非常爽快地扯下面罩。 
象牙色的肤色带了大半片红晕显得温润如玉,半低半垂的银发凌乱而散漫地在眼角眉梢投下阴影,细细密密心事重重。异色的眸子氤氲著水气,半明半昧,嘴角勾著漫不经心的神气,慵懒得仿佛三月里绯樱的情事。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止水的心跳咯!一声像亘古不变的阳光突然间打了个哽,他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卡卡西,自己的脸倒先红起来。
卡卡西成功地将一桌人的视线全部揽在身上,可他浑然不觉。
“鼬君还未成年,不许喝酒哦。”抢过鼬面前的杯子,笑得好无辜“拿就由我帮你代劳。”
“以後禁止你沾一切与酒精有关的东西。”鼬夺回酒杯,一拉一扯间,酒泼溅了一手。
“看,酒洒了,多可惜。”居然就把鼬的手送到唇边,粉红色的舌尖慢慢顺著酒液流淌的痕迹滑下去。

明目张胆的挑逗。
那一瞬间,鼬呆住了,嗓子发干,心狂跳不止,这个卡卡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同桌的人开始起哄。
鼬恼羞成怒,他不想承认他发火是因为讨厌看到其他人一脸意淫的德性。
如果对象是卡卡西,别说意淫,就算是看一眼也不可以。
哗啦一声,紧接著是砰砰!!的落地声,宇智波鼬铁青著脸掀翻了整张桌子,在座的人人仰马翻,赶在火影大人生气发飙之前,他拉著卡卡西逃了。

14

“鼬君,我们去哪?大家怎麽不见了?”
“不想死就闭上嘴!”
“我不走,我要去逛庙会,结交漂亮的女孩子。”卡卡西偏要跟他作对,借著酒劲登鼻子上脸。
鼬停下脚步,斜睨他“你确定?”
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卡卡西觉得脊梁骨窜起一阵恶寒。
“我确定。”果然酒能壮胆,换了平时,面对发飙的鼬,卡卡西早就溜之大吉,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顶风作案,逆流而上。
他大大咧咧地转身就走,脖子上突然一凉,锋利的手里剑顶在咽喉。他果然喝多了,连这样的攻击都躲不开。
“鼬君,你到底要干嘛?”无可奈何,“我可是看到《亲热天堂》里各式美女向我招手哩。鼬君对美女没兴趣,难道说你更喜欢男人?”被鼬挟持的一路上,他的嘴巴也没闲著,半晌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叫“莫非你暗恋止水?所以上次你才逼问我跟他的关系。”
鼬脑门上蹦出青筋一号。
“哎呀哎呀,你还是放弃吧,我上次问止水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有。拆散情侣的人会被驴踢的。”
鼬脑门上蹦出青筋二号。
“鼬鼬喜欢强者的话,火影大人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他老了点,啊,当然是三代大人,绝对不能是我老师,我可不想叫你师公师娘。”
鼬脑门上蹦出青筋三号。卡卡西分明就在考验他的神精的强韧程度,就在他准备给点颜色这个不良上忍瞧瞧的时候。
卡卡西又开口了“想来想去,整个木叶只有我这样年轻英俊又优秀的人材可以比得上你,”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早就知道,其实鼬君暗恋的对像是……”
鼬的心!地重重一跳,险些蹦出胸腔,有那样的前句,那结论应该是什麽?
卡卡西把头搁在鼬肩上,带著淡淡酒意的呼吸吹抚在鼬颈项。
鼬心跳得更快了“你想说什麽卡卡西?为什麽不说下去?卡卡西?”
