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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评论:田野放歌——吕斌小说一瞥

(2016-10-13 08:57:33)
标签:

作家协会

作品

吕斌

研讨会

北京文学

分类: 杂谈
                      原载《民族文艺报》1992年5期  作者  李双临   (在吕斌作品研讨会上的发言选登)

文艺评论:田野放歌——吕斌小说一瞥
                          吕斌作品研讨会现场

这里有六月的田野,绿色的希望从田野上升起。有秋日,丰收的喜悦陶醉着每一个人。有茫茫的深山野洼,野洼里飞出了剪开春天的燕子。这里有辘轳乡,乡里发生着像“辘轳绳”那样的神奇故事。这里是赤北,是吕斌笔下一隅独特的农村。就是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唱出了一曲曲悲壮的歌。

他一开始就注意写人

也许是他太熟悉这里的山水人情,或是他和这里的人们命运系在了一起,他写出了上至县长下至小孩的众多人物,而这些人物闪烁出来的光彩又让人欣喜不已。

好像他熟悉父母官,抑或是他对父母官有着那种美好的愿望,他笔下的张文稳重而成熟的走来。他不满足这片土地上的现状,决心不枉此任,为后代创造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以宽厚的爱,在人们世代耕作的田野上,植下了使老百姓称道的希望。(《秋日》,《草原》19927期);赤北的农民和其他地域的农民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会过日子。太会过日子就是小气。吕斌对这种农民富有同情,也给予鞭笞,掺杂着辩护,更向往着他们大方起来。远方舅舅为了养家糊口,用尽一切手段支撑他那风雨飘摇的日子,他将自家树上结的杏拿去卖,每次递给人时都用小拇指勾回来一个(《山沟里的人》,《百柳》19826期),多么风趣,多么幽默。但是,他却笑不起来,相反,他极度痛苦,因为他亲身经历过那场面,他理解他的父辈,都是“家穷怕外人吃”,饿着肚子怎么大方?是呀,这个人物身上饱含着他的多少希望和憧憬。

父辈们拼命劳作,却那样穷困,那样“小气”和“寒酸”。也许正是这样的缘故吧!这儿的青年看不起老人们的愚顽,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探究过父辈或祖辈们为啥穷困,为啥“躬背”而“唯诺”。他们时时受着外来文化的冲击,他们烦躁、焦灼,他们乱撞,犹如那即将分娩的胎儿,做着出生前的一切准备,他们是穷富过渡的一代。

燕子是任性的姑娘,她愿意念书,可是妈妈不让她念书,却让她捋拉拉蔓儿。活命是第一位的,念书是第二位。燕子怀着这样的心境走进了田野,田野是明亮的,她心情是黑暗的。她走出了村界,同时,也走出了她固有的世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激动,她振奋,她狂喜地“飞过一座山坡,又飞过一座山坡,惊得野鸡飞起来,兔子落荒而逃,蚂蚱纷纷躲避,几只蝴蝶紧紧跟在脑后,比赛般地追啄她”,这是怎样一副欢乐的场面,这不就是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前奏吗?(《燕子》,《草原》19857期)。

邢嫂拼命地劳作,同时她也拼命地不满足这种劳作,她想大的,要干大的,而她经过痛失亲人的反思得到了具有丰富内涵的结论,大的事业不是她单枪匹马干得成的,她要暗示别人,鼓励别人,拉拢别人,用她所能用的一切手段。但是传统的文化,传统的心态,是那样顽固地束缚着人们,结果是她一次次地失望。但是,时代总会让“历史告诉未来”,发展才是永恒的自然,这块土地不会永远不风吹草动,邢嫂最终看到了亮点,那是又一个时代的曙光(《六月的田野》,《满族文学》19871期)。

