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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从你门前过

(2009-11-18 16:01:26)
标签:

树阴

唿哨

稀客

小厮林有财

杂谈

分类: 小楼故事

 

先是笔友,后是网络,七八拉杂的,朋友就一下子多了起来。往往经过某个城市或飞过某片区域的时候,会记起或忘记了这个城市里都有谁。有时候是时间忙,有时候是联系方式换了,于是没联系,打个唿哨,轻来轻走了。

 

有时候走得不耐,也给个讯,比如说美丽这次去湖州,有心想见林有财一面吧,但自己身边人多,怕人识破了林花春红;时间也短,等到在电话里让林有财罗里罗嗦的把地址说个囫囵,汽笛估计就要响起,一声肠已断,泪洒春衫湿。

 

其实这事儿我们遇到得很多。

有一个朋友,常熟人;多年以前在论坛里认识,一起认识的还有很多男男女女,大家在一个圈子里叫哥叫姐,很是生机。这个朋友姓齐,因为下笔细腻到无以复加,读其字不敢多放一丝麦秸儿在上面,怕破了瓷,少了看相;敬佩之下,言语交往多了一些。某年夏天的黄昏,我正坐在汉江边上的树阴里,睡摇椅蒙松,远远的听江里的舟行号子。突然有短信来,正是这位朋友的,朋友说,“我刚经过你家门口,你躲在树阴下好悠闲。”

 

大骇之下,立马突地站了起来,左右的看。我与齐朋友并未谋面,何以知道我的面容,更何以知道在树阴之下的人是我?到处寻不到一个对我微笑的人,而天色渐渐的暧昧起来,昏了夕黄。终于忍不住,回过去,“你在哪里?我找不到。”

 

那头就得意了,短信回过来也是一派喜气,“我刚经过你的这座城市,在高速公路上。刚刚看到树阴下躺着一头水牛,黑得很帅气。”

 

说起来,好像林子在某天雨夜也经过这个小城的,只是当时没给我说起。其实微寒的夜,有朋友来避雨与寒。灯如豆,酒正香,气氛浓郁得化不开,带不走一丝一厘的时光,正是酒时,微醺浅斟说闲话。只是可惜林子说看到那地名时,车已经驰了很远。

 

时间就是这样被一层层的镀金,渡走了文人们那些绮丽的想。如果骑的是马,哪里会有唿哨而过的呢?就算是的卢跑得快,也终有的的答答的时候。那时候,马儿慢,打响鼻,自然而得的看着林有财之流的地主崽子,调戏良家妇女,而不作终善计。

 

说是打马,我是没什么经验的,我从未做过驰骋疆场的美梦,也没幻想着自己如何的扬了头颅,挥了马鞭,挥斥方遒了---不怕是指挥千军万马过河东,还是吩咐家丁恶仆抢娇娘。

 

我的梦里,总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喜欢的女人,桃源世外,不与许多人知。无论女人是无盐还是西施,只要喜欢,就是好的。茅屋可,华屋可;但必须有一个水井,光滑滑的有古意。井深不可见底,水清澈得直至透出黑邃来。水井不必有辘轳,却有根绳,平时逶迤在沿,作美丽缠绕。井的旁边,是农田,不管是谁种,只要长势喜人;或是刚收割过了,整个田野透露出清新的气味。

 

多年了,这个梦一直都在。房屋的样子一直在换,作物的时节一直在改,出现的时机也经常变幻着朝夕,唯独有井的样子没有变更。这个样子一直模模糊糊的存在在现实生活中的哪儿,就是找不到来源与出处。

 

偶尔有一天,我与朋友开车去某地,经过老家地界,逢到了一个餐馆吃家乡菜。老板娘出来打招呼,很是眼熟。

 

突然她就认出我来了,“你是不是……?”

我也想起了她来,很认真的点头,“嗯嗯,我是。”

然后我们的惊讶与欣喜就不知该如何表达,握手吧,她手里还执着茶杯;拥抱吧,从小我就没受这教育(后来在三会的时候学了一学,还是不太熟练);她就转头叫,“广字,广字,你看看谁来了?”