半天没听到有人回应,再一看,某个缺心少肺,极度无良,伤天害理的人士早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切,睡得跟猪一样。”说不失望是假的。
火影岩上。
“卡卡西!!!”就知道普通的方法叫他不醒,鼬把卡卡西靠墙放著,干脆又果断地射出一排苦无。
对杀气特有的敏感令卡卡西本能地跳起来躲过攻击,他揉著沈沈的眼,看清对手後,忍不住抱怨“鼬,你要杀人啊。”
“快看。”鼬用力扯他的手臂,痛得他直咧嘴。
高高在上的火影岩上能清楚地看到庙会方向绽开的烟花,冲上九天云宵,美丽在灰蓝色的幕色中粉身碎骨,臻至极致,在最高点寸断凋零。
宛如盛世末年华丽又惆怅的赞歌,如凄如诉地唱了,从黄昏到深夜,在黎明的曙光降临前湮灭。
宛如浮世绘上金粉沥尽的香豔,迷离的眼,暧昧的香,红枫叶上三言两行俳句的情伤,在天亮前魂销爱殇。卡卡西酒醒了太半,他拉下左眼上的护额,炫烂的花火映在他异色的双瞳中。 焰火一朝倾城,终究离散。就好像谁与谁倾尽一生爱过的美丽风景,谁与谁轰轰烈烈存在的前世今生终究敌不过灰飞烟灭的命。
听说,美丽的终极,便是死亡。
有那麽一瞬,鼬後悔极了,後悔让卡卡西看到苦短。 
绝色与不祥并蒂而生,倍受诅咒的花呵,怎麽能见证得了一场天荒地老?
“卡卡西SAN。”
“哎?”
“明天带你去看太阳。”少年闷闷地说。
“????”卡卡西头上成排的问号在列队。
想带你去看,亘古就存在,且永不磨灭的东西。
我跟你一样,讨厌悲伤的故事,憎恶婉转暧昧的情诗。
後来,世事无常,多年後辗转重逢时。说不清出於一种什麽样的心境,鼬忍不住将卡卡西扔进月读,反反复复折磨了七十二小时,用他的刀和他的感情。
烟花的灵魂绽放刻骨的忧伤,月读的深寒见证不了天荒地老。
爱你,爱到不想永生。
如果我不能再回来,请收下我的写轮眼,在樱花飘落的时节,流淌著你的血液,呼吸著你的呼吸,生死不离。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鼬不耐烦了“少罗嗦,我要知道你安全到家才会离开,你白痴透了,万一路上丢了,跟你同队的我会很没面子。”
坚持送到家,为卡卡西点亮床头那盏灯。之前那场烟火带来的惆怅和不祥慢慢消融。
灯色如桔,浅浅的明黄一圈一圈荡开,鼬明亮的眸子也被镀上晕影。
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在黑暗中迷失方向。不会让你在无人的夜独自杯饮凄凉。
“卡卡西。”
卡卡西以为他要说点什麽。
阴影突然扩大,少年弯下腰,嘴唇印在卡卡西的唇上,捧著他的脸,温柔而珍惜。
他与他之间,其实什麽也不必说。
鼬人前不曾亲密,绝岭一役,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卡卡西。
鼬从没说过我爱你,但卡卡西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上九岁的少年对爱情的仰望是一生一世,即便是肉体短暂的死亡和枯腐也不妨碍他要的永永远远。 
宇智波家的大门虚掩,鼬推开时微微愣了愣,虽然厅堂没有点灯,但他感觉到有人坐在黑暗里。
“父亲还没睡麽?”恭敬得近乎生疏。
“在等你。”父亲一动不动,铁铸似的,“坐下!”