在这一代人中,最令人钦佩的是田志。他在父辈那儿继承下来的是顽强的生命,犹如石板下的小草,不屈不挠,左钻右探,既使有一线希望它都去全力争取。他同大自然争斗但热爱大自然,他同人斗但绝不丧失人性,他勇敢、正直、善良,他是一个有着宽大胸怀的男子汉。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他始终冷静地对待别人,对待自己。他继承了父辈的优良品质,同样,也继承了父辈愚顽的心态,他是田野的希望,但又有不可避免的弱点,他是赤北第二代农民的代表(《茫茫的深山野洼》,《北方文学》19851期》)。这种“双重的继承性”,把人物性格的刻画立在了现实的的土地上,这是自然界“造物”的特点,也是社会规律支配的写照。

在吕斌笔下的人物群里,最鲜活、最富有诗意的是赤北农村的孩子。他们活动在农家院子里,奔跑在田野上,劳作在山林处,有着这个地方孩子们特有的童心。他们习惯了劳作,养成了爱心,勇敢地分担着老一辈人挑着的重担,他们有新的理想和憧憬,他们的世界是多彩的,他们的未来又让人担心。听着这曲曲童歌,犹如听着他们前辈的歌一样,让人们的心境沉甸甸的心酸。

嘎娃放暑假了,他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作业和戏玩上,大人们都忙,他也看护庄稼。当老师家的猪跑进田里时,他毫不客气地训了师娘一顿。当他帮助老师垛倒了的猪圈墙时,看见老师走来,他是那样拘束不安,他懂得勤劳,同样也懂得礼貌,认真与憨直融为一体,这不正是他父辈中的品格吗?(《嘎娃》,《天津日报》农村版19801228日)妈妈病了,王小柱去给妈妈买药,却缺一分钱,正为难,他“检”到了另一个买药小朋友的一分钱。当他的良心受到谴责后,勇敢地承认了错误,他的行为得到老一辈的谅解甚至夸奖,他自我完善了一次,又奔跑在“隐藏着理想和希望的田野”上了(《主小柱买药》,《新少年》198515期)。芳儿放学去林地割草,因为误入外村的地界,而她带的书本又被弃学看林子的男孩发现,两个人便“换工”,芳儿天天教男孩识字,男孩天天帮助芳儿割草。秋后男孩走了,要芳儿给他买一套小学课本,他要自学,芳儿就把自己学过的课本埋在了男孩指定的山顶上。这不又是一个不屈服命运的小草吗?(《埋在山顶的种子》,《溪水》19862期)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在这片广阔而沉重的社会背景之下,生活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有着各自的人生苦辣酸甜,有着各种追求的悲欢离合。吕斌熟悉这里的人,他用心用血去为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唱着悲壮的歌。他为了刻画每一个人物,倾其全力,倾其挚爱,让升华后的理想、追求与心愿,自然流淌出赤北热土的异彩。

他发现了辘轳乡——使他的创作上了一个新台阶

赤北农村的环境是特有的。悠远的历史、古朴的文化,与那特有的地缘,一脉相承,虽不“显赫”,虽不“驰名”,但在这块土地上,却游荡着纷繁的风土人情,它是一个地域的词典,它是一部正在写着且永远也书写不完的书。这之前,没有一个作家注意到这世界一隅,甚至没有人提到“赤北”这个名子,好像它的存在都属“编外”。吕斌首先走进了这片土地,并热爱上了她,荡开笔力在这块土地上耕耘,这也标志着他对生活有了更深的认识,艺术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最新奇的是辘轳做为生命之柱的地方,人类生存的任何支柱都依靠辘轳,辘轳像神灵那般神秘,一个人是熊是孬,上辘轳上试,孩子成人,姑娘嫁人,小伙子娶妻也要过辘轳这一关。当然,当了当不了这里的官也自然过辘轳关。也许有人会说,不就是辘轳吗,又不是没见过没摇过,可是,在这儿摇辘轳是怎样艰辛的事业,让人惊心动魄呀(《辘轳乡》,《北方文学》19907期)。王祥调到这里当父母官,他不服气摇不了辘轳,他在老百姓的盯视下,甩掉官架子,拜师学艺,开始学摇辘轳。老百姓也无法肯定他是否能摇得上辘轳,让老百姓稍感安慰的是:他还敢摇呢!只要有这精神就是个好官!

