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拔哥信口说@/《旧时记忆/火车站》(4)
火车站除了候车室是旅客的集散地,还有一个货场,是货物的集散地,五十年前公路不发达,出门都是火车,运输也是火车,粮食,煤炭,石油,生产资料,生活资料,都是有火车运输着来来往往货物,而货场就是分散在车站周边。我们儿时的足迹也遍及这些犄角旮旯,夏天的西瓜,秋冬的苹果,爬上货车的车厢,掀开帆布,看看运的啥?说是偷,话有点狠,说是拿,别人也没有同意,说是用一个字来表示,那时候那个字叫“顺”,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弄一捧,装一兜,回来喂鸡喂鸽子,有运输的小鸡小鸭,在途中出壳,顺几只带回来养着,有时候在水果筐里摸索着,有时候在煤车上弄的满身脏污,幸好,道岔之间的小洗澡房,洗洗涮涮,晾在冬天的暖气上,一会就干了,道岔之间最为吸引人的就是捉蟋蟀,嘟嘟叫的欢喜,我们也捉的开心,一个手电,一个铁丝网罩,几个纸叠的小袋子,半夜时分回转,收获颇丰,也有在盛夏,在水洼里捞捞鱼虫,为那几条可怜的金鱼弄吃食,粘知了,就是学名的“蝉”,也有品种不同的蚂蚱,有梢蚂蚱,也有大个头的蚂蚱,由长长的硬草串起来,一把草丛的火苗,烤的香酥,也有蜻蜓,红红的红辣椒,像是直升机的“大喜儿 ”,火车站货场,又许多小的大的场地,有土坡,有水坑,有废弃的厂房,有高高低低的货堆,有生长茂盛的草丛,有野猫出入的洞穴,就是比当下少了许多狗儿。
火车站大广播喇叭,时常的呼号,多少次要牌,那有特点的呼号,挺有意思,1234567890,1念“幺”,2念“两”,7念“拐”,0念“洞”,拖着长腔,说着很专业的术语,有意思。就是当年也有个笑话,说是播音室,孤男寡女,当值夜班,一时兴起,忘记了关话筒,一段长呼短叹,呼天嚎地的偷欢一番,被直播了出来,结果你是懂的,被调离,被处分,被离婚,被取消了播音的资格!
现在的火车站,已经安静了许多,没有高昂的汽笛,没有了煤末子的脏污,绝少了肩扛背驮的行李,没有了那多的水汽,没有了弯弯曲曲硕长的队伍,取而代之的是电脑网络购票,干净安静舒适的车厢,美若天仙的列车员,价格不菲的车票,质次价高盒饭,令人生厌的商品推销,依然不变的厕所腥骚,列车长乘警查票的冷漠,一遍又一遍的查阅你的身份,你的票,好像乘客都像恐怖分子,敌对势力一样危险,当然,气氛却少了和煦,增加了紧张,在那全副武装的持枪武警凶狠注视下,上下火车,进出车站,等到坐上了公交车才可以输一口气!一不小心,说是公交车也要配备乘警,不禁又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