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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胡的幸福生活

(2012-08-29 16: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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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顺儿

丰满

老胡

胡天胡地

摇啊摇

分类: 小楼故事

林老胡醒来,窗帘遮不住亮,变得白红白红,其实天色还早。身边的杨顺儿曲着身子睡得正香,有轻微的呼噜声。林老胡掀开盖在肚皮上的薄巾,倚了起来,绷直了双腿,把劲道儿贯穿到脚趾头,舒展了一下筋;又撸起了老头衫,露出自己光滑的肚皮来,用手摩挲了几下,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感觉舒坦了。

也许是这动静有点大,扰着了杨顺儿,她扭过身来,闭着眼,把手放在林老胡大腿上,另一手举到唇边抓挠了几下。林老胡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裆处,感觉到一丝温暖与异样。林老胡看了看半梦半醒的顺儿,突然觉得有点歉意,滑下身体来与顺儿同睡,用手揽了顺儿的腰,另一手往顺儿的胸前摸索过去。顺儿被弄醒了,很不满,猛的转了个身,曲折了腰臀,背对着林老胡。林老胡的一只手停在了空中,另一只手被狠狠的压在了她身下,赶紧抽出来,甩了甩,无声一笑;然后就起床,走到阳台上,对着晨曦满天的东方,吸,纳,吸,纳,像河边的牛打响鼻一样,折腾了好几下。

女儿林阿兔蓬着头,眯着眼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趿着拖鞋呱呱的响。她也学着林老胡扭曲着伸懒腰,打大大的呵欠,林老胡清晰的看到阿兔的牙床。她有一颗恒牙小时候吃糖吃坏了,曾经填补过,有一小块过于白皙的印迹。

林老胡心里又有了丝愧疚,这人就是太容易惭愧了,觉得所有的责任都是他的过失。那时候阿兔已经换好了大部分的牙,然而顺儿却在上班,时间长,没时间带阿兔。自己又是个中学教员,有时候上起课来没精力也没时间管,就买了很多的劣质硬糖给她自己吮吸。当年父母还在乡下种田,既无退休又无养老的,不在田里挣几个钱,靠他这个独子每月三瓜两枣的工资总是扯不团圆,再说林老胡也怕。顺儿与母亲关系虽说一直都还很好,但总归是因为两地居着,若是接到一起来,住不住得下且不说,单是天天鼻子看天眼看地的,一个锅里囫囵,怕破坏了这种安定团结的局面。

美好的局面总是希望长一点时间的维持,不要轻易的去破坏了这种平衡。人生不满百,长怀千年忧,林老胡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自己、老婆、女儿是个稳定的三角,自己怕老婆,宠孩子,事情多做点,都是关起来的事儿,父母看得到了,怕是要有意见;父亲、母亲,自己,也是个稳定的三角,加入了儿媳与孙女,怕也是会起一些质变。林老胡愿意自己从这个三角跳到那个三角,感觉到自己不可或缺,非常重要,时而也很满足。有时候与人说起带孩子这事,林老胡总是很轻描淡写的说,父母来城里住不惯,他们喜欢乡村的环境。----有时候喝了点酒了,想作诗,想到年迈的父母,眼眶湿湿的,写,“我的父母,喜欢村子,喜欢村子北边的风雨,东梢的月光”。

酒醒后就撕了纸,酒后脆弱,眼泪也重新小小的漫湿周围,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矫情。父母一辈子在土坷砬里寻些食来变成钱,供他上大学,进城,娶媳妇,却一分钱也收不回去,这项投资真是失败,这叫愧对父母。

顺儿是个城里的女儿,虽然小家小户,但总归是个城里人,长得细细白白的。近些年添了些皱纹,原先的骨白也逐渐的苍白起来,不过仍然如昔般的好看。这么多年来不停的换工作,只是为了离家更近一点,时间更充裕一点,总之是为了这个家而经常舍弃一些东西。长年换工作的后果是没能扎扎实实的建立基础,所以荒废了很多的可能存在的事业可能。何况别人家都是爷爷奶奶带孩子,自己家却做不到,让杨顺儿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奔波,林老胡也心痛得很,觉得还是自己没本事,这叫愧对老婆。

