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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哥信口说@/《旧时记忆/火车站》(1)
我的孩童是伴着火车的鸣笛生长的,诞生在一个距离火车站不足三百米的院落里,说的火车站,是济南火车站,是由德国人,一位二十七岁的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建造的,是一座典型的德式车站建筑。那伸向蓝天的高大钟楼体现了欧洲中世纪的宗教理念,但设计者又把与他们信仰中的上帝相衔接的尖顶改换成了罗马式的圆顶,并把圆顶下的墙面装饰上四个圆形大时钟,用以替代只可用听觉感知的教堂钟声,既增添了视觉观赏性,又为旅客提供了方便。当时曾经是远东和亚洲最大的火车站,紧密连接着津浦和胶济两条铁路,交汇地就是济南火车站。
早先没有多少儿童走失的情景,且不说社会秩序,安全环境如何?但从我记事开始,自己溜达着去人多杂乱的环境游荡,有时候,一天也是好几次,从候车室看人间百态,趴在阁楼上看东来西去火车头喷出的浓烟与白气,出入那绿皮车厢串来串去,捡拾丢弃的烟皮糖纸,火车站是个让人激动的地方,它可以让人背井离乡寻找新世界,也可以风尘仆仆让一个离家的游子回到故乡的怀抱,总之,火车站是一个让人激动的地方,而我眼中的火车站,是一个有巨大力量的机器,推动神奇速度的东西,那是最快的交通工具大概就是火车了,飞机那是神人乘坐的,则汽车更是在没有很好公路的情况下,如蚕涌动差不多,因为那时的火车时速已达百公里。人在高大金属梯子上,爬上爬下,铲除着煤炭,火红的炉火,热气腾腾的蒸汽,挥动铁锹的司炉,是这个力量的制造者,牵引着货物乘客,自远方来,再到远方去,穿梭于大海到内陆,京城到长江边,和济南火车站相比,民国的北平火车站,就如同一个A6和一个奥拓。
上学前,一伙孩子,就熟悉火车站每一个出入口,每一个楼梯,每一个花坛,每一个树丛,每一扇彩色花玻璃的天窗。每一颗罗马柱及花瓶栏杆背后都留下了调皮的足迹,省掉了家长看管的忧患,再者,那时的家长是多么的宽宏大度哦,拭看眼下中学生还需接送,家长还是真“负责”,危险,真是担当承受不起,因为拐卖,敲诈,绑架,勒索也是不鲜见哦。
火车是个很伟大的工业革命推动者,蒸汽机比眼下的高铁,电力,内燃机车伟岸了许多,那些连接曲轴,轮毂相互,缸体推动,往往和高昂的汽笛,呼哧呼哧的推动节奏遥相呼应,在两条钢轨之间,驱动着万吨,千人,向前,蒸汽机车的豪迈,壮阔,伟岸,力量一直深牵梦绕我。
火车站将不同地域,地位,年龄,职业的人装载在一起,几小时,几天的同行,会产生爱慕,共鸣,友谊,寻找兴趣点,不想当下的高铁,像是外星聚会一样,互不对视,,交谈,端坐在一个水杯面前,严肃的摆弄着手机平板,看着无聊的韩剧,重复着上瘾的游戏,不咸不淡的歌曲儿,唯一共同的就是那火车站卫生间的尿骚味,半个世纪依然保留着不变。
新奇,变革,速度,多样,信息(在没有载体和媒体的情况下)都是由火车传递着。而我就在那个时期游玩与火车站,火车厢之间,区别就是还没有坐过驱动起来的的火车,但是一种离开居住地和返回居住地的惆怅在后来的乘坐火车时,常常涌上心头,比如,远去外地一段时间,当火车驶近济南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