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定    河    畔

        ——米脂行之十一

 秋风，细雨。黄叶柔柔地在空中飘动，行人顿减，皆弓腰缩脖。邀了朋友开车，我们往横山方向去：看无定河。

   出米脂城，向北行，约20余公里至鱼河堡，蓦地一个急转，车向西开去。过一小桥，路沿无定河修，逆流而上，曲曲折折。

   车开得缓慢，雨下得细小，玻璃上雨珠儿细碎，映出无数晃动着的树的影子，老孙就又亢奋起来，说：这，就是油画呀！俄罗斯的油画家们不来此写生是遗憾。随即让停车拍照。车门一开，“呼”地一股冷风，立时打一寒颤。

   他出去，我留车内，与朋友说话。这样的景致于他新鲜，于我则是常见。几年前，老孙陪我去朱家角，看江南水乡，我激动的大呼小叫，而他却平静如我现在。遂感叹古人是如何写出“不识庐山真面目”的。

   至波罗镇时，无定河面变的开阔起来。绵延数公里的苇子一片火红，黄的秋树，绿的冬菜，野鸭、鹭鸶在河边戏水、鸣叫。无定河畔完全是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了。我甚至感慨：在陕北生活了20多年，怎么就未曾见到如此美妙的景色呢？

   拍了照，就回到车内翻看。只说照片往往美于实景，现在对照，却是实景美于照片！讨论说：雨天拍照，怕是光线的原因。就期盼着天气的晴朗。

   在横山逗留两小时，与家兄喝酒、品茶、聊天。返回时，天竟放晴。念阿弥陀佛，该我们在阳光灿烂中拍照的！

   但令我们惊异的是，红堂堂的阳光下，苇子的颜色却变作淡黄，那种强烈的色彩荡然无存！三人皆以为奇。恰有老农经过，问说原因，笑而回答：“那颜色是专为你们而抹的呢！”

                      返回时，天已晴朗。但我还是喜欢秋雨中的无定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