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歌2

从一个词语里走进深秋，落叶犹如蝴蝶

返乡之路，满是寥落的雨水

麻雀还住在老屋里，和死去的父亲一样

在每一个黄昏用翅膀擦亮最初的记忆

丰收的季节，所有的种子都远离泥土

所有歌唱过的虫子都面临死亡

秋风在加速，异乡人逆风而行

从一个词语里走出来需要时间

翻越纸张的围墙，我看见牧羊人在割草

我看见乡下的老人用白纸糊上窗户

然后，我坐在荒凉的田埂上，一个人

听新坟鬼哭，看流星划过夜空

2014-9-26

来自家乡的电话

来自乡间，不太连贯的通话

每一次都是那么虚无

每一次，都会说到母亲

母亲多病的身体，母亲的孤独

短促，紧张，烫伤手机的声音

让愧疚重叠，伤感弥漫

婚丧嫁娶，古老的伦理

祝福与泪水，也只是说说而已

偶尔也提及庄稼，遥远的耕作

瞬间便可以荡起寂寥的乡愁

2014-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