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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故乡那些人、酒和往事

(2008-06-02 08: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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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淡淡如水

山村记忆

感动

老照片

杂谈

分类: 美文欣赏

陈年旧事·故乡那些人、酒和往事

 

坐在一群大楼中央,一个人,半杯烈酒。夜空回绕着怀旧的音乐,譬如父亲喜欢的《牧羊曲》。老家那些已故或者还健在的身影渐渐地逐一清晰起来……

忘不了故乡那汪肥沃的水田,忘不了那些纯净如水的月夜,那些蛐蛐声中守看秧田水抽旱烟的身影……

 

http://club.yninfo.com/NewUserImages/070622/200710101826467.jpeg

 

 爷爷的病,四婶的椅子

 

四叔继承爷爷的班,在小镇兽医站当合同工。分家的时候,按照旧的习俗,爷爷就挨着四叔家,生活、养老、病、死、安埋,全由四叔负责。

时光飞逝。记得四婶恋上四叔的时候,四叔在我家老房子里面躲过婚。后来,四叔还是娶了四婶。那时,觉得这个婶婶还不错,会给我们糖果。结婚后,四叔在兽医站上班,四婶赶集天在卫生院门口摆摊儿,早摆晚收,卖些扎头发的橡皮筋或者学生用的本子等,艰难地维持生计。没有多久,四婶就给四叔添了两个妹妹。因为都是女儿,二妹曾经被送人,后来又要了回来。

爷爷和四叔一家生活在兽医站的两间公房里。房间不宽,一家五口人紧凑着住。两间房子,“功能齐全”,一间是厨房,兼爷爷的卧室;另一大间分为了两小间,外间是四叔的兽药摊,摆些饲料和兽药,一间为四叔一家四口的卧室,两张床,一个黑白电视机。那间屋里,常传出四叔和四婶吵架的声音。

爷爷身体好的时候我们还小。那时爷爷收些中草药磨成粉末,五元一副卖作医畜病,效果还算不错。爷爷也会下乡去,帮助农民看畜病,“生意”还好,受人尊敬。据说爷爷有存款。

那时我们住在乡下,爷爷不常回老家。每年逢年过节,爷爷回老家是我们十来个孙辈最开心的事,因为爷爷都会从荷包里摸出几个解散了的鞭炮,于是山间就有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我们的欢笑声。我们会用我们用过的本子纸给爷爷包裹纸烟,然后撑着下巴,看爷爷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圈;还会扯爷爷的胡子,疼了,他也不生气。

2000年,我参加了工作,爷爷的身体也越发不行了。早已不下乡去搞兽医的爷爷,只卖一些草药。再后来,草药也不卖了。但身体没有大恙,喝酒却更加烈了,背也更加驼了。

那些年体制改革,四叔下岗了。市场经济体制下,兽药生意也一落千丈。经济窘迫,家里面的架闹得更是厉害。再后来陆陆续续听说四婶的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断断续续却是满镇风雨。但是作为晚辈,却不便讲。

爷爷的生活,更加艰难。

爷爷的死,确切地说,和一把椅子有关。听说爷爷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然后老人家也就讲了出来。四婶一把椅子提起来,用力向爷爷头上砸去。流了很多血,住院了,没有几天,四叔和四婶就离了婚。四叔喝酒的时候更多,生活也越加糟糕。爷爷身体一下子垮了,行走不稳,需要拐棍;连上街买菜都没有能力。爸爸伯伯们把爷爷接回了老家。在老家爷爷很开心,一年过后,老人家身体居然渐渐恢复。

后来我家也搬到了镇上,卖些油条之类的。父亲又把爷爷接到镇上,想老人家能过几天好日子。可好景不长,爷爷在一次一个人喝酒后,不小心摔倒,就再也没有真正健康地起来。老人已不认识人,包括最亲近的孙儿;听力下降,说话也胡乱了。他每天会站在酒坛面前发呆,自己会去看酒坛是怎么开的,却怎么也打不开。在那时候,爸爸包括我们已经不同意给酒给他喝,医生说老人家一旦沾酒就会有生命危险。

