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哥信口说@/《养鱼》

五十多年以前，文革时期，正值少年风华，精力过剩，去到近郊捞鱼，是个快乐的活儿，几个半大小子，一个口罩布缝个口袋，用硬铁丝弯个圆圈，缝在一起，再将铁丝绑在竹竿上，拎几个罐头空瓶，一只旧脸盆，书包里塞几块窝头干粮，就上了北郊，五公里十华里，满布的河汊沟壑的漫滩沼泽就在眼前，将河沟两头堆泥堵住，小伙伴轮流用脸盆儿，将沟壑中的水泼出去，到了中午，沟水见浅，尽捡搁浅的鱼儿，鲫鱼，扁鱼，鲢鱼，大的半尺，小的寸余，夕阳西下时分，端着胜利的果实，回转五公里十华里，就显得劳累了许多，行至化工厂门口，还会丢一条小鱼至污染之水，看着小鱼在泛白的污水中，冒着热气，鱼儿呜呼哀哉，看的凄厉。当下，行至此地，已经是高楼耸立，花园洋房，别墅广场，岂不知过去皆是污染重地，化工源头，鱼儿葬地，今非昔比，沧海桑田。

宠物不上我手，唯有信鸽和金鱼尤喜，早年养鱼，也就是养几尾河沟捞来的小鱼苗，观察生长，在盆里罐里养鱼，寿命也就是活个月余，就会呜呼，不是投食过度撑涨而死，就是忘了换水水混缺氧而亡。再后来，别人繁殖了中国金鱼小鱼苗，弄来饲养 ，养在陶制瓦盆瓦缸里，鱼儿倒是在晒过的自来水里活的滋润，养鱼也需要知识和经验，骑上自行车，郊区池塘里捞取红线鱼虫，吃活虫，鱼儿不生病，生长快，就是费腿筋，一天来回就是几十公里，没有点精神还真不行，倒是我有香烟伺候，一盒香烟也能换的一周金鱼的饲料。

再次看到别人饲养金鱼有致，是朋友养的金龙鱼，也有一种食用油叫金龙鱼，那可是发达了的外商，俺说的是鱼，金龙鱼分金龙银龙，金龙还分辣椒龙，胭脂龙，总之，就是一个红的灿烂，金碧辉煌，毫不夸张，饲料却是鲜活的小鱼苗，一口一只，看着优雅，吞噬起来，也是穷凶极恶。不想，写字楼楼顶水箱换水，污水进了鱼缸，周一发现，鱼已陈尸干挺，只好由司机小吴带回家清蒸作罢，小吴吃过感受，鱼儿极肥，油腻柔嫩，倒是忘了被污水呛死之死因。

每每了解移居新宅，装修已毕，都会买个循环鱼缸，丢几条红鹦鹉，丢一条清道夫，丢一些鱼饲料，鱼就会活上几年几载。已经成了基本标配，没有新意，都是行货，都是所谓的“连年有鱼”。图的是吉祥，这是对鱼喜欢，也绝没有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 的感受与心情。

十年前，移至新地，制一鱼池，水浅不足尺余，鱼儿不过二寸，养了十年鱼儿已有一公斤，去年一时事故，可惜十余尾只剩三尾，去年重新添置，今天又是锦鲤满堂，不是好品质，好品种，鱼儿畅游，便是欢乐的景象，玻璃擦亮，满屋春光，再看鱼池，一片荡漾涟漪不已。冬季不干燥，夏季有阴凉，鱼儿游得自在，余在侧饮茶打盹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