鼬坐定,随手点亮灯,父亲的脸色在灯光下白得有点糁人。
“本来不该挑今天这个日子……”欲言又止。
“父亲但说无妨。”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鼬的心情随著父亲的脸色一起阴暗下来,越沈越深,越深越冷。
卡卡西的家里,卡卡西翻了个身,他梦到和鼬坐在火影岩上看云,看风景,看焰火,一直肩并肩坐著,从年少到白头。鼬突然转过脸对他微笑,写轮眼淌下两道鲜血似的泪痕,触目惊心,他的目光悲伤而深邃“卡卡西。”他叫他的名字。
天荒地老眨眼烟消云散去。
火影岩裂开成地狱,深不见底的鸿沟横亘,翻天血海在咆啸,他与他,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咫尺天涯。
从此生时不见死时见。
鼬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於消失不见。任凭卡卡西怎麽伸长手臂也抓不到,冷汗涔涔浸湿重衣。
呼吸著腥气沈沈的空气,卡卡西猛地记起,他的鼬,从来不曾离他那麽远。
帕克在窝里蠕动下身体,换个舒服的姿势,它想著卡卡西是不是生病了,怎麽呼吸声急促沈重,明明上半夜宇智波家的恐怖份子在身边时,两个人还亲亲我我无比缠绵,人跟狗一样都喜欢舔人,不信你看宇智波家的大少爷按著他们家卡卡西又是啃又是咬,就像帕克看到喜欢的骨头一样。帕克不屑地想,卡卡西嘴上没二两肉,怎麽看也不可能比新鲜猪蹄更好吃。看鼬少爷那百吃不厌的样子真让帕克怀疑人类对食物的鉴赏水平,它猜他一定没尝过的滋味。果然贵宾席不是那麽好看的,丧尽天良的坏人嫌它们碍事,板著脸把狗狗们全体扔出卡卡西的房间,受尽冷风吹,好容易捱到他走了,它们才敢蹑爪蹑脚地溜回温暖的房间。
那时卡卡西明明睡得无比香甜。

15

“为了木叶,鼬,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父亲的声音格外沈重。
“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鼬的目光有点恍惚。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非常为难,但是我们家族实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父亲後来说了些什麽,鼬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眯起眼,不是写轮眼状态,眼睛也没有受伤,为什麽,他看到的世界血红血红的。
杀掉我为所憎恨的族人,杀掉沈朽不堪的旧制,成为木叶重孽深重的叛徒,站在你,旗木卡卡西的对立面。
未来,从此便与我无缘。
从今往後,我该怎麽拿这双沾满鲜血的手来抱你,卡卡西。
天眩地转地眩晕,鼬死死抓住桌角不让自己倒下去,他是宇智波鼬,誓言要保护卡卡西一生的男人,所以,没有任何事能打倒他,他想要成为别人的支柱,就必须比别人活得更坚强。
你知道吗卡卡西,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自己生在宇智波家,如果我只是生在普通人家的鼬该有多好。 
“给我几天时间,我要考虑清楚。”用冷漠的声音来维持崩裂的神绪,原来我也是会痛的,我并不是你想的那麽强,你知道吗卡卡西。
像往常一样,鼬跳上卡卡西家窗外的大树,但这次他没有进卡卡西的家。他不想让卡卡西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个男子超乎想像的敏锐一定能马上发现他的异样。
卡卡西家朝南的窗终年虚掩的,鼬知道那是有人为他开了一扇门,一扇只属於他的门。
鼬摸著自己刻在树干上的告白:鼬喜欢卡卡西。是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情有独衷,他想卡卡西是懂的。他选择了一个也许卡卡西不会看到的地方留下这句话,根本没打算卡卡西有生之年发现,他想等他们下辈子,下下辈子路经这里时,他还能指著这行字告诉卡卡西,我从上辈子,上上辈子就开始爱你了。
以後,还会生生世世这样爱你。
“卡卡西,我们不回木叶了。”

“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不回木叶。”斩钉截铁.我痛恨那个腐朽虚荣的家,痛恨那个家所有的人,就当我自私好了,我不想为了他们的荣光让你恨我一辈子。
“原来是个想离家出走的小孩,鼬,你的叛逆期是不是到得太迟了?” 
