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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江南烟水路

(2011-01-06 20:03:42)
标签:

杂谈

分类: 儿童文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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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周庄,爱上罂粟花)

 

 

梦入江南烟水路

李秋沅

 

初遇周庄,它在画中。

那是幅陈逸飞的画,黑白素雅的双桥、一层不染地伫立画中。他们告诉我,这就是周庄。同时看到的,还有陈逸飞的仕女图。画上妩媚典雅的女子,或吹箫、或抚扇、或听琴、或小寐......

不知怎地,把这两种印象融合到一起了。周庄化身为一位清雅脱俗,婉约神秘的女子,倘佯于画中与画外,天上与人间、现实与梦幻之间。

20104月,应《儿童文学》之邀,我来到了周庄。

(一)烟雨

一到周庄,就遇到了雨。                                   

雨中的周庄,洁净而幽雅、恬静而神秘。层层的黑、层层的白,迷迷濛濛地伫立雨中,一尘不染,洁净得令人不忍触碰。

江南的雨,本就多情。连绵地下着,细细密密地侵入周庄的每一处肌肤,地湿了、草湿了、柳枝儿垂着,湿淋淋地淌着雨。雨无处不在,眼闭上了,它却着雨声,着潮潮冷冷的气息,缠缠绵绵地扰着我的耳我的鼻,渗入我的心我的骨。

下了一天的雨,傍晚时分,我站在水边的酒楼里,依着木窗,看着天色渐渐昏暗,水上酒家的红灯笼在灰蒙蒙的背景中艳艳地亮了起来。一长溜的红色、缀在黑与灰的底色上,蜿蜿蜒蜒地沿着水线往远处去,红色渐渐暗淡了、冷清了,悠远了,没入雨雾、没入暮霭之中。

暮雨中的周庄,是女子淡而冷清的哀愁,是抚不平的百转愁肠,是剪不断的惆怅哀思,是绕不出雨、绕不出暮色的缠绵与忧苦。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似听到了悠远的叹息,自宋时而来。

(二)古镇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与朋友们一同上周庄古镇去。

日光下,晨雨初歇,雾气弥漫的周庄古镇,黑白分明,端庄而内敛,是戏剧里一袭白衣、低眉敛息的青衣,水袖轻舞、掩面转身,万般柔情却只深藏于心。心浮气躁之人,是走不进周庄的内心的。游人众多,她在尘音喧嚣中宽容地静默着,似一位深谙世事的隐者,万事了然于心,却不语。

深宅大院、穿竹石栏;青砖黛瓦、雕花石门;桥下流水,岸上垂柳;道旁荒草,石上苔痕......她的目光,深藏其中,只在刹那间,在你不经意时,向你投来深深的一瞥,转瞬即逝。

道旁商铺,旅游纪念品琳琅满目。我挑了一枚琉璃坠儿,几盏玻璃灯、一双绣花锦缎小鞋、一块青玉,回到酒店后,就放下了。放不下的,倒是邂逅的那只猫,在古镇人家的门口遇到的,灰黄毛色。我停下脚步,它便慢慢地蹩了过来,像毛球似地在我脚下缠成一团,哑着嗓轻轻地唤着,不放我走。

它的体温,忽然地将茕然沉默的周庄,从悠远处拉近了,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三)清夜

深夜,一行人从酒店出发,寻访酒家。

夜风很凉,不远处就是周庄的石桥,桥下流水在夜色中泛着如丝缎般软而冷的光。青石小道在朦胧的月下,探入夜的深远处,像隐蔽于夜之中的狼眼。路旁的灯散发着青苍苍的白色光芒,有气无力地、如女妖飘荡在夜风中的发。

我突然想起了宫崎峻的《千与千寻》,暗忖着走过了这条青石道,到了某个静谧的拐角,会不会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落入另一条街道,街道的两旁,挂满红灯笼......我被这个想法迷住了。

喧嚣已散。四周静悄悄地,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嗒嗒”,叩响青石路。夜色中的周庄,神秘、安宁而妩媚。这似乎更接近于我心目中的周庄形象。画中的意境,如此清晰地与现实中的周庄重合,她果真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有着非人间的气息。现在,她就在我面前,以苍苍月光为纱巾、以清清夜风为裳裙、以泠泠水声为私语。

夜雾弥漫,花香朦胧,树影婆娑......真实与虚幻,若即,若离。在不经意间,我窥见了最真实的周庄。

    酒家到了,藏在古镇深处,有着雪亮的灯光。那霸气而强烈的光线,咄咄逼人地侵入夜的肃穆与宁静。

迷样的周庄在这片雪亮而喧嚣的光线中倏然隐退。

“嘿,别走!”我怅然回望,却再也看不清她了......

