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洒落一地
毛利辉 文
初夏的午后。洗了衣服,拖了地。阳光从窗户进来,洒落一地。
母亲去了山上,看望父亲。父亲在一所小煤窑,做过秤和记单的工作。虽然在一起时喜欢吵吵闹闹,那天早上母亲却说,"我要去山上看你爸爸。冬梅这两天去你大舅家,你自己做饭,平时早点回家,早些休息。"
打电话给他们,爸爸说:"山上很好,空气清新,看得到山脚下的镇上。中午上班,不是很忙;下午没有事儿,我就和你妈在山间公路上散散步;晚上,喝两杯酒,也很好睡觉;洋芋开花了,也就要快成熟了,苞谷也长了半截。"爸爸的话语中,我听出,他好像忽然轻松了许多。
物价涨了,家里面的油条卖不起价钱,还亏本;米线面条在县城不好卖,爸心里没了底。三月的时候,爸爸听说城管大队差几个人,他叫我找一下城管队领导,他想去做些事情。可是因为怕欠人情,也是因为城管很辛苦,担心我爸不能胜任和适应,所以就一直没有去找。从爸爸的眼中,我知道他对我的失望。
那段时间,爸爸在地摊上买一些关于"风水"的书,每当没生意时,就坐在靠墙的那张桌上,专心地研究,一本书三个月没有"看"完。"昨天你家表叔来叫我给他看看那块地的风水。只是说这两天没有钱给。张长银(风水先生)给人看一块地,好的地要好几千块呢!"爸爸说。又有一天,爸爸说,"你们办公室有立体地图没有,能看到哪块山是怎么生的那种。如果有,借来我看看,在地摊上我没有找到。"
上周一的中午回家吃饭,看见爸在收拾东西,才知道明天早上,矿上的车就到门口接他到小煤窑上班。二伯说,估计有一千左右的工资,除了两百一月的伙食团生活费,应该够你爸烟酒钱和家里的零用钱了。爸爸的活儿,是二伯给找的。
爸爸走的前晚,我忙到很晚才回家。回来的时候,爸爸已经睡了,只从他屋子里说了一句,"饿了,东西在碗柜里。"第二天我还未起床,矿车已经到了门口,接爸爸上了山。
很多朋友听说我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都表示祝贺:“这样好啊,父母在一起,你可以照顾他们。”“倒是他们在照顾我。”我惭愧地回答。工资不多,支出出口却很多。家里面没有照顾,更不用说买房子安居,或者给辛苦的父母买点衣服什么的。
这种日子,也过的清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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