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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瞎编故事 |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除了胃里翻来覆去的恶心,还有越来越强烈的思念。我孤零零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忽然之间那么地渴望家庭。我承认,对安妮,我还不够爱,但是此刻,只有她那么彻底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朦胧中,我看到了安妮,看到了她孩子般的脸,听到了她发嗲的声音,她的两手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就像一根永远都不会分开的藤蔓。我吻着她,用尽我的缠绵;我甚至能看到她眼中难得一见的泪光,一瞬间将我击垮。
我打开手机,毫不犹豫地拨过去,传来音乐铃声,《不要再来伤害我》。我尴尬地对自己笑笑,静静地等待她的声音,一直到安妮关掉电话。我沮丧地扔掉手机,意识到自己对安妮的伤害可能会很深。我爬起来去倒水,不料,胃部的恶心再次袭击了我,我赶紧冲到卫生间,又一阵狂吐,吐出来的是酸水和发苦的胆汁。我坐在卫生间里发呆,孤独几乎将我整个击倒。
天亮以后,我决定去找安妮。我根本吃不了早饭,胃部像抽了筋似的疼痛,但是爱更疼。我斜靠在出租车里,看着身边闪过去的商店和行人,看着杂乱无章的生活,看着我自己。说实话,我是一个没有明确生活目标的人,更接近享乐主义,也许现代,但骨子里还是传统。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掐死了,我不是一个善于检讨自己的人,长这么大,好像觉得自己做的每一步都无可厚非。比如,在安妮这件事上,虽然我有点看不起她的生活原则,但是我一直呵护她,也很有责任感。偶尔发发脾气,那也是在所难免的,我希望安妮能原谅,她也一定会原谅。
我和安妮交往大概有半年多了,我只去过她租赁的房子一次,说是和一个同伴合租的。后来,安妮就一直住在我这里,再没有回去过夜。但是当我赶到那里,发现已经换成了两个卖菜的夫妻,因为他俩正在一箱一箱向外搬蔬菜,根本不搭理我的问询。我是一定要找到安妮的,于是我想起她在一家名叫“好望角”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工作,具体做什么也没细问。我又驱车前往,终于在一个写字楼的一层找到了这家地方不算太大的公司。大厅里空空荡荡,还没有顾客,只有几个工作人员急匆匆穿过。我截住了一个瘦高个的小伙子,向他打听,他说安妮不在这里干了。我问他知道不知道安妮住在哪里,小伙子很诡秘地摇摇头,说你最好去找经理,兴许可以找到线索,说完还诡秘地看了我一眼。
经理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目光很色。他看了我好几眼,忽然问:你是她什么人?我不假思索地说:哥哥。他缓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热水,呷了一小口,慢慢踱回座位坐下,慢条斯理说:恐怕你不是她哥哥吧,她有电话的,你不知道?
我很尴尬,只好说我是她男朋友,吵了架找不到人。经理很阴地笑了两声:哦,哦,吵架了,她辞职了,据说,据我的员工说,她可能住在山海路的一间出租房里。我就是听说,你见到安妮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我看你挺着急。
我一边琢磨着这个经理的诡异的神色,一边走出阴暗的公司。太阳很干净,街上行人很多,我的胃舒服了一点。我又打车到山海路,心里想着安妮见到我的惊喜。
山海路有一栋出租房,很老的房子了,但里面大多装修了,专门租给打拼天下的单身男女,我有一个朋友程远东住在那里,我先前也曾想在那里租房住的。我先打电话给程远东,问他安妮的下落,他说不认识安妮,也没听说过。不过,他神秘地说,据说,最近有几个漂亮女人租了房子,都在三、四单元的二楼三楼和五楼住,说不定安妮就在那里,哈哈。他笑得有点奇怪,我说我都急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取笑我,简直没有人性。程远东问我需要不需要帮忙,我说去你的吧。
到了山海路的出租楼下,我费了半天劲向保安解释安妮的样子,他有点懵懂,让我到四单元二楼西户看看。
楼道里很脏,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老式楼房采光也很差,大白天的还看不清门牌号。我摁了二楼西户的门铃,过了很久,门开了,一个艳若桃花的年轻女人,披散着头发,很倦怠地看了我两眼,问我找谁。
她的样子太美了,倦容反而使她更妩媚,正如描绘杨贵妃的那一句“梨花一枝春带雨”。女人并不回避我的目光,那只有我回避了。我是来找安妮的,我的胃还疼着,我很快就从女人的美丽中逃出来。我说明了来意,她忽然好像清醒了许多,看了看我,问我找她有什么事,是她什么人。没说完,又赶紧打住,说,我不认识什么安妮,哐当一声关上了门。我的脑子并没有被女人的魅力震懵,我想了想她刚才的话,明摆着是认识安妮的。我又摁响了她的门铃,过了很久仍大门紧闭。我又连续摁了两次,她突然打开门,恶狠狠地说:再摁,再摁,我就报警了!我根本不认识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我转过身一看,开门的人正是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