(四)迷楼

    迷楼吸引众人目光的,是“南社”与迷娘阿金的渊源。

阿金的名字太普通,但是,化身为迷娘,便足以引人遐想。

这是一幢两层木楼,楼梯狭窄。楼上的小屋内,有模拟当年南社诗人迷楼畅饮吟诗的场景,据说以前壁上有柳亚子、陈去病先生的题诗,可如今已然消失。我只能通过当年柳亚子的诗作,得以探寻昔日之情、之景:

小楼轰饮夜传杯,是我今生第一回。
  挟策贾生成底事,当垆卓女始奇才。
  杀机已觉龙蛇动,危幕宁烦燕雀猜。
  青眼高歌二三子,酒肠芒角漫扪来。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文人,都有很浓的士大夫气。国难当头不惜命;吟花颂月不吝情。1921年,南社诗人聚诗140多首,出版轰动诗坛的《迷楼集》。而这一切,源自柳亚子、陈去病及众南社诗人在迷楼的一次雅聚。

迷楼,见证了迷娘阿金之妩媚、南社诗人之风雅。

近百年前的那次迷楼雅聚,早已遁入时光之中。

遁不去的,是长存于人们心中的南社传奇。

以“藉诗文号召天下,鼓吹革命”为旗帜的“南社”,鼓吹革命,拥护共和,声势遍及全国各大城市。“南社”成员,在辛亥革命、二次革命、与反袁反北洋军阀革命中,志士层出不穷:宋教仁、陈其美、黄兴、廖仲恺、柳亚子、陈去病......他们为中国近代苍凉冷峻的历史暗幕上,抹上一道道炽热而壮烈的血色。

时光流逝,那些人,那些事,皆已过往。对昔日往事的揣测与模拟,必定荒谬。

楼梯口的木窗敞开着,日光从窗口涌入室内,我抓住这美丽的日光,与同伴照了张像。我们的笑容,定格于此时此刻。

迷楼悠远为背景......

()离歌

最后一日,难得的阳光明媚。去古戏台,是我们在周庄的最后行程。

当我们赶到古戏台时,台下已经坐满了观众。台上,一位身着素雅粉衣的女伶,正缓缓启唇轻唱。

我曾对昆曲的唱词感兴趣,却从未听过昆曲,在古戏台下一坐下,就舍不得走,眼盯着台上的女伶,移不开。昆曲的唱腔柔美,女伶的扮相也极柔美妩媚。她缓缓唱着,一举手、一转身,都是如此地从容不迫、情真意切。戏台虽小,却容得下整个乾坤,她就在这个狭小但却无限的戏台上,动容吟唱。

台上、台下,两个世界。她在台上唱着,情深意长,一颦一笑,全是彼时彼情彼意,是时空中茕然而立的一场梦;我在台下坐着,隔帘望月、临水看花,感叹于梦的璀璨与脆弱,喧嚣与寂寞。

时光止步,柔情、似水......

“该动身了。”同伴提醒。

离别时分到了,我最后看了眼戏台上美目含情、水袖轻舞的女伶,毅然转身离席。

身后,昆曲声声,缠绵悱恻......

 

离开周庄后不久,在返程的动车上,我似乎又看见周庄了。在一大片漫无边际、喧嚣而热闹的黄色油菜花地之后,我隐约瞥见了一座素净如水墨画的村庄,黑白分明地伫立于濛濛雨中,安宁而端庄,有着非人间的沉静。

是我的幻觉么?

在那一刹那,倏地又记起了初遇时的周庄,似一抹黑白相间的梦,默默伫立画中,等着我。

何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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