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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生活变迁文学/原创胡说人生 |
分类: 我在生活 |
(一)
活着 既不是屈辱
也不是幸福
活着 是活着
屈辱又怎么样
幸福又怎么样
上帝从不买账
一样的泥土和一样的泥土
一半用来种地
另一半还用来种地
这该死的思想和准则
也不是幸福
活着 是活着
屈辱又怎么样
幸福又怎么样
上帝从不买账
一样的泥土和一样的泥土
一半用来种地
另一半还用来种地
这该死的思想和准则
狼说 羊呢
羊伸了一个懒腰
斜着眼看着天说
听说过披着羊皮的狼吗
狼说出最后一句话---我操!
仰面死去
头顶 星辉暗淡
月亮埋伏在一张巨大的网中
(二)
清晨看天,那么高,那么晴朗,世界好像一下子大了起来;阳光仿佛也明朗了许多,照着我的屋子亮堂堂的,甚至有些晃眼;靠街角的那些树,不再喧闹繁密的绿荫,刷刷的叶子黄了,掉了,在地上蜷缩着,被风吹动,刮着地面,悲哀的响,像一群感伤的蝴蝶;遥望湖里的水也清了,粼粼微波,层层起伏的音律,好像在用一把筝弹着《广陵散》;地里再也找不到青春的影子,连茁壮的玉米也失意地要离开这生命的舞台。看着,看着,只是看着,却没有丝毫的凄伤。想世界到了第三乐章,大提琴唱起来,这原是一份完美。
完美的就必然包含着缺憾,缺憾让美丽更完美。
想家了,想家里的茅草屋和大海,想爽朗大笑的母亲和缄默快乐的父亲。茅草屋历经几十年,在我的记忆里依然那么年轻;大海歌唱了上万年,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却依然奔涌着激情,舒展着安详;父母老了,妈妈的腰也直不起来了,还是笑,还是要给我们做鱼吃;父母老了,一直健康没有白发的父亲,也在接受着寒霜的洗礼,清癯的身体有了些老态,说话不太利索,动作有些迟缓,觉也多起来,仍是快乐着,恋起酒来。
秋天来到了我们面前,过去的记忆越来越远,父母终不可阻挡的衰老了,我们的生命也是这样。
我已走过了差不多四十个春秋了,再也不能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忧无虑的在秋天到海里捉螃蟹了,再也不能受了委屈就回家扑在妈妈怀里哭了,再也不能莽撞地犯那些幼稚的错误了,再也不能像没有开垦的草原尽情驰骋着狂野的骏马,再也不能像春天里的树对另一棵树表达着朦胧的初恋,再也不能坐在教室里拼命为自己的前途奔波了,再也不能约上几个大学同学在青春的旷野放肆了。一切都在以流水的速度消逝,连同我的梦想。如今,我有了妻儿,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一个幸福的空间,那里,当秋天包围着我的房子的时候,我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律动。
衰老并不可怕,消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能低下身子的奢望。
秋天知道,该走的你不能勉强留下来,索性告诉那些纷披的绿叶快乐地坠落和歌唱;老屋子不说话,阅尽了沧桑,便达到了最寂静的一种平淡;大海一如既往,用博大的胸怀容纳世间百态以及生命季节的兴衰更替;父母没有过多去想衰老的事,他们唯一的企盼就是和儿女们在一起,这便是幸福;我也没有必要兀自感伤,上帝赐予我和其他生命一样的权利,让我在流逝中逐渐沉淀自己,眼睛看得远了,心胸变得宽了,可以容纳喜悦,也可以盛蓄悲哀,平静地对待生命的剥落。而且,上帝过于青睐于我,让我在这样的年龄拥有着青春的热情和灵魂,我该感谢的是。
再看秋天,那么美,那么安静,那么诗意。
(三)
生命到底是什么?
上帝说,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难题,或者说是一个多解题。但更重要的是,人活着的使命,不是思考,而是活着。
谁又能比一头猪更快乐呢?
谁又能搞清生命的意义再去生活呢?
把自己扔进生活的漩涡,要悲要喜,要死要活,都是快乐。
一株树掉光了叶子,孤单寂寞地站在深秋的荒野。而人的错误就在于希望自己从不凋谢,所以无叶的树并不痛苦,痛苦的是胡思乱想的人。
在山里自由行走忍饥挨饿的狮子,即便戴着个“百兽之王”的破帽子,也未必比动物园里优哉乐哉的母鸡更幸福。
当我们走不出自己挖出的陷阱时,我们已经耗尽一生。
你正在咀嚼一只苹果,它很甜,这就是一切。
饶恕自己,也宽容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