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张府客厅内，小皇帝在欣赏卞诗的载歌载舞：也是个小美人，看样子不差乔柔多少，能在宫中天天看上这么一段歌舞的确开心！

卞诗机械地按照在逍遥馆的训练课程，慢悠悠唱着诗经中的一段：“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皇帝突然想起乔柔所唱的歌词，高声发话：“喂，小姑娘，会唱那个啥……青青子衿，悠悠啥心吗？”

卞诗一愣：阿瞒作的那几句？在谯县就熟悉呀！随即改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下小皇帝大喜：“这小姑娘厉害！比乔家小美人还能多唱几句，可惜没有曹家阿瞒陪唱，那小子一搭配，别具风味！”

张让笑笑：“这有何难？咱家这就派人把他传来！”

小皇帝连忙阻止：“别！朕这几天一想起那小子就头疼，这小美人也不错，朕这就带进宫去！”

张让却摇摇头：“现在还不行，这是个乡村丫头，咱家还没有替陛下调教好，等她多学几段歌舞咱家自会把她送进宫去。”

这回答让蹇硕糊涂了，小皇帝却不大在意，只是嘱咐张让：“那可得快点，十天怎么样？”

张让点点头：“就十天吧，十天后送她入宫。”

小皇帝也学着阿瞒哼唱起来：“对酒当歌，人剩几个？死如走路，去了哭多……还真是这样，谁家死了人能不哭几声？”

小皇帝边唱边起身离去，恭送小皇帝的蹇硕看着主动退下的卞诗，不解地询问张让：“中常侍，刚才为啥要去把曹阿瞒叫来？”

张让的口气有些恼火：“你不是说这小姑娘是曹阿瞒的家乡小表妹吗？咱家就是要看看他酸不溜的样子！”

蹇硕还是不解：“可为啥不让万岁现在带走这卞诗？还要等十天之后？”

张让冷笑：“十天后她也入不了宫，咱家压根就没打算让她陪伴皇上。”

蹇硕恍然大悟：“明白了，还是怕她一旦得宠后照顾阿瞒！”

“不仅如此，咱家要让曹阿瞒再一次与天子争美夺爱，那本兵书救了他一次救不了他一生，咱们小皇帝若再翻脸，恐怕神仙也保不住阿瞒脑袋！”

蹇硕有些发愁：“怎么让曹阿瞒再与皇上争夺小美人？”

张让好似胸有成竹：“去，满城散布：咱家就要把曹阿瞒青梅竹马的小相好献给皇上做嫔妃了，记住，千万别透露皇上召她入宫的消息！”

蹇硕又不解了：“阿瞒是个情种加楞种，一旦来救他的小表妹怎么办？”

张让的解释有阴又冷：“咱家就是等他来救！”

“明白了，张府就个大老鼠夹子，小阿瞒一到，咔嚓！可为啥不说是奉旨入宫的？中常侍却替皇上背这黑锅？”

“咱家担心，一旦曹阿瞒怕得罪皇上不来救人。”

蹇硕还是有些担心：“那小子也有群狐朋狗友，一旦逮不住他，人反被救走怎么办？”

张让解释的特别随意：“咱家就是要让他救走！”

蹇硕吃惊了：“让他救走？”

张让开心地笑了：“那时小皇帝还能再饶他吗？”

蹇硕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老天爷！你偏心眼！为啥不让蹇硕也长个这样的聪慧脑袋？”

张让哈哈大笑：“在咱家身边待长了你也会学聪明的！”

蹇硕替自己解释：“奴才是担心，曹阿瞒与这个卞诗还没到为其拼命的情分，再加上中常侍虎威，他就是不敢来怎么办？”

张让点点头：“他若就是不来救人，咱家一时还就是无可奈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天不灭曹，咱家也就只能认了！”

蹇硕眼睛一眨：“奴才现在就跟中常侍新学了一招，让曹阿瞒非入套不可！”

张让眯起眼：“哦？说说看。”

蹇硕提出建议：“奴才知道有一个人能让曹阿瞒不顾一切拼命！中常侍既然豁上背黑锅，那就干脆背个大的，设法让阿瞒知道：中常侍派大内侍卫出手，半道劫回了乔柔，马上就要秘密送进宫，曹阿瞒能不来拼命？”

张让明白了，微微点头：“来了之后看见了他的小表妹……”

“就算不想出手也得顺手救人了！”

张让终于夸赞了一次蹇硕：“你现在已经学得够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