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怎样做父亲
摘要:年仅6岁的乐乐出生不久因被疑“有毛病”送人抚养,此后的5年多时间,她被四次转手,辗转于不同家庭。今年5月终于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却非但没找回温暖,反长期遭亲生父母殴打,小小身体留下不少伤痕,被打火机烧、开水淋、绳子捆……众邻居看不下去,直至报警(见昨日南都)。
时事的家长里短
尽“莞”谈
年仅6岁的乐乐出生不久因被疑“有毛病”送人抚养,此后的5年多时间,她被四次转手,辗转于不同家庭。今年5月终于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却非但没找回温暖,反长期遭亲生父母殴打,小小身体留下不少伤痕,被打火机烧、开水淋、绳子捆……众邻居看不下去,直至报警(见昨日南都)。
吊诡的是,面对记者的叩问,陈标金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振振有词:“这种人不打不行,打是为她好,不施加一点暴力是教不会的。”如果说陈标金毫无人性,似乎也不准确,他对女儿乐乐似乎不无感情,比如,不愿意随便把孩子送给别人,送之前得“到这个人家里看看”,还说,“我打她也知轻重。”
显然,这是一场错位的爱,这是一种被扭曲价值观所异化的育子观。由此,笔者想到多年前一部引发社会沉重思考和多重解读的电影《刮痧》,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家三代在美国发生的“离奇”故事,爷爷为了给孙子治病,使用了中国民间流传的“刮痧”疗法,却遭受美国一个儿童保护协会的指控———虐待儿童。孩子的父亲因此失去监护权。
这是一场东西方的文化冲突和价值观冲突。电影中爷爷理直气壮地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材。”将此逻辑延展开来,陈标金打女儿似乎名正言顺,打是为了她好,打是为了让她改掉毛病。实际上,这种逻辑经不起推敲,让她改掉毛病不必非要采取殴打这种粗暴的方式。
《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十条明确规定:禁止对未成年人实施家庭暴力,禁止虐待未成年人。法不容情,即便以高蹈的名义,也不代表就可以虐待孩子。可资佐证的一个案例是,去年7月7日,成都成华区市民胡滨军在8楼窗户外倒提女儿,引起民愤,成都成华区检察院以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对他提起公诉。这一案例雄辩地说明,任何人,哪怕是孩子的父母都不能也无权摧残和虐待孩子,显然,陈标金已经涉嫌违法。
但应该承认,现实生活中,还有很多“陈标金”。在传统家长制文化依然大行其道的今天,仍有不少家长把孩子当作附属物,有的家长还把孩子完全当作器皿,当作实现自己理想或梦想的工具,这种伤害不是肉体的,而是精神上的。
鲁迅先生曾感叹:“中国亲权重,父权更重。”因此,1919年,鲁迅在“新青年”刊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称,“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话说得凝重而深刻,遗憾的是,91年过去了,我们依然需要追问:今天,我们怎样做父亲?学者周国平称:我国幼儿教育的最大失误,就是没有把孩子当孩子,其实,岂止没有当孩子,而是没有把孩子当作人。
救救孩子!
□ 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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