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河南(23)
(2010-12-03 08: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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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历史常遇春蒙古河南府 |
分类: 侃史之《大明铁骑》 |
23
突然,令蒙古铁骑所有人甚为迷惑的事情出现了:对方尚未规矩列阵的骑兵中间,竟然冲出一骑,单人独马直奔自己的骑兵大阵而来!来干嘛?看那凶狠恨的样子,不像是临阵倒戈,要说是来拼命?这算什么?来送命还差不多!
脱目帖木儿疑惑之间,敌骑已经冲到军阵不远,让弓弩兵给他一个齐射?不值当的,就算把来人变成了刺猬又能如何?还是出动几人把这愣小子生擒活捉为好,即便被迫乱刀砍死这家伙,也胜似提前展示自己强弩的威力。
不过,脱目帖木儿还是杀鸡祭出了牛刀:令旗挥动,派出了自己的中军亲卫二十人,个个手执长槊,把他穿成个马蜂窝吧!
来骑正是常遇春。
常遇春独骑冲阵,也并非就是有意送死,或者是过于轻视敌军,换位思考:自己若是敌军主将会如何处理眼前局面?最大可能就是出动一骑格斗与战阵之前,这边的单骑格斗不结束,敌军阵势就不可能发动攻击,也就是说:自己能与敌骑缠斗多长时间,战船上的主将徐达就能有多长时间多送些部队登岸。
仅此而已。
眼见蒙古人并不守中原人的“武林规矩”,一下竟然出动二十骑之多,常遇春兴奋了:这说明脱目帖木儿的自信是虚弱的,不但自己不敢出阵交手,而且对自己的士兵也不是那么信任,
这是常遇春最乐意看到的局面,自己只要趁机冲入蒙古人大阵之中,不但敌军阵势必然大乱,而且必将会出现这种局面:几万人都感觉到身边来了敌人,可满眼里都会是自己的战友,那时哪会明白手中的马刀应该砍向何处?
至于蒙古人的拿手好戏强弩齐射?就更不会出现了,射谁?
其实常遇春也不守什么阵前格斗规矩,而是于战马之上就张弓搭箭,没等那二十骑冲到跟前,就一箭干掉了领头骑兵,那正是这次奉命出击的百夫长,只瞬间,蒙古人的二十铁骑没了带队指挥人。
众人正慌乱之间,常遇春可没有闲情等待敌骑围攻,一面大声吆喝,一面直接冲过前来对付他的敌骑,眨眼之间已杀入敌阵,常遇春的预感不错:蒙古人顿时大乱!
恍惚之间,急忙掉转马头的蒙古亲兵也看不到自己准备猎杀的目标了,只见自己的军阵已经乱成一片,骑兵勇士们都在手举马刀四处寻找对手,战马组成的人群滚来滚去,成了一个无规则旋转的大雪球。
自然,那雪球的中央就是常遇春了,但事实上能靠近常遇春身边拼上几下的并没有几个,靠近一匹正在狂奔的战马,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易。
要命的是,奔上来阻击的蒙古士兵并起不到阻击的作用,而常遇春却早就习惯了这种混乱中一击毙敌的招数,这是一种本能,一种饿虎扑入羊群的本能!
所以,常遇春战马所至,蒙古人无不人仰马翻,竟然没有一骑能在常遇春马前走上几个回合,而是挡者无不落马毙命,后面的追击者却摸不著头脑,战场中,除了常遇春之外,其实都在乱喊乱杀,至于杀谁?暂时还看不到目标。
脱目帖木儿不得不眼晕了,哪里经过这种无理战法?一个人以寡欺众!这是哪家的兵法?
以寡欺众的局面很快就不存在了:徐达并没有闲着,趁势指挥登陆的部队随后杀入,而等待这一刻多时了的蒙古铁骑却失去了统一指挥,士兵们无不醒悟:前面的一个我们就拿人家没办法,如今一下扑上来这么多,这仗还有什么打头?反正自己胯下即是迅捷无比的蒙古战马,走吧!先脱离这种混乱险境再说。
以下战局再细说就没啥意思了:本来准备的杀戮别人突然变成了别人在有组织的杀戮自己,场面一下成了这种格局:能逃的尽量逃,实在逃不掉的干脆扔掉武器,下马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小命就此也算保住了。
怨不得普通蒙古士兵,是主将脱目帖木儿首先发觉了战局已经不可收拾,万般无奈之下,带领一些身边的散卒迅速退出了战场:却没敢回河南府路,而是直奔陕州。
这场不可思议的登陆战就此落下帷幕,明军“俘斩无算”,徐达马不停蹄驱军直奔河南府路城北门,避难于城内的李克彝眼见大势不妙,只得再次弃城而走,也是去了陕州。
眨眼之间,河南府路仅仅剩下了一个光杆司令:河南行省平章梁王阿鲁温,这光景老头儿还能有啥选择?只得不顾面子,丢下身份,亲自押解巨款来到了徐达军前,识时务者为俊杰吧,投降才是明白人!
此战,对于元廷来说,可谓“虎头蛇尾”,摆了摆作战的样子;对于明军来说,可谓战果辉煌!不但一举拿下河南,而且,从此心理上更加自信:这种仗都能打成这种样子!蒙古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的,百年风水轮流转,当年的猎手已经沦为今天的猎物。
塔儿湾大捷之后,明军的北伐之路就更显平坦了,截止目前,战争局面还都是按照朱元璋的设想发展着,元廷大都的左臂山东已折,右臂河南也基本瘫痪,往下该实施第三步战略举动了。
挟胜势余威的大明北伐军开始迅速安定河南境内,副将军常遇春亲自率兵杀到嵩州,守将李知院闻听单骑摧毁塔儿湾五万蒙古大军的恶煞驾到,哪里还敢提起一点顽抗的念头?立即率大元顺民雄师开城迎降。
投降的多米骨牌再次上演:大元巩县孟夏寨参政李成、福昌知院张兴、钧州守将哈刺鲁、许州右丞谢李、陈州知院杨崇,各自主动派员诣徐达大将军处联系投降业务。
就像所有解放者初次占领城市一样,主要的敌人归顺了,总有些“国军”将领带领部分贴己部队上山落草,或占领某处要津,或盘踞哪个山寨,高举大元的旗号,改为土匪的职业。
于是,徐达下令:开展剿匪运动,肃清地方伪政权残余势力!坚决将新解放的土地变成明军牢固的大后方。
就像一个人掉进了井口,两只耳朵是挂不住笨重身体的,一些零星未归附的荒山野寨成不了蒙古人的救命稻草,剿匪大军一经出动,这些“土围子”迅即崩塌,群匪纷纷作鸟兽散。
参政傅友德分兵一部攻取福昌山寨,大元右丞潘玛勒主动归降;副将军常遇春兵下汝州,收服郟县;都督同知冯胜则追踪塔儿湾脱目帖木儿败兵,一直撵屁股跟到了陕州,谁知勇将脱目帖木儿被常遇春一战打破了胆,再也不敢与明军对抗,来了个弃城远遁,陕州也是不战而下。
现在,河南全境仅仅剩下了一个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