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老二使出来男高音最后的声嘶力竭“警察吃瓜不给钱，打人抓人无法无天”，昏醉的胡利文以及那俩小民警也醒了一点酒，车老二，依旧打着滚，凑向胡利文的脚下，围拢的人越来越多，胡利文也脱身不了，夜晚看热闹人越来越多，起哄的掀起高潮，脏污身躯的车老二继续在仨警察的裤腿上涂抹，口水血污喷洒在他们的身上地下，气急败坏的胡利文不知道是失控的愤怒还是从来没有受过的羞辱，抬起穿皮鞋的脚，直接踹在车老二的脸上，当那俩小民警也过来帮忙的时候，车老二不动弹了，一看此景，慌了手脚的胡利文连忙打电话叫120急救。这时车老二紧贴着地面的嘴，吹起来一个血泡泡。不远处的张婶，看了一眼，转身回屋。

急促的警报声，急救医生吩咐将车老二搬到担架上，车老二到处喷洒着血污和当晚喝的茶水啤酒，以及晚饭吃的黄瓜拌猪头肉，空气中飘着臭蒜的味道，滴滴答答，那血污脏水滴落在西瓜摊前，似乎是一场触目惊心的血案。

胡利文和俩小民警，随着救护车，一路送往医院，车老二憋住呼吸，输着氧气，暗地里舒服的打起了鼾声，不时还会吐一口血污在自己身上。

医院里的陪床成了小民警的责任，呼喊喝水也决不怠慢，车老二老婆来到医院，车老二低声将凑过耳朵的老婆说，“不要擦拭，不要清洗，留住那些脏衣裳，我没事，吆喝你也装不懂”。

急症室的叫唤，车老二的声响震天，疼！叫一会，歇一会，舒服的睡一觉，接着又会掀起一波更高声的呼喊。

东方鱼肚白的时候，不抽烟的胡利文也已经接过俩小民警的烟吸了半盒了，拖着疲乏的身子，交代俩小民警，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俩再呆一会。这时的胡利文已经陷入了混沌之中，觉得麻烦大了。

俩小民警吃早饭的当空，车老二让老婆回去蹬回了三轮车，让老婆蹬着自己裹着满是血污的床单，浑身划痕搓破的皮肉，悄悄的溜出了医院，三轮车横在闹市区分局门口，滚落下来，平躺在地眯上双眼，老婆就喊上了；“酒后吃西瓜，不给钱，行凶打人，无法无天，派出所人员打击报复，肆意侮辱”。

索性两口子都倒在了分局门前，一个静卧，一个叫唤。

清晨上班的高峰，哗啦一大群路过的人群围起来一个疙瘩，分局门口成了车老二两口子的舞台，像稀释了的猪血，黏在车老二的身上，脸上，脏土已经和血污裹住了他那虚黄的头脸。看热闹的人赶着上班，就这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围观，具体事体也就无法说明。

当李龙光局长，把车老二找人抬到会议室的时候，胡利文也到了李龙光的办公室，一夜未眠的胡利文铁青着脸，毫无表情的像是一只静置的乌龟一般，李龙光问道；“昨晚喝酒了”，“喝了”，“昨晚吃西瓜了”，“吃了”，“给钱了吗”？胡利文不知道怎么回答，“打架了，是纠纷”？“你们有伤吗”？胡利文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人是地痞流氓，赌博曾被处理，怀恨在心，只听的一声拍桌子的李龙光怒吼；“来人”，随即来了办公室主任，“混蛋，马上叫政委，政治部主任，督查处长来我这里”。这会儿，胡利文蹲了下来。

会议室的车老二，瞄一眼看见局长办公室里汇集了不少人，再次推门出来的胡利文已经被俩民警带去了禁闭室。办公室主任操着胶东话；“妈了个臭逼，喝大了酒，不是一般的违反纪律，得要严肃处理”，“老车，你起来，跟我去后院机动队洗个澡，我再给你赔礼道歉”，车老二装做混沌迷离的样子，问老婆；“咋了，说的是啥”？便又装着倒下身子，俩民警过来，连背带抗把车老二洗干净，弄了一身保安的衣裳，趿拉着布鞋，再去医院检查住院。

一周以后，经医院检查，车老二脑震荡，失忆症，皮肤浅度擦伤，局部淤血，手脚关节肌腱挫伤。开了一大兜子药，返回家中，从此车老二便开始，装作阵发性精神病患者一度不可收拾。

分局机关对胡利文做了严重的处分，但是关键要看“受害者”车老二的态度，车老二的决心是，一定要扒了胡利文这身衣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市局，省厅，我会带着“血衣”病历去找上级，阵发性精神病说犯就犯。

张婶的小桌上 ，四味凉菜，一堆易拉罐啤酒，电风扇吹着那薄薄的衣衫，不时闪出雪白的肉色，派出所老李，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搂了一下张婶的前胸。午后的当空，丝瓜架下的浓荫，一直从屋子里到大门口十几米的距离都是斑斑点点，顺势张婶被老李抱住，褪下松紧带的裙裤，老李也从裤桶里拔出一条腿，手脚并用的就粘在了一起，电视机广告的空档，抽搐的活计也就结束了。

张婶回卫生间洗涮一把，就撅着屁股带着余兴，穿过阴凉出了大门，老李一泡积尿泚在丝瓜架下，看着下了战场的雄鸟萎谢了许多。端起酒杯猛饮了一口凉啤酒，一阵爽意自两腿之间激灵的窜上脑门，舒坦了许多。

张婶带着车老二回到屋内，车老二也看见了派出所老李。车老二递上一颗糙烟，老李接过来又放下了，“车老二，胡利文分局要做处理，赔偿你的医药费，误工费，西瓜摊营业损失费，让我转达给你赔礼道歉”。

车老二说；“李哥说了，代表分局没事，赔礼道歉我接受，我有俩要求，李哥你看行吗？我也让胡利文打残了，一阴天腿脚就疼，使不上劲，一是他打了我，我不还手，我要求揍他一顿，二是把他开除脱了他那身衣服”。

老李说；“这事得商量，他让不让揍，得去问问，关于脱不脱衣裳咱说了不算”。

十天以后，老李将赔偿款五千元递给车老二，除去归还林子江贩卖西瓜借的款项，还剩了三千多，当然，西瓜他老婆也都不耽误事得都卖了，车老二也就顺利的掖进了腰包。

揍胡利文的事，经老李调停，也就差不多定下时间了，就说是，车老二需要胡利文暗地里亲自给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