阿兔小时候没人管,顺儿又不放心她去乡下老家去,所以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长大。今天丢在幼儿园,明天扔在朋友家,孩子愁养不愁长,竟也兀自的长大了,而且越长越好看。当年住学校宿舍,离校舍近,俩人都上班后,孩子一个人就在家里。略大了些,阿兔会自己寻到学校里去找爸爸,满校园的教工都认识这个可爱的孩子。偶尔有促狭的老师会让阿兔自己叫爸爸,阿兔也展开甜甜的笑,一一的来。阿兔回家向父母炫耀,“我有好多爸爸!”听得林老胡与杨顺儿红了眼,紧紧的抱住小小的阿兔,摇啊摇。恨不能把这个小人儿融进自己的身体,可以随时的带着。这叫愧对女儿。

 

林老胡刚进校教书的时候,还只有20出头的年纪,人家叫他林小胡。小伙子长得还成,干干净净的衣裤,胡须探头探脑的有一抹样儿,却不曾污黑了嘴角。那年风波的时候,林老胡并不曾多说多看,但因为宿舍内有几个体制内的同学很热血,去了一趟北京,风波平息后,被学校在档案里写了“不可重用”的字样。林老胡原本是没事的,他的最大心愿是在省城留着,或者是留个校,可是因为中央有政策,那几届的学生从哪来,回哪儿去,乌龟死了连累壳儿,林老胡也被一齐儿的被打包,递回了乡小,当了一名普通的农村小学老师。

乡小里当年全部都是民办老师,林老胡来了之后,就像来了个稀奇物种,引起一阵大哗。林老胡想不通,自己不串不连不绝食不口号,一切跟党走,怎么也轮到了这个下场?他想不通。想不通时就去村头发呆,月亮亮起来的时候,他的双眸也亮晶晶了起来,让人害怕。不过最终他还是战胜了政府,坚强的存活了下来。因为只有他是正宗大学生的缘故,一年之后就当了校长;他改变了学校原先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并且分配到乡小的公办老师越来越多;两年后当了县里的先进教育工作者,调到了县中学教书。当年的学生也争气,不再是以前那呆头呆脑的鸡鸭模样,灵泛了一大批,仿佛是随着他的调任而走,考进县中学,几年后走进大学中去了。当然这与大学开始无限扩招也有关系,但终究是让他赶上了。

再一年,他调到市里的某高中教书,一任二十多年光景就无声无息的暴走了。所有的事如小学生名下给的红花白花,一小瓣一小瓣的贴满了墙壁,回头来看,红花还看,照片中的小学生如今已经是白发星星。这些年的小红花包括娶顺儿,生阿兔,升主任又辞主任,分房又买房,顺儿不小心怀上了二胎又忍痛去做了流产,父亲腊月离世,母亲在次年春天也随之而去,……花红花白,无尽悲欢。

我是一个孤儿了,林老胡跪在父母的坟前,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来;又恰如当年分配到乡村小学时的林前。妻女惊讶的看着林老胡,一如当年父母在暮色里担忧的看着自己年轻儿子的肩膀抽动。变幻了时空,却变不了他们的沉默,担忧,和心事。

 

胡小兔懒懒的走了出来,一到阳台便大大的撑开了双臂,阿兔15岁了,身高,随她妈。臂展长,阳台逼仄,就伸到林老胡的鼻子上了,林老胡躲不开。他是极喜欢自己的阿兔的,觉得她就是自己手指尖的延伸,心尖尖的蓓蕾,然而他却总是不满意阿兔在家的放浪。15岁的女孩子,都已经发育了,然而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仍然只着了她妈妈旧时的一件T恤,连个胸罩也不肯穿好了出来,自己一个做父亲的,眼睛都总要躲闪,终归是不太好;伸懒腰打呵欠时的不遮不掩也让他发愁,现在的女孩子啊,什么时候能懂事做淑女呢?

阿兔不许林老胡躲,越躲她越发的把手伸到爸爸的鼻子上去调戏他,林老胡佯怒道,“阿兔!”阿兔的手不停的触着林老胡的鼻子与嘴巴,嘴里也不停的挑衅道,“哎!哎!怎么样,怎么样?”林老胡假装摸自己的肚子,作势要往里面走,“哎呀,我要上厕所了!”

林阿兔不依,赶紧的跑回去,“不行不行,我先上!哈哈,老娘先上!”

