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独吗?

撰文/大罕

    离开三尺讲台，不再听着铃声进教室。
    没有责任，是一种解脱；没有人管，何尝不是一种解放。
    回到家中，空旷的房间，孑然一人。
    生活从头开始，一切自己动手。
    洗衣服是最简单的了，全交给洗衣机。麻烦的是床单和被单，怎么样整齐地晾晒？做了好多次，都不满意。将就着吧。
    自己买菜。发现，买菜是一种乐趣----东逛逛，西瞅瞅，盘算一下，想吃什么，脑筋里不再全是数学。
    做饭很简单。电饭锅、煨汤锅等设备齐全。炒菜么，不难，反正是自个儿吃，弄得好与坏，都能凑合。麻烦的是，一个人吃得不多，饭菜做多了，就要剩下，要几餐才能消灭它。到外面吃吧，偶尔当然是可以的。长久了，外面的东西卫生保证不了，味道也不好吃。所以，吃饭对于我来说，这是第二难的事情。
    第一难的事情是没有人说话。有时，一天下来，没说几句话。对于总在课堂上高谈阔论滔滔不绝的人来说，这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早晨和晚上，到江滩去转转，一来是锻炼身体，二来是散散心。
    喜欢听舞曲，强有力的节奏击打着我的心，血液加快了。喜欢到热闹的地方去坐坐。有一次到中心百货购物后，竟然坐在江汉路步行街中间的石凳上，感觉也不错。
    我孤独吗?
    人，孤零零的地来到这个世界，很快得到了母亲的温暖。人老了，也会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是不是开始走上这归去的道路了？
    没有牵挂----子女的安排已经妥贴。没有遗憾----对我的学生问心无愧。没有抱怨----过去的恩怨如此黯然失色。
    好在我还有学生，每个星期，我把我全部的经验和心思，交给与我做伴的孩子们。
    好在我还有数学，书稿正在写作之中，我的单位承诺为我解决出版事宜。我的研究还可以继续。折线，我生来就是与你结缘的，我要把你的面目看得更清楚。
    好在我似乎有一个责任。广州来电，要把我的数学诗隆重推出，还冠之以“名家新作”。呵呵，我成“名家”了。看来，这数学诗还是要一直写下去的，虽然我只是诗的门外汉。

    我在孤独中成长
    因为这是一个成长的岁月
    我不会为失落而沮伤
    因为我在孤独中享受一切

   （写于2007.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