“跟我走,卡卡西,如果这次我们回去,可能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卡卡西被他悲哀入骨的眼神蛊惑了,任他带领著走向离木叶越来越远的方向,当他终於记得回头时,却再也看不见老师的雕像。他悚然一惊,怎麽了,卡卡西,为了这个孩子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忘记了木叶忘记了老师。
旗木卡卡西当然不会忘记他敬爱的老师,同样,他也无法拒绝鼬无语无声的疼痛。
住在偏远的村庄,开始尝试过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生活。
他坐在一边袖手旁观,看鼬为给他做一顿晚餐而弄得灰头土脸,他会没道义地笑得很大声,直到鼬气得把秋刀鱼扔到他脸上才算。
鼬常常一个人发呆,心血来潮时他算是温柔地摸卡卡西爱犬的头失神,直到卡卡西回来。
“卡卡西……”以帕克为首的狗狗们带著哭腔争先恐後扑向主人,那模样活像是被人拿月读给SM,拿天照给剐了。
“鼬少爷,你要是对我们有什麽不满就找卡卡西算帐吧。实在不行给我个痛快吧。”
“出什麽事了??”卡卡西头顶冒出无数问号。
“鼬少爷刚才很温柔很温柔地摸我们的头。”提到温柔两个字帕克的牙齿还在打战。而且老摸那一块地方,它的头顶要是提早成为地中海那也是卡卡西害的。
卡卡西多聪明的人,他瞅到鼬满手的狗毛,狗狗们头上单薄了好多,大抵就明白自家爱犬的怨念由何而来。生命不能承受之温柔大概就是说这个。
 鼬优雅地拍拍手上的毛“我果然还是讨厌小动物。”
卡卡西偷袭鼬一百零一次皆以失败告终。“哎,鼬,你就让我看看你不扎头发的样子嘛。”
“鼬,你老是喜欢搂著我睡觉,该不会是因为你会尿床吧,然後可以赖在我身上。”
“卡卡西,你想见佛祖吗?”那面瘫小孩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卡卡西百看不厌。
“你偶尔也笑一下嘛,不然会影响发育。”
“关发育什麽事?!不要老说些白痴的话。”
“居然说前辈是白痴,你这小孩真不可爱。”
“再说我是小孩,我就灭了你。闭嘴,睡觉,你跟你的千鸟一样吵。”
“少罗嗦,我还没说你呢,明明是个天才,却连条鱼都不会烤……你搂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我睡不著,你用写轮眼帮我催催眠吧。”
“闭嘴!!”
“睡不著!”扭动扭动,开始自我催眠“一只鼬,二只鼬,三只鼬,四只……”
“旗木卡卡西,我可以让你睡得永远不会醒!!!”
鼬整个晚上搂著卡卡西不肯入睡,他珍惜著他们在一起每一分每秒,就怕哪一天清晨醒来,就是他们不得不分离的尽头。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提木叶;不提宇智波家族;不问出走的理由。他们有共同的预感──终究还是要回去。
卡卡西跟木叶的羁绊与跟宇智波家的羁绊一样深沈。
鼬问过卡卡西一个完全不像他风格的问题:卡卡西,你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是什麽时候?
咬著鱼的卡卡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是每天有秋刀鱼吃的时候。
鼬居然没有像平常一样骂他笨蛋,而是很慢很认真地说:我最幸福的时候是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还在我身边。
卡卡西半天也说不出话,嘴里鲜美的鱼肉发苦,他避开鼬直视过来的眼,他不想看到彼此的眼底有对方却没有明天的曙光。
十五天的幸福是他们从上天手里偷来的。
鼬在门外听到三代火影跟卡卡西对话,他就知道,他们短暂的幸福,昙花一现後,终於到了凋零的终点。
该来的总要来,想躲的总也躲不掉。
“卡卡西,我要你比我先死。”三代走後,鼬对卡卡西说的第一句话。然後,卡卡西身上就留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
心脏的地方倏地一凉,立刻又被突如其来喷涌不止的热流盖过,流淌著,没完没了。
自作主张先下手为强,没有问一句,你愿意吗?我承认,我自私。
卡卡西倒在他怀里,抖著湿润又沈重的眼睫“鼬啊,下辈子我还想吃你烤的鱼……”微笑就是答案。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不是婚礼上的承诺,是我用生命当作誓盟。
他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令皮肤火烧火燎般地炙痛,远远胜过胸前的重伤。

很想看看鼬的眼睛,哪怕一眼也好,可是卡卡西的眼皮越来越沈,他坠入永恒的黑暗前一秒,清楚地听到鼬说“下辈子算什麽,我可以生生世世烤给你吃。”  
这样也好,从来不知道原来死亡也可以如此美丽,仿佛点燃了三途水畔的蔓珠沙花,直烧尽彼岸花,冲天的烈焰照亮整个黑暗的忘川河,即使渡到轮回某个角落亦能看到生命的花火从宿世日出一直照耀到往生月落。
