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娃娃鱼”给“赛吴用”灌了壶老醋（117-121）

邱海龙万万也不曾预料:“娃娃鱼”竟如同三年里去菜园柴屋那般，亲自端来了大盆热水，眼中噙着泪花，挽起袖子，用十根葱白般的手指，替痴呆了的邱海龙解开鞋带――为邱海龙洗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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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跟着感觉走了。

凭感觉，邱海龙知道自己正在磕磕绊绊的下山，但却不是自己来时的山路，而是一级级的石台阶，转了不知多少弯，山风送来呼啸的凉气，邱海龙随即听到了水声，是一条缓缓入海的小河。

登船之后不大会，邱海龙便闻到了熟悉的大海气息，看来这黄石观下行不远便有入海水路。

随着座船起伏不断剧烈，邱海龙知道来到了海上，接着便听到几人齐整的号子，哗啦啦几声帆响，邱海龙感觉帆船开始驶向大海深处。

其实帆船不过是沿海岸不远航行而已，黄石观出海口距“小梁山”尚远，还需要一整夜的水路，而邱海龙戴着头套，既无法按程老大说过的根据星斗去确定自己的位置，也看不见沿途的任何礁石标志物之类，连方向也弄不明白。

海上的第一夜，竟然是手被绑、头被蒙，这是邱海龙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的，不仅于此，睡觉前还要听“赛吴用”给自己开讲纪律课：“小梁山”的七杀令、三大酷刑、十八处罚等等，最后还要加上一句：“好好干，咱们日后肯定会被朝廷招安的，光宗耀祖在将来！要不为啥叫‘小梁山’？”

但接着就甩下一句：“以后的‘福寿丸’是收费的，立功也能奖给，没钱可以赊给，但以后要从分红中扣银子，犯了错就会据情被断绝几天的供应。

“你小子也不等于有钱，那五十多两金子先存在我这儿，慢慢扣你的药丸费就行，告诉你：做老大的必须执法如山弟兄们才会服气，亲戚也没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见了你姐要是胡说八道，你明天的‘福寿丸’就没了，怎么说自己掂量就行，随便！”

“赛吴用”现在已经不担心邱海龙会逃跑，为了药丸他也会在岛上老实地待着，只是担心会在“娃娃鱼”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虽然不怕，但总是影响夫妻关系不是？

船靠“小梁山”码头，“赛吴用”吩咐邱海龙暂不用下船，待会有人会引他登岛：“赛吴用”准备把夫人的姐弟相会戏剧化，为了增加效果，也不顾“娃娃鱼”扑上来的亲昵，便吩咐摆宴开席，直到端起了头一碗酒，“赛吴用”才高声喝令：“有请舅爷！”

一连串的“有请舅爷”！

舅爷？“娃娃鱼”有点迷惑：这“赛吴用”的老舅登岛了？给外甥媳妇的见面礼就是所说的能“意外惊喜”的宝贝？

一个头戴黑布的人被牵进了“聚义厅”――大客厅，“赛吴用”这时还是道装打扮，一手端酒碗，一手捻长须，一派故弄玄虚的样子：“夫人，且看贫道施展法力，给你变出何人！”

手一挥，来人头套被除去。头套乍除，邱海龙一时不敢睁眼；“娃娃鱼”似觉面熟，却就是想不起是何人站在面前，直到邱海龙闭眼叫嚷：“圆圆姐姐，你在这里吗？”

“娃娃鱼”突然醒悟：是解救自己的小“柜人”到了！

“娃娃鱼”一霎悲从心起，一声长哭出口，扑到了邱海龙身上：“海龙？小弟？是你吗？你怎么来到了这里？怎么还绑住手？还不快解开！”

“娃娃鱼”不待别人解皮带，取过一个喽啰递上的腰刀，蹭蹭几下隔断皮带，邱海龙慢慢这开双目，迷惑了半天才看清扑在自己身上的陈圆圆，一时也是百感交集，虽不至于热泪盈眶，但也是激动的握住圆圆的双手，连连感叹：“圆圆？你真的是圆圆！”

剧情发展极为符合“赛吴用”设想，只见“赛吴用”斜掂一缕长须，呵呵大笑：“弟兄们，今日你们二姐姐弟重会，乃‘小梁山’天大之喜，贫道下令：本岛放假一天，弟兄们开怀畅饮，一醉方休，贫道代小舅爷送你们每人三粒‘福寿丸’！”

聚义厅顿时群情激昂，沸腾一片：“舅爷万岁！大哥万岁……”

“住声！这万岁二字岂能轻易出口？光喝酒别胡说，来，干了它！”“赛吴用”看来甚是谦虚，没有被“万岁”之声满匪巢忽悠得回喊“弟兄们万岁”，而是杯酒释妄语，将祸患解消于无形之中。

“娃娃鱼”却伤感的泣不成声，抱住邱海龙不肯松手！

“赛吴用”忽然觉得不大对头：怎么不像姐弟呀？猛然想起：人家邱海龙早就说过，自己是被收养的，两人并非嫡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