可老人家想喝酒。2006年端午,爷爷见爸爸倒出一杯酒,抢过来一口就喝掉。之后就昏倒过去,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医院无法再抢救,送回老家不久后,老人家在昏迷中走了……

 

村庄,是属于稻田和粉红或洁白的小花儿的
  一朵、两朵、三朵。
……无数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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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逝去的人和记忆中逢年过节的酒席

 

思绪像看一场无序的电影,那些恍惚的画面,总是颠三倒四地出现。

记得那些年逢年过节,爸爸他们所有弟兄会今天你家明天我家这样轮流请客吃饭。列席参加的有爷爷、爷爷的大哥(大爷爷)、三弟(三爷爷),还有平时关系好的一些亲戚朋友。婶婶伯娘们做饭、炒菜,顺便统一思想,摆乱家常,不亦乐乎。平时吵嘴的,在这种时候,也就全部磨合了。

男人喝酒,摆上两桌;小孩和女人就靠边坐,能站的就站着,能挤就挤着,有几桌算几桌。宴会上,浓烈的苞谷酒是必不可少的。喝酒根据自己酒量和心情,很随意,不勉强。记得大爷爷喝酒最稳重,不会醉;爷爷爱醉,但不说话,窜窜倒倒地回去睡觉;三爷就不一样了,醉了专门骂人,然后晚辈们就和他吵。还记得每次家庭聚会喝酒,在电站上班的二伯每次都喝醉,醉了后脸红的像要下蛋,回家后会拿着刀子把二伯娘满屋追;三姑姨是外来“上门人”,所以往往被我父辈们“收拾”,尽管他很精明,但也喝醉。

现在,三位老人先后去世了。喜欢批评人的三爷最先走,走的不明不白。老人家是去世的第二天下午才发现,窗前还有半瓶没有喝完的“二曲酒”。然后就是我爷爷。最后走的是大爷爷。大爷爷走的时候已过八十,我们去看他,他正在病痛中挣扎,行动不能自理,神志却很清醒。“哪个时候才能死哦?”老人痛苦地说。第二天一早,老人平静地走了。

三爷爷的经历迷离。听说七八十年代时候,三爷爷是县上面的人。掌管着公章。三爷已经结婚,可是他却犯了一个错误,爱上了单位上的一个女青年。并且发生了关系。后来三爷和女青年一起被免职,发配回家务农。直到现在,当初那个女青年,现在我的小三奶,仍然还健在。老三奶也一直没有离开三爷,几个人生活在一起,偶尔吵架,直到两位老人相继离去。三爷性格古怪,和地方的很多人搞不好关系,但因为有文凭,有本事,他一直当着自然村的会计,直到老也没有免去。叔叔伯伯都说,如果三爷不是犯了错误,已经是什么什么领导,且领着几千工资退休了。

只是,三爷晚年生活一直不幸。被后辈嫌弃,成天喝酒,最后先离我大爷爷和爷爷,先行离去。


      鲜花,是草垛,收获……

无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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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醉倒在最后那次回老家

 

最后一次回老家是几个月前,幺叔家的小二妹满月酒,刚二十岁的小妹子,结婚生子了。回去表示祝贺。

老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打工的、教书的、外嫁的、做生意的,该搬的搬了,该走的走了。原来的二十来家人,只剩下现在大伯、幺叔两家。

和幺叔在儿时熟悉的山坡田坎到处走走,多了坟堆,少了人家,荒废了屋团转肥沃的自留地,长出更多的是荒草。爸爸的最小兄弟幺叔也老了。

爷爷坟山上长满了杂草,旁边的柑橘树上开着白花,朵朵撒满树。风吹过,花瓣尽散落空中。

前来祝贺的面孔生了,多数小孩儿都不认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拉开了酒席,人们迅速落座,留在家里的人、家里增添的人一起,交杯举酒,更多的是无言与伤感。醉了。

大伯说,“雨下的很大,路很滑很黑。半夜三点才把你背回我家睡觉。”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天亮前醒过来,身上很痛,头还很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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