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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读后感

(2021-07-18 22: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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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感受

迟子建的作品大气温婉,宅心宽厚,以悲悯情怀写人间冷暖,不小心就能把读者带入内心温柔处,想起《额尔古纳河右岸》和《群山之巅》。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本书是以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命名的中篇小说集,共收录了五个中篇:白银那、日落碗窑、青草如歌的正午、鸭如花、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些以广袤东北为背景的中篇,既有对北国风光独特叙述视角的描绘,也有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关照,笔墨间更多的是对现实生活中,各种普通人生存状态的呈现;读者从中看到作者、看到自己,也看到不同的世界。

 

迟子建在中篇小说《白银那》中,深情书写了黑龙江上游一个名叫白银那的不起眼的小村庄,她对东北一方水土、一方民生的眷顾之情,可见一斑。读起来是在说白银那村的一次鱼汛引发的故事,深意却在展示鱼汛中不同人物的性格和命运,特别是以女主人公陈林月为代表的女性们的人生经历,读者能读到她们的爱情进行时、爱情过去时、爱情完成时,还有爱情之外,人性的脆弱无助。

   黑龙江解冻,冰排过后的白银那很泥泞,但泥泞的街巷似乎挡不住孩子们的逗趣欢乐。白银那小学年轻的语文老师陈林月,白天会领着学生们看冰排,入夜里也会来看冰排,不同的是晚上是赴马川立的约会,但两人的约会是悄悄进行的。马川立的父母是村里仅有的一家超市的主人,是村里的富裕户,可因物价高、抠门名声不好,这也影响着陈林月对马川立的选择。冰排过后的鱼汛和鱼汛中发生的一切,让陈林月和其他村民始料未及。

   鱼汛的到来让村民们倍感惊喜,毕竟多年没有这样的鱼汛了。各家各户拿出多年不用的渔网,把多年不用的渔船推到江边,毫不费力就能捞上鲜鱼,虽然有的渔网破漏,有的渔船漏水,校长家的渔船就差点让校长落水,但众人高兴无比,几乎都是全家出动,昼夜捕捞,像是要把能捞到的鱼都拖回家;无力打鱼的老人,像陈林月的父亲,就在家负责清洗整理。马川立的父母以持家抠门为大家所知,能到手的鱼是绝不会放过的,但大家都还忙于捞鱼时,他们离开了,有人看到他们进城了。后来的故事是,马川立父母是为超市进城采购盐去了。鱼汛过后村民们开始发愁,各家各户都捞了不少鱼,又没有鱼贩来收鱼,且逢阴雨天,如果不腌制起来,鱼很快就会腐坏,这才想起要赶快去超市买盐,但马家超市已把盐价涨了好几倍,村民虽然很愤怒,但毫无办法,想进城买盐,可亟待腌制的鱼等不起。大家委托乡长去说情,没成功;乡长想起看到过陈林月跟马川立约会,就请陈林月通过马川立说服他父母降价,但最终也是没有成功。陈林月的父亲说,马家夫妇以前并不抠门,也是很通人情的,人变坏一定是有原因的,说来是因为很多年以前,他们家人生病,找村里人借钱,但没人肯借,愿意借的村民,给的钱数也不多,从那以后,他们就变了。村民们拒绝买盐,乡长的媳妇卡佳为保住自家的鱼,不得已进山找冰块,结果遭遇黑熊身故;马川立也因父母不听降低盐价的建议,不吃不喝待在自己后院,任雨水冲淋。马家夫妇终于在出了人命后,悄悄给每户村民家门口都送了盐,乡长也说服了要找马家夫妇报仇的儿子,一场鱼汛的故事告一段落。

   故事中有一个与陈林月有关的重要人物,就是每当她有情感问题时就求助的师范学校的女老师古修竹,她们之间的交流构成了故事中有关女性的既温存,又无奈的现实描述和思考,她们俩分别是爱情进行时和爱情过去时,而在鱼汛后离世的卡佳则是爱情完成时,她年轻时曾令白银那的年轻后生们,充满无限的爱的遐想,她最后选择了后来成为乡长的年轻人;但他们的爱情经岁月磨砺后,早已没了光彩,并随着她的离世,彻底走向终结。四十岁的古修竹老师收到陈林月的信,碰巧有机会外出,就趁机来到了也很想一见的白银那,碰巧赶上鱼汛和后来的故事,包括很多如卡佳嫉妒她的年轻的细节。或许让女性读者比较动容的是,陈林月和古老师关于爱情的言说,陈林月问老师:有没有爱过什么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古老师说:她爱过,爱人车祸不在了(很像迟子建自己的经历);还说:“也许爱都是书中编造出来的,生活中并没有这种情感。”(P21)陈林月对马川立也并不是完全满意,可是在选择范围很小的情况下,是不是不少人会委屈爱情呢?书中有这样的文字:“可她在白银那又找不出比马川立更优秀的人,这种对爱情隐约的失望使她在望冰排时常常神思恍惚,觉得真正有光彩的生活都隐在激流中,而她将永远与平淡为伍。”(P7

女性靠什么给自己一种“光彩的生活”?“爱情”可靠吗?在没有令自己满意的另一人时,是选择独自生活,还是勉强凑合?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简单,每个个体的处境差异太大,一旦判断或给出答案,或许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或“未经他人苦,怎知他人难”的情形,生活说到底是自己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古修竹老师并不能解决陈林月的问题,作者迟子建也不想帮她解决,只把故事讲出来,悟多悟少在读者。

《白银那》只是中篇小说集《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的一篇,其他四个中篇各有特色,是一幅幅平易又不失厚重的东北风物人文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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