摇辘轳,这风俗太古老了,只有这块土地才有这种神圣的风情,人的苦辣酸甜都系于辘轳,辘轳也给人们带来悲欢离合,这是一种辘轳文化,辘轳只是一种象征。她是魔鬼,也是吉祥物。在这祸与福溶于一体的辘轳乡,人们不屈不挠,同大自然斗,同自身的弱点斗,顽强地生存,这种顽强的精神在“辘轳乡”这块古老的土地上随处可见。“一老一少不看王祥,也不说话,只顾摇,山里人的脾气就象这不停转的辘轳一样经摔打,有耐力。”“姑娘已经摇开了辘轳,她很吃力,近似咬牙切齿地往上拼。”“那老汉上身只穿一件背心,又干又瘦,看那摇辘轳的劲头很有点干巴劲”。更感人的还是“王祥再次抓住把,决定誓死一搏!”

辘轳乡人的精神,多么地感人啊!

而且更让人感动的是那些没写出来的东西,在这个画面上,他至多写了六七分,那三四分留给了局外人去品味、去咀嚼、去联想,正如鲁迅所说:“隐藏着的含义,往往比叫了出来的更猛烈!”这就是《辘轳乡》让人放不下的缘故吧!

如果说《辘轳乡》反映了一种古老的文化,注重了历史的沉重感和人的命运的反思,而《辘轳绳》(《北京文学》199111期)所唱出的歌则欢快些了,至少她经历了曲折后让人看到了前进路上的曙光。辘轳绳断了,老百姓吃水发生了困难,可老百姓都是“三个和尚”心理。曾经管过而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管这辘轳绳的郑红友,抓耳挠腮坐不住。他去找村长,村长忙于挣钱,他只好想办法逼迫村长管,其手段是自己发财让村长破财,村长这才觉得不弄成这根辘轳绳,他发财的道上将多一道障碍。这里最耐人寻味的不是村长,都拼命挣钱的今天,辘轳乡也不是一潭死水,谁不想过富日子呢,自己发财扔了大伙的“村长”,不值得太惊小怪,这也是一种时代的产物。郑红友,他曾经当过村长,为大伙服务惯了,虽然是快奔向坟墓的人了,但他那颗想为这里的人民做点事的心没有泯灭,他的这种精神十分可贵,山区人民实在渴望这种精神,也渗透到了村长身上。

不管是辘轳乡还是辘轳绳,它们展示的世界都是新奇的,既有古老文化的揭示,也有人的命运的探索,更有生命意义的启迪。

杂感、缺撼及希望

吕斌的作品就像一个赤北农民降生,面世即落到了泥土上,全部创作的核心精神是直面现实、直面人生、直面灵魂,手法是传统写实。吕斌以稳健的笔力叙说着故乡人,他不追求人为的戏剧性高潮,而着力表现生活的自然流动及其过程。在那一幅幅画面中,他以真为血,以真为神,形成一神凝重的基调,极少看到大起大落的情节和生离死别的争斗。他能把农民的吃相写得惟妙惟肖,就象亲眼见到一样,那样从容不迫,平实自然。那一个个人物,以及那一个个人物的每一个活动,尽管极为平常,但总觉平常下面隐含着什么,字里行间有着更深更广的东西,因为说不清什么原因,随着情节的发展,我们会不知不觉地激动、悲伤、欢喜和痛苦。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吕斌的笔总是放不开,语言虽然日趋成熟老练,但缺乏生动和哲理的东西,无论场景还是人物,都近似于守规距,很少写或尽量避开了生活中丑的一面,使得真实的生活减色不少。应该放开一些,再放开一些。他的情调有时过于压抑,缺少昂扬的东西,大部分生活图景不硬朗。但我同时也坚定地相信,吕斌的小说一定会越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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