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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儿一听就乍毛了!恼火大叫:“他奶奶的,平日里这帮朝廷大臣一个比一个能吹,一个比一个能贪,临事了非要老子出头,不去!老子坚决不去!”
柴胜也觉得蒙古人过分:“蒙古人欺人太甚,我这就带兵出城与他们决战!”
张文甫望望刘大夏,却没有做声。
刘大夏突然离座,向万不儿深施一礼:“老夫个人荣辱事小,还望万将军以江山社稷为重,去会会那个蒙古大汗!”
万不儿答复爽快:“不去!”
刘大夏据理争辩:“万将军食朝廷俸禄,岂有不为朝廷做事之理?”
万不儿讲歪理那是自然天成,且经过无数实战历练:“皇帝给的那钱是叫我带兵干仗的,不是叫我去和谈的,这是两码子事儿!”
刘大夏无奈了,想起了万大帅平日的爱好与习惯,幸亏早做了准备!叹了口气:“也罢,本监军替朝廷出这银子罢了。”
刘大夏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万不儿两眼立时放光,一把抓过银票,看看意犹不足:“才两千两?还能再添点儿吗?”
刘大夏此刻气怒交加,哭笑不得,板脸不悦:“这些银子是老夫多年积蓄,老夫为官清廉……”
没想万不儿哈哈大笑,打断了刘大夏的表白:“为官清廉?老哥咋尽说笑话呀?当官的还有清廉的?那不成了狗不吃屎、狼不吃肉、小羊不啃麦苗、万不儿不爱银子了吗?您老哥哥真幽了一大默!”
气得刘大夏浑身发抖,胡子乱颤:“你……!你身为大帅,竟然说出这般目无朝廷的话来?有辱老臣,有辱皇上,有辱……有辱你这一品朝服!”
万不儿却不在乎监军的生气:“看看,磨不开脸皮了不是?老子被人揭了疮疤也是这个样子,有时还吓尿了裤子呢。”
刘大夏两眼欲喷火:“你浊者自浊,老夫清者自清!你怎能用此恶毒之言诬陷老夫?”
万不儿又乐了:“好!装得真像!比本大帅高明!那你这两千两银元宝哪里来得?早先在北京犒赏三军……不,犒赏五百军的那五千两白花花是哪里来得?不会是皇帝给你一次发了一百年的饷银吧?”
“这……”刘大夏被好似被一棍打晕!一句也对不上了,这两次巨款大都来自查抄曹吉祥家产时,那些被笔下超生的奴才所自愿送到府中,刘大夏拿出了为国家,竟然被这无赖逮住了歪理!
见刘大夏张口结舌,万不儿意犹未足,还是继续借题发挥:“咱俩是小偷偷了窑姐,做贼的碰见了不要脸的,都别显摆那份高尚了,大家都是官场中人,谁还不知道当官的肚子里有啥狗杂碎?你能在全中国找出一个清官儿来,老子就从今改姓刘了,随你的姓,给你当儿子,年龄不般配当孙子也行……”
万不儿还要胡说八道,张文甫见刘大夏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赶紧出头圆场:“万大帅,那就把手里的银票还给人家呀?”
万不儿一听,有些胆虚:“那……就这些也就罢了。”
刘大夏总算暂停了被痛苦折磨:“那就有劳万将军跑一趟了?”
万不儿却还是一板脸:“不去!”
刘大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万不儿格外精明:“还是自己小命要紧,不去!”
刘大夏也看出了万不儿怕什么:“那……那你是不要这银子了?”
万不儿态度明朗:“我要!”
刘大夏惊奇:“那就去和谈?”
万不儿态度坚决:“不去!”
“把银票还来!”
“我要银子!”
“那就去和谈!”
“就是不去!”
刘大夏被气得连连顿足:“天乎!世上竟有如此无赖!”
张文甫拉拉万不儿,附耳说了几句话,万不儿连连摇头:“不成不成,蒙古鞑子不讲理,一翻脸把我做了怎么办?”
张文甫大包大揽:“这个不必担心,小弟自有万全之策!”
万不儿这才开始犹豫,琢磨了半天,才勉强说了句:“那……只有好吧,哥哥这条小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万不儿也是形成了习惯,只要自己的原奴才说话了,一般是乐于给面子的,但这次不同,这次是怂恿自己往狼嘴里钻,天下还有这种傻帽?
但张文甫对他说了一句,使万大帅不得不犹豫了,张文甫伏在他耳边说:“议和结束,惯例互赠礼品,那礼品绝对价值连城,听说还有赠送长生不老神药的。”
这便宜让给他人?那咱还是万不儿吗?所以万大帅才踌躇答应,随你们走一趟,反正蒙古人要宰也未必就看准了自己一人肥腻,你以为老子就贪生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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