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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哥信口说@/《阁楼》
现在的住宅,楼层的顶层,会有坡屋顶,人的高度一些是赠送的,也称复式,也有老虎窗,一般人家会做备用的卧室,客房,贮藏室,活动室,书房,而我说的阁楼是另外一回事。
济南商埠的开始是从德国人修的胶济铁路开始的,沿着火车站的前沿经一路开始,一直到经八路,从东到西从纬一路开始到纬十二路,就像一个巨大的围棋盘,每个方格就是一个街区,在二三十年期间,中国风格的西式建筑,二层小楼房沿街而建,那没有钢筋水泥现浇到时代,主要是木制梁架,所以宽度高度都受一定限制,二层以上的屋顶,一般都是坡屋顶木结构,干挂瓦,这种结构楼房,就是前店后厂,穿过门洞后院仓房,一般的沿街二楼,就是家眷的内宅,看得到马路上的风景,也可通风透气,安全防盗,轻便的木质地板,用油漆刷成暗红色或深绿色,西式细窄的窗户,室内陈设着柚木腊克漆的家具,一盏墨绿色的金色台灯,一对方格呢的木质软椅沙发,一家钢管造就的钢丝弹簧床,亦是当时的风向和潮流,透过淡淡的窗纱,可以看见窗外梧桐花的秀色,闻到西想的花香。
一个城市的大规模的移民,一是五十年代,新中国建设,大批的部队专业人员,农村流动投靠亲友当工人,再就是四乡邻近城市的农工,二是到了八十年代,城市个体经济,市场化,户口和粮食计划的取消,大批农民工进城,经商,就业,现在城市组成人员,基本上都是农民工,建筑,食品,批发,餐饮,快递,安装,维修,而原住的城市居民却躲在老旧小区,无声无息的慢慢消失着。
旧时阁楼的顶层,在一个时期很空闲,一般单位的单身宿舍,随便推开一间房便可以住下,那更多闲置的空房子以及那些低矮的阁楼,更是我们儿童少年流窜玩耍的地方和领域,拎一个旧草垫子,弄几张旧报纸,铺在一起,看着不同于正常的视点,看花,看树,看鸟,看窗棂,看路人,看连环画书,吃高粱饴糖,磕葵花籽儿,谈妖魔鬼怪的故事,吓唬年幼的弟弟妹妹。
穿过屋顶,推开窗扇,爬上天窗,踩着梯子,视平地一般,在一个街区或者附近街区,游荡着新的选择,或找几个旧木凳坐坐,找几沓旧报纸翻翻,找一些旧电线卖废品,在临近屋顶的孔洞里掏鸟窝,在满是尘土里捉土元,阁楼是一伙少年的据点,阁楼也是充满了孩提的幻想。当满身灰尘,脏污弄的灰头土脸的时候,悄悄的换下衣服,在自来水管下稀里哗啦洗个干净,然后装作无事,继续玩耍傍晚至夜的活计。
去到一些机关办公楼,那阁楼又是另一番情况,天棚之上,方形孔洞,竖个梯子,悄悄爬上,总有一种地下电台在发射的妙想。也有是否会发现敌特遗留的枪支弹药或重要文件的奇想。阁楼的探索基本都是春夏秋三季,冬季臃肿的棉衣不利于登高上梯子,冬季还有一个好去处,就是暖气地下室输送管道的连接点,钻进那个水泥板盖着的缝隙,铺着稻草麦秸堆草帘子的地窝,很是温暖,小伙伴挤着说笑着玩乐着,我们的少年是一种自我寻找和探索的成长,这个年纪的当下,还要父母接送学习与居家的路上,好像那个时候,孩子的饥饿,去向,活动,学习,成长,父母都无暇去关心那么多?可是成年以后,我们也进入老年以后,对父母的亲情绝对没有丝毫的削弱!不知道我们曾经溺爱的孩孙会怎么样对待我们?
阁楼的故事,有很多,就是限制于十二三岁以前,青春期开始男孩女孩就有了界限,男孩开始练武术,练石锁哑铃,练提琴二胡,练速写景物石膏,打篮球练摔跤,游黄河登泰山,而女孩却练舞蹈学唱歌,做手工打毛衣,钩花边,刻剪纸,收拾屋子开始做饭,阁楼的故事也就到了一个段落。
八十年代开始,这个城市就沦落到了拆除的开始,九十年代初,济南火车站菲舍尔的建筑被齑粉乎,彻底掀起了破旧立新的浪潮,一条条旧时街区,旧时建筑,旧时楼宇,旧时的阁楼,也就一股脑的被脑残拆了一个干净,再返回头来拍脑袋后悔的,依旧是那些当初决策人的后代,阁楼没有了,记忆更深了,只有偶尔掏掏记忆的耳垢,有一丝快感还在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