幸福华丽炫目得令人无法睁眼看,那光彩刺得人的眼睛想流泪。
他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得不必醒来,永远地在那人怀抱中安睡,聆听黑暗中的和歌。
卡卡西,我要你比我先死,这样你就看不到我的日後的背叛,看不到我的矛盾痛苦,不会因为失去我而哭泣。带土,月光琳还有你的老师四代火影,他们都不配当你的守护者,因为他们抢在你前面杯饮了孟婆迷汤。
鼬的吻落在卡卡西的眼睑上,这样,你的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是你教我的。
如果一定得有一个人痛苦落泪,我宁愿那个人永远是我。

16

卡卡西眯起眼适应阳光,他就知道他的幸福到此为止“鼬呢?鼬在哪里?”嗓音像沙砾刮过的沙哑。
“他已经承认逼你跟他一道离开木叶,并因为你要回来而企图杀死你。他扛下所有的罪名,现在被关在牢里等待处决。”三代说。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鼬抱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是血,脆弱得像个初生的婴儿,可是鼬那孩子的眼神比你还要脆弱无助,他跪下来低声下四地求我救活你,说一切都是他酿的祸,毁了他杀了他也没关系,只是,千万不要让卡卡西死。那一刻,我已经代替你的父亲和老师原谅了他。
为爱意而杀,为爱被杀,天才跟傻瓜之间其实没有界限。
卡卡西深深吸气,直到扯动胸口的伤引发阵阵刺骨锥心的剧痛。他抑制著情绪,使自己能吐出完整的句子“火影大人,就当是看在我老师的份上,我求你帮帮他。”尾音坠入无望的深渊。
“他做的事根本不可原谅,可惜木叶损失了一个这麽优秀的人材。”故意这麽说。
“如果火影大人不肯救他,木叶将会少两个优秀的人材。”卡卡西是认真的。
从不肯人前示弱的鼬下跪请求,以生命自由自尊为交换条件换卡卡西一命。
从不开口求人的卡卡西苦苦哀求,甚至赌上自己的生命。
四代火影如果在世,他一定会无怨无悔地为卡卡西收拾这个烂摊子,这就是他疼爱学生的方式。
三代的心软了,想到四代是如此锺爱这个宝贝的学生,那麽,这次就算是帮四代吧,帮他挽救他用生命守护的人。
“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想想办法。”板著脸,假装没看到他说这话时,木叶第一技师,年轻的上忍卡卡西放松了身体,哆嗦著嘴唇明明是想要微笑却让眼泪汹涌决堤。
皮肤凉凉的,眼角落滑失守的液体,滚烫。
爱情,让人体无完肤,两败俱伤。

“但是,”三代认真地继续说下去。
卡卡西安静地听条件,现在纵然是要他忍者的骄傲,珍贵的写轮眼,甚至是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就像个失足掉进泥塘的人,越陷越深,直到灭顶之灾的降临,直到终因无法自拔而湮灭。
“以後你跟宇智波鼬必须断了往来,我这是为了你也是为鼬那孩子好,你不是不知道宇智波家那群人,当禁忌损伤他们的颜面,他们会不惜一切除掉障碍。卡卡西,就当是为了牺牲生命也要守护你的老师……”
卡卡西没有说话,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五内焚尽,只剩纠结,生平第一遭懂得千百年来痴男怨女解不开的愁肠百折。在爱情面前,天才卡卡西并不会高人一等。
黑发少年临别时分,烙在他眼角眉梢,深深浅浅的吻仍然炙烫著他的神精。
他的眼神和神情终年冰冷,他的体温无比温暖,仿佛一个盛夏末的热力全都奉献给他的情有独衷,他眸色如夜时,令卡卡西常有种我终於於黑夜中迷失方向的错乱,他以瞳似血时,卡卡西会想,总有一天我会抵不住那魔性色彩的蛊惑而将自己彻底葬送。
究竟谁葬送了谁,却再也分割不清,命运水乳交融血脉相连。
牵绊越过了界,奈何桥系著前世今生,写轮眼记著不可消减的宿命。
他要怎麽开得了口:鼬君,我们以後不要再见面了。
卡卡西,失足落入永恒的绝望,爱情要多销魂有多销魂,魂灵销尽後还剩什麽?冷的衣冠,热的躯壳。他缓缓闭上眼。
鼬,我可以死,可我想要你活下。也许对於忍者的身份来说,说爱很奢侈,对於两个男之间,谈情很禁忌。但,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卡卡西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看被禁足的鼬,宇智波家的人不允许,因为憎恶;火影大人不允许,因为承诺;卡卡西的伤不允许。他只要想起那孩子终日冷然的眼眸,他的脚步会沈重得无法挪移。三代火影大人欲情又止的隐衷,不说他也懂。他知道鼬是怀著怎麽的神情抱著血流不止他低声下气地求,他知道他的血滴在鼬的心里,他知道鼬只是简单又自私地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只是想在一起,就错得天理难容?