 

不用猜,广字是她老公,微跛着脚,围着围裙,提着炒勺,不明所以的走过来看。同伴悄问我,“这谁呀?”

我笑着说,“我前妻。”

 

广字听得这话,眼睛一亮,立马就走了过来,“是红伢吧?”

红伢是我小名,很女性化,我不满的瞪了一眼正讪笑的同伴,说是,然后就突然记起来广字是谁了。他也是我小学的同学,大名叫什么广,那时候个头很高,倒也不跛。他大声的说,“稀客!稀客!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我说,“路过哩。没想到进了你们家……”这个餐饮是依路而建的,属于自家的房子。离我们老家已有了十数里遥,还真是偶遇。广字大声喝道,“容伢,你陪他们坐,我去炒几个菜,好好喝几杯!慢坐慢坐,我就来就来!”

 

广字大步流星的走进厨房去了,走得快时,腿脚显得动作更大。这个叫容伢的前妻,不好意思的说,“几年前喝酒,骑车把腿摔了……来坐坐,红伢,你今天怎么有空啊。”

 

我们就慢坐下来,说了近况。她是我乡下小学的同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转走了;偶尔回家的时候还遇得上,不过那时候小,没有现在这么亲热。她除了是我同学,还是我的“娃娃亲”。我俩的母亲都是一个村子里嫁出来的,容伢大我半岁;母亲们的关系好,于是商量着给我俩结了亲。这事一直延续了两三年,突然被父亲知道了,大发雷霆,于是母亲灰溜溜的跑去找好姊妹,把这事了结。然而还是惹了祸,容伢的爸爸说我家眼高,瞧不上其女,便生了气,不许我们两家再来往。这事我是断了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偏偏容伢也知道了;于是再见面时就多了很多的羞涩。纵然小萝丝,可曾系床沿。

 

再后来就一直没再见面,彼此甚至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罢;只是结婚后不久,我与老婆开玩笑说我在乡下还有一个前妻,甚至还有一个孩子---本来是玩笑话,后来也就算了---没想到老婆回老家,婆媳俩聊天,老婆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以前在乡下还有一个老婆呀?”老妈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对,还真是有一个;……”

老婆回来就跟我急了,很冷峻的对我说,“还娃娃亲呢?我呸!”

天地良心,这事没经过我同意啊。

不过有时候也想想,这个人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又是怎样的一副形容了呢。

 

眼下就是真遇着了,近况说完了,就有点无话。广字逐渐的端上来一些菜,张罗着要与我喝几杯---他们中学毕业后就结婚了,广字学了烹饪手艺,几年来都是自己做厨,容伢跑堂。夫唱妇随,倒也安逸。容伢的脸些许了风霜,不过还是看得出童年时的样子。

 

饭毕,也没喝多少酒;不时的有客人进来,夫妻俩都忙活着。走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他们家的院子里有一口井,像煞了我记忆中的那泓水。我惊讶的问,“你家还要井作什么?”广字说,“当初划地基的时候……有这口井,我就淘了出来,平时也不大用。”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这个井的旁边以前是一个小单位的院子,曾有伊人住。我曾无数次的从这儿经过,每每走过,总是恋恋不舍的往里看。没想到这白马才过了这几年的隙,这地儿我就不认识了。哪儿的马甲,哪儿的水池。某某固定了记忆,浇铸了模型。真没想到,规划、划分、交错、变幻;所有的空间与时光就这么光怪陆离的直拉横拉了起来,撕扯掉外衣,赤裸着重新塑造所有,让人咬牙切齿而无处发力。

 

突然我有了一匹马,我飞身上去,信马放缰;让风儿吹彻我心里的碎碎念想,让小厮有财在身后大声的喊,“老爷!老爷,等等我!”

“老爷我有事,你先与有禄回去。”我没回头,让这话吹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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