林阿兔走了几步,突然大扭胯的,像扭秧歌一样绞着腿走路,哼唱着一曲广场上大婶们跳舞时才放的歌,“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扭着回看了林老胡一眼,发现他没一点儿腹痛的情形,才知道上了老爸的当。

 

林老胡走进厨房,开始剥蒜调醋打卤,做早点。早餐是面条,还有昨天从超市买回来的馒头,丢进微波炉里转上几分钟,虽然皮绽了些,但味道还算好,没有伤碱的模样。杨顺儿也呵欠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胡乱挽着头发,双手上扬时肚脐从睡衣里跑了出来,很是性感,林老胡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一把,被顺儿白了个眼,伸手打了一下,啪。

阿兔洗得齐齐整整的跑了过来,恰好遇到了林老胡被她妈打,很是开心,她虽然不知道林老胡调戏妈妈的事,却也应景的叫唤道,“活该,叫你不老实!”

吓了林老胡与杨顺儿一跳,以为孩子啥都看到了。

前一天晚上杨顺儿唤林老胡早点休息,林老胡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当时心里却有事,看着电视想别的。所谓别的,其实也就是班上的一个女生怀孕了,找他请假去做人流,水不遮云不盖的,直接就说了原由。林老胡没好意思问肇事者是谁,任是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沮丧。他盯着女生的肚子看,恨不能看出一个子丑来;心里想这个世道,这个世道。林老胡没事就喜欢写篇文章或作首诗,一直想写部大块头来,终究只是计划;写到10多万字的时候就推翻了,泄气了,阳萎了。然而这思想就如春草,更行更远更生,坐在沙发上他想如何把这个不知耻的男女学生写进去,然后自己又如何义正严辞的挽救了一对堕落的灵魂。又或者可以把这俩孩子可怜一下,只是误入了歧途,儿女共沾了巾;又或者自己做了一个义工,如何全国的宣讲如何保证学生队伍的纯洁性,也弄个三个代表的思想……

反正他就没应承杨顺儿的唤,他瞅了一下自己的裆,觉得很没意思。天秋了,然而还有点溽,空调开着冷,关了热,电风扇吹拂得自己性致全无。多年之前,他还叫林小胡的时候不是这样,春夏秋冬,恨不能及时的有一张大幕,随时可以扯黑了天,胡天胡地的就地作眠。四十岁一过,才发现这幕其实也有破洞,随意扭头看,满天的星光,如渴睡人的眼。其实吧,嗯,瞌睡比某些事还重要,这话他当时就想说给那个怀孕的女生听,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看到那些无知的女生他心里是真的有些疼,比阿兔大不了几岁。

等到一部不知说什么的纪录片放完,林老胡进房的时候,杨顺儿已经睡了,从她仆睡成“爿”字形上来看,杨顺儿是有点气愤的,所以林老胡觉得自己心虚。早上发现有点情绪可以挽回一下责任,但顺儿不配合,也就罢了。那个女生的事,告诉不告诉家长呢;现在的孩子,是应该疏还是堵呢。

 

林老胡以前被人叫林小胡,有一次他走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稚嫩的声音叫,“林小胡!”他赶紧的丢过头去看,却发现是女儿的同学在叫阿兔;又一次他听到有人叫“林胡胡”,慢慢的扭过去看,果然发现又是别人在叫阿兔。他自己所有的称谓已经全然的被阿兔占走,留下一个苍白而空洞的正式的大名,横在天地间学校那个四四方方的格子里。别人开始称他林老胡的时候他觉得别扭,那时候父亲尚在,自己不敢用这个名;等到那年的冬天,天寒地冻时,父亲的身躯不再伟岸,干瘦而冷静的躺在棺木里,他哀哀的哭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被人正式的称为林老胡了。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财产,感谢父亲。

 

6点50分的时候,阿兔问,几点了?

林老胡平静的说,7点过5分。

阿兔跳了起来,双只手往盘子里抓馒头塞进嘴里,“完了完了,又迟到了……”

杨顺儿踢林老胡一脚,“你又骗她作甚?”

阿兔已经跑进房里拿了一个小布包,包里是她昨天的作业;冲出了门,突然急急的回头对林老胡嘱咐,“要是我们班的那个变态王老师问我为什么迟到,你就说我拉肚子,拉肚子……”人已经跳跃着下楼,余音还有。

顺儿赶紧的跟出去,“时候还早,别急!”回来责骂老公,“你骗她有瘾吧?”

林老胡坏坏的笑,不理会她的骂,伸手牵着杨顺儿日益丰满起来的手腕,“把她撵走了,咱们也有机会做早操啊。”

杨顺儿白了林老胡一眼,“流氓。”

 

林老胡幸福的一天就开始了,阳光开始热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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