黑夜可以掩盖他的行踪,暗色不会让人看见他失去。他悄悄地去,在宇智波家古老幽深的大宅里,凭著感觉寻找牵扯不清的命运之弦另一端系的那人。
不在地牢,只是被软禁在卧室。宇智波家的长辈了解,以鼬的身手,只要他存心要出走,监狱形同虚设。
整个世界夜深人静,卡卡西一眼就发觉他从未去过的鼬的房间。
在低迷沈默的黑色里,只有一间房摇曳著檬黄的小小火光,纯色的纸门映出个灰漠却清晰的影子,笔直地坐,坚定地等。
不肯睡觉,守著那微淡的光火,无论何时何地,让另一个人在暗夜中不迷失、不孤独,不盲目。这是鼬下定决心的承诺。
卡卡西远远地看,喉头剧烈抽紧,心脏在任何人触摸不到地方揪扯,胸口的刀伤似乎流血了,情绪濡湿且带了血腥气。
从凌晨到破晓,一个等一个看,坚定不移。隔著那层捅不破的门,并不是所有的距离都能美丽。
突如而至的倾盆大雨,是天在哭泣,电闪雷鸣是千鸟的心情。
烛火突地扑熄,是幽凉的风顽皮,还是有人的厌倦。
纸门哧敕一声拉开,鼬走出来,他俊美的脸有些憔悴,目光却无比犀利,准确无误地卡卡西藏身处定格。
他与他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是比血缘还要强大的存在,在木叶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卡卡西无处可逃。除了面对,鼬从没给过他逃避的机会。
“你白痴吗!这麽大雨。”压低愠声。不会照顾自己的你,受了伤还若无其事的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卡卡西抖抖身上的水,想让自己笑得更无辜一点。盼鼬多说点什麽,可鼬不再开口,定定地看著他,又是那种炙人又伤人的目光。
鼬,我从来没有想过爱情,我只拿你当……
说著九流言情小说里的对白,多麽可耻的不打自招,鼬从来没有说过爱情。恶俗到卡卡西想要呕吐,把他不能面对的真心吐出来狠狠践踏。
鼬凶狠地抓住他,按到墙上,脊背重重撞向坚硬的墙面,卡卡西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痛得他血流不止。鼬的唇如火如荼地压上来,挟带巨大的情热迅速吞没了他。
剥离他被雨水打湿紧贴肌肤的外衣,皓白的光是失足坠入湖水的盈月,凄清虚无到动人,在被鼬扯乱的衣襟间破碎。懒得去问卡卡西的伤会不会加重死去,只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失去,重生不如一死。
掀开卡卡西左眼上的护额,亲吻那道代表记忆的伤疤,也许是情绪波动过於巨大,也许是想将这一刻永远拷贝下来,收进永恒里,鼬的写轮眼有意无意发动,鲜豔的颜色有如蔓珠沙华般罪恶,华巧的三勾玉锁定谁的魂灵,在谁的今生今世打上结不开的死结,却没有给他解脱的名字。
卡卡西第一次发现,抛开杀戮时刻,写轮眼其实可以很动情。少年垂额的乌发扫过卡卡西肩颈处赤裸的肤,凉凉的,痒痒的。他伸手去解少年束发的线,被少年抓住手送到嘴边。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不扎头发的样子。”突然很想看。
