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一袋行囊装着我多彩的梦,伴我到了一个小山村。
黄昏里,落日下,同行女教师的啜泣,山涧连绵的阴雨,勾起我莫名的惆怅,那夜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当喧闹的童声惊走了黑夜,炊烟牛铃驱走了孤独,稚嫩的问好令精神一振,为人师的神圣第一次在心中升腾。
发黄的日子,清晰的记忆。
当山涧发过几场大水,映山红又染红了山坡,水灵的姑娘、健壮的小伙、白发的老翁便来到学校闲谈,蓦然间我看见眸子里的羡慕和敬重,此时为人师的自尊第一次感觉如此厚实。
当鹭鸪叫天、稻花飘香的时候,窗台上便有一食盐袋米和鸡蛋两个,寄宿班的学生也来叫吃锣锅饭就腌菜,淳朴而深厚的情谊总叫人咀嚼出肩上担子又沉了许多。
当两间旧瓦房、一块土球场再也玩不出新花样,单调的生活一天天侵蚀心灵时,村民便来邀请做客,一盆酸笋臭菜煮鱼竟令人有回家的感觉。
任时过境迁,凭往事尘封,那段日子犹在眼前,一滴记忆竟是一池欢快,一丝思绪竟是一腔慰籍。虽无法重新再来,但梦还在。
于是我常听见蝉在吟唱为蛹的日子,也常见蚕儿吐丝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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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发表在《云南教育》的文章。十年前看过,于是一直喜欢。
那时候的简单生活,现在都是满满的美好回忆。十年后再看,各种感慨更深! 腾讯微博好友小雨说:
这篇美文竟把我的思绪拉回到曾经执教十年的小乡镇,真怀念那些晚饭后领着同校老师的孩子,踏着落日余辉,爬上学校背后的小山坡,感受着春的生机、夏的火热、秋的缠绵、冬的希翼。简单地快乐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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