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电影院看了《投名状》,只是想去看看明星演戏,打打杀杀,热闹一下,放松放松。电影看了,打打杀杀也有了,却觉得也不过如此,并没有放松的感觉,只是觉得李连杰演戏越来越端着架子,而这个无信无义的人在杀死兄弟时却泪水涟涟,不知为什么这么多情。
《投名状》的一切都让人感觉不舒服,阴暗的画面,过快的镜头节奏,太多的残杀场面,肮脏的脸孔,猪狗一样的百姓,生命一钱不值的士兵,官场无情,江湖无义,尔虞我诈,无反无正,这一切让人压抑。有人说这电影说的是乱世英雄,其实哪里有一点英雄气概,三兄弟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兵与匪干的是一样的奸淫烧杀,所谓的“义”也只不过是三个人之间都无法坚持的承诺,说是兄弟不可负,但可以负天下人。世是乱世,却独不见英雄。
《投名状》是一种概念化的说教,三兄弟和那个游离在故事之外的女人都是导演表达的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无法知道李连杰为什么就成了大哥,更无法知道那个女人存在的价值,而刘德华只身进城、那守城人自杀式的撞在刘德华刀上的情节更是让我佩服导演的敢想敢做,所有的战争场面也只不过是制造出了血腥的杀戮气氛,有人说《投名状》拍出了战争史诗,让我大惑不解。电影中800人冲击五千人的枪阵竟然成功,惨烈的拼杀画面背后其实是导演不讲真实的随意游戏,而更重要的是这些战争看不出历史的关节点,也看不出决定战争胜负的英雄人物,更没有个人命运与战争结果的交集,就是说,没有任何史诗的元素,只不过是一场商业大片的过程游戏。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导演的说教并不让我反感,相反,我还会有点感动。因为,当我把电影再细细回味过后,发现导演原来是在这么明白地告诉我们——人性是这么丑恶和浅薄。
因为直接,因为《投名状》那么不在乎细节与逻辑,而急迫地把那些肮脏的虚情假义劈头盖脸泼给你,在今天那么多人戴着镶金嵌玉的面具表演着生活的时候,才显出它的可贵和与众不同:有谁还愿意在今天告诉我们,人性也可能是如此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