哼了一声“等你把月亮取给我做点心的时候。”鼬说了一句天马行空,悖离他严谨的话,如果不是马上被鼬缠到迷失,卡卡西还会认真去思考话中涵意。
原来镜花水月就是你想传达给我的真实,你早以立定心意,我们要面对的距离,并不是生与死的问题,而是可能我们穷极一生也无法登陆的诺曼底,所以你动过念,让我先行一步,提早去下辈子等你。
彼此的身体接触带著湿漉漉沈甸甸雨意的错乱是鼬留给他最後的记忆。
“咳”,轻小细微地一声咳嗽,惊散铺天盖地的情焰,一万句对不起退回蜗牛小小的壳,再伸出来恐怕需要勇气。
卡卡西逃了。
接踵而至,止水死亡。
宇智波家被灭族,除了一屋子的血腥、尸骸,就是深心的绝望和憎恨,留给鼬年幼的弟弟。
宇智波鼬,为得到传说中的万华镜写轮眼,杀了最好的朋友,诛灭全族,叛离木叶,被定为S级罪犯。
卡卡西初闻时当笑话来听,他认识的鼬不会为了什麽见鬼的万华镜伤天害理,他认识的鼬不会杀害诸亲伤害唯一的亲弟。
他为了让所有人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笑话,亲自去了他最不愿意踏入的宇智波家领地。他们在宇智波家相遇,最後又踏著宇智波家的残血分离。
谁能告诉我,被诅咒的写轮眼啊,你为什麽这麽鲜红?
然後终於看到,鼬亲手刨制的地狱。他悲哀地明了,他勾著鼬的脖子逗他生气的日子跟宇智波家流出去的鲜血一样,一去不回头。
湖中明月,镜里樱花。惊世绝色的美却凄迷虚幻不可及,被世间人拿来比作悲伤的故事比了几百年。
旗木卡卡西讨厌悲伤的故事。
他抚著唇,上面依稀还残留著一个少年的余温。鼬,你真的确定那只是吻吗?我错乱到误认为你在向我诀别,世上没有哪首离别诗比你悲愤,没有哪封情信赶过你的凄绝。
我,旗木卡卡西,忏悔,磬竹难书。我终於没有机会对你说句对不起,更没办法转达我的心声:爱,至死不渝。
我,旗木卡卡西,讨厌悲伤的故事。
卡卡西凭著直觉在慰灵碑前找到鼬的身影,却不能用“情”字请鼬回头,更不能抛下对老师承诺过的责任与他远走。老师将木叶的未来托付给他时没想过他有一天爱一个人胜过爱木叶,老师将锺爱的学生托付给鼬时没想过鼬有一天选择背叛而甘愿放弃他的学生。
人都没有长後眼睛,四代的雕像在火影岩上远远地张望,看得现世看不到来生。卡卡西站在鼬身後静静地看,看彼此之间只有他影子长度的距离。
然,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山,不,不是千山万水,只是一个流血地狱的距离。
谁在黑暗中唱诗,卡卡西是曲,鼬是绝句。撕碎时空的章节,打乱常理的文法,写在荒芜的黑暗里,吟於暗夜听。
千鸟悲鸣时溅泪,万华镜深处滴血。
鼬终於没有给卡卡西说出任何忏悔的机会。他远去的背影带了尖刺,扎得卡卡西左眼写轮眼痛不欲生,他按住他宿命之眼却按耐不住汩汩的泪,血色如嫣,滚烫奔腾几乎溺毙了他的人生。
他想,如果鼬你这时肯回头,就会知道他的情衷他的挽求,木叶的方向,有个人倾尽生命地爱著你。
可是,他的鼬终究没有回头。
从此萧郎是故人。
宇智波鼬叛离木叶第三天,旗木卡卡西退出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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