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心追求幸福的陈小姐（97-100）

不好！怎么后面有啥东西偷袭？大鳄鱼一时感觉大嘴下被勒上了一道紧箍，也弄不清是谁在念那可恶的紧箍咒，反正是越来越不舒服，喉咙中的那道阻水肉块竟然也被挤开了缝，江水随即灌入，鳄鱼大感恐怖，隐隐觉得今天势头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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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总是暂短的，恍惚之间三年即过，海龙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

江面下网歇息之余，程老大拿出了珍藏的一张海图，一点一点给海龙解释这上面画的是什么，那圈圈其实是一个个暗流漩涡，那虚线靠近不得，那是冷暖洋流汇合处，海面无风三尺浪，浪下凶险更多……

那黑点是一个个小岛，木船能靠近的并不多，看见了吗？带圈的黑点才是有人居住，没圈的都是荒岛，岛上无淡水，人类无法生活；有人居住的也未必都能登岛，大海无数的海匪，谁知道他们盘踞哪座？

这些学问海图无法记载，只能自己摸索，不过，老程心中有数：看见了吗？被打叉的那些就是老程自己标上的，海岛三千六百多，海匪三百六十股，小股三五个人一条船，还算不得什么；大股有的人马上千，战船上甚至还装备了炮火，别说一般商船，就连广东水师轻易也不敢招惹。

但危险的不是这成气候的大股海匪，这种拥有舰队势力的海盗并不多，也就三五个，一般不易碰上，就算是碰上了一般也能保命，发展到这一步的海匪一般都有自己的规则：抢货不杀人，俘虏做喽啰，劫富不劫穷，劫财不劫色。

那旗号一般都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遇上了入伙就是，不顺心再凑空逃走就是了！

不过，逃走后就算断了退路，再遇上一般没有能活着的！

一旦遇上小股杂匪就麻烦了：这种人一般不留活口，劫财杀人带沉船，转身上岸就成了良民百姓；有的还是些水师将兵，趁假期兼职海盗活路的有的是，而且心狠手辣，一旦遇上，想活命唯有一条：以狠对狠！杀光他们！也不能留活口！

其实干掉小股海盗并不难：那些人劫财唯有将船靠帮，趁空跳下大海，錾沉他们的船只就是了，这就是俺“沉三艘”的绝活！随身从不离锤錾，在水中，长家伙耍不开，这东西又能当武器，又是干活的家什。

下了海，有一身好水性就不用说了，关键就两条：能闭气，越久越好；会换气，这就需要天份了，大多人一生也学不会，有的人似乎生下来就精通，能水中换气的人，在黑道称为“鱼人”，一般只要发现这种奇才，便会立即被奉为老大！

程老大不由叹了口气：“可惜师傅我没这个能耐，老程是凭能在水中闭气一炷香扬名立万的，要是在水中真遇到‘鱼人’，老程就没辙了，还算幸运，半生海上黑道，还没有遇上这罕见克星。”

邱海龙看着宽厚对待自己的程老大，觉得不应该隐瞒自己就是那种水中能换气的“鱼人”，隐瞒白莲教等事，实属迫不得已，现在跟师傅学海上功夫，不应该隐瞒自己的水中能耐。

于是，在程老大说到这一节时，海龙脱下衣物，一头钻进大江，程老大知道自己的弟子是在试试他自己在水中能闭气多长时间，所以也不心慌，只是轻叹：“这孩子，这闭气功夫也不是人人能练出来的，更不是一年半载便能见功，一会你就知道了！”

可是，等了许久许久，别说一炷香，竟然足足一个时辰了，水面还是不见任何动静，难道？难道这孩子被淹死在水下了？

程老大终于沉不住气了，连衣服都忘了脱，纵身跳入水中，神色就不用说了：这几乎是去打捞徒弟的尸首！

那时的北江，江水还不像今天被污染的混混澄澄，上游树木没有被大量砍伐，水土也未曾流失，江水清澈见底，程老大入水便看见了在水中如同游鱼睡觉一般的邱海龙。

没等游近，程老大便发觉了奇事：这海龙并没有死！嘴里不断吐出微小的气泡，这时光了，哪里能得来气泡吐出？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这孩子能天生在水中过滤出维持自己生命的气体！是个天生“鱼人”！

其实从程老大一入水，海龙便发现了全身着衣物的师傅，心里暗暗感激，见自己已经被看到，便咧嘴做了个笑脸表示，腾身浮起，两人先后爬上渔船。

程老大且惊且喜，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收了个“人鱼”弟子！百年之后，自己必将凭此扬名黑白两道，也算不负此生了！

但程老大最清楚有天份的徒弟实际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不时打击他必然会有的傲气，还有，那就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全部掌握的大海奥秘。

程老大决心：将毕生所学传给这唯一弟子，创造出吃大海饭人们之中的一个奇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