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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鱼”还没进黄石观，便发觉有不对劲：以前黄石观荒草遍地，树叶乱飞，现在怎么里外干干净净，喽啰们啥时变勤快了？最起码像是山东来了主事儿的。

大殿香烟缭绕，石像一尘不染，连大殿窗棂都擦拭的油光，这哪里还是海匪？简直是芙蓉馆哪个勤快伙计到了黄石观！

黄石观换主了？没有，两个正在掷色子对赌的还是以前老熟人，只是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才没注意到大殿来了外客，其中一位还是那个懂点医道与洋文的“赵郎中”。

“娃娃鱼”重重咳嗽一声，才把“赵郎中”惊得抬起头来，另一个弟兄却惊喜高嚷：“六点一对！明天该你打扫大殿！”

“娃娃鱼”明白了：这是在对赌该谁干活呀？怪不得山门内外如此清洁，这办法不错，今后不妨大力推广！

“赵郎中”吃惊地看见了以前的老大，竟然如见鬼魂！小梁山都一片废墟了，怎么老大“娃娃鱼”反而无恙归来？自己现在已经加入了九龙会，那是啥身份？如何接待这过时的老大？

不管怎样，大面子还是要顾的，随即拉了同伴过来见礼。“娃娃鱼”以前对海匪们比“赛吴用”亲切多了，经常说不定暗中多给哪位弟兄两粒“福寿丸”，所以大伙当时对这位美女首领印象颇佳。

“娃娃鱼”现在已经历练成精，撒谎时能白话的比实话还实话，应付两个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一句“奉命去了趟山东，给弟兄们讨赏去了”，便使两个喽啰深信不疑――“原领导”拿出了犒赏：每人九粒“福寿丸”外加二两银子。

但“娃娃鱼”马上发觉了事情不对：两个喽啰竟然对“福寿丸”这宝贝不甚热心！坏了！黄石观肯定出了自己想不到的变故，谁能解除鸦片的诱惑？

转念一琢磨，又安心了许多：自己数月不在，喽啰们哪里去弄这东西？这大概是被形势逼迫戒毒成功。

“赵郎中”两人却心里打鼓：谁能不知道九龙会与官府是生死对头？自己怎能再侍候原来的老大、朝廷的女侍卫？一旦那个“小舅爷”、大龙头邱海龙回来，那还了得？

但是，两人也是转念一想：人家两个是说不清楚的“姐弟”关系，咱们能管得着么？一切等到首领们来上一位就好了，咱哥俩儿谁也别得罪，权当看在会首的面子上敬她几分！对了，两个输了赌注上山砍柴的弟兄回来后也要嘱咐一句，现在千万不能露出咱们也是九龙会好汉！

但是，当天“娃娃鱼”就重新生疑：两个上山砍柴的喽啰回来了，竟然每人担回好大两捆，没有海匪会这么勤快自觉！就算是赌博输了也不会！

发生了什么？“娃娃鱼”几乎施尽全身招数，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没人能解释的合情合理，这真是见鬼了！

尤其是，“娃娃鱼”吃惊地发现：四名喽啰几乎全部对自己不冷不热，对“福寿丸”不冷不热，冷眼观察，竟然没有一人服用！

不行，这是当初“赛吴用”能放心驾驭喽啰的成功经验，没有这东西当根锁链，哪个会真正听话？

“娃娃鱼”暗自决定，要重新使他们迷上这东西，那时才能将这四名残部作为骨干使用，然后才能谈得上招募新喽啰。

那个“赵郎中”明显是个头目，哪个委任的你？但“娃娃鱼”能感觉得到，其它三人真正服从的就是他！自己发话后，喽啰们却都偷偷看看“赵郎中”的眼色，得到首肯之后才依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