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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上花开(小说版2)

(2010-11-17 20:52:49)
标签:

杂谈

分类: 儿童文学(小说)

 

(三)

我的脑海里全是咖啡馆里的那首歌。它喋喋不休地在我的脑海中吟唱着: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我把网名全改为“石上花开”,于是,聊天室里出现了一堆的“石上花开”,在各个角落里,如散落一地的珠子般,熠熠发光,相映生辉。

我关闭了聊天室窗口,长吁了口气,关闭文档,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曾那么肯定地认为,自己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伟大人物,赢得全世界。而现在,我只想得到那个山里孩子的故事,它必是个好故事,能换来咖啡和钞票。

我又去了咖啡馆。

“小孩,你又来了......”他认出我来了,主动和我打了招呼。他今天没喝酒。

“不客气。别叫我小孩。。。。。。我不是小孩。”我有点心虚,咽了口口水,搓了搓手。

他抿紧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笑意,宽容地看着我。

“上次,你答应我,要把那个山里孩子的故事说完。”我放慢语速,提高了声音。我的声音听上去还算老成镇定,对此,我很满意。

“哦......”他努力从记忆中搜索那天醉后的谈话了,尴尬地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他看着我,微笑着说,“你那么年轻......告诉我,你1617?”

“我17岁。”我的脸一红,郑重地更正。我的表现并非像我想象的那般完美。

“不是学生了?”

“嗯,我没读高中。”

“为什么不读?”

我语塞,沉默。

“不想读了。爸爸想把我弄出国去。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到一个都是洋鬼子的地方去,一边刷盘子一边读书?我现在不也过得很好。没人管我,我也饿不死。”

他安静地看着我,有礼貌地听着我说话,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叔叔,恩,告诉我那个故事吧,那个......”我伸手指了指那幅太阳画,“那个画画的男孩的故事。”

还在几天前,我称他为“兄弟”,说得那么自然,而现在,我却不由自主地称他为“叔叔”了。今天他没有喝酒,清醒时的他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恬静深沉的气质,令与他对话的我突然觉得伪装是一种很傻的行为。

“哦,我说到哪了?”他像个大男孩般赧然一笑,搓了搓手,“那天,那天我喝多了。。。。。。”

“五块钱,狗娃赢了五块钱......

 “哦,”他微微一笑,接着往下说,“五块钱......山里人天天为吃饭劳作,五块钱是大数目。”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我看着狗娃穿着用他爸的破旧大衣改的衣服、鞋子破烂得用绳子捆,胸口堵得慌。

“狗娃拿这个五块钱交了学费,终于成为学校里的第九个学生。余下的钱给母亲买了药......

“山里的孩子从没上过图画课,我和李老师商量了下,由我临时给孩子们上几堂图画课,开开眼。”

“我随身带了些画具,虽然不多,但应付九个孩子绰绰有余。当我将蜡笔和画图纸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个个睁大了眼,连碰一下都舍不得。狗娃将图画纸和蜡笔还给我,他说:“老师,我们用石块在地上画就行。”他捡了块小石块,走出庙门,蹲下,就在外边的黄泥地上画了起来。其他的同学,也学着样儿,跟了出去,在庙门外的泥地上画画。我有生以来上的第一堂图画课,就是在庙门外的黄泥地上,为这群山里的孩子们上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蹲在黄泥地上,穿着破旧得看不清颜色的衣服,用树枝、石头一笔一划认真地学着画画的样子。狗娃画很有灵气,当我蹲在他的身边,夸他画得好时,他笑了,露出憨厚羞涩的笑容。”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的眼,“你没见过那孩子的笑,站在他自己的泥土画旁,他笑得我心里直发酸。”

 “我问狗娃想学画么,他说,想。”

“我让他放学留下来学,可他却摇头说,放学他得马上回家帮爸爸干活。”

“我选了几幅画给他,然后,将画纸和蜡笔重新塞到他的手中。让他在家自己临摩着画,就画在白纸上,然后用蜡笔涂上颜色。”

“我和这群孩子们在一起呆了三个月。除了教画,我还教他们唱歌。你对他们好,这些孩子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你。在他们面前,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根本说不出口。他们在重新教我如何真诚地做人,做个正直的人。”

“三个月后,我得回校了。”

“我教他们唱最后一首歌,就是这首《石上花开》: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歌里有\青山、绿水、红日\白色\栀子\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到那传说中的阳光海岸\美人鱼\不是那晨光中的泡沫\她笑着\轻舞\飞扬\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到那歌声的尽头\光阴酣眠\柔情\似水\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我把所有的画具、书、应急药、多余的衣物全都留下了给孩子们。我给他们留下了我的地址,对他们说:‘你们要好好学习,长大后,走出大山,就照着这个地址,来找老师!’”

“狗娃低着头,久久不语,突然,抬起眼盯着我说,老师,你不会再来了,是么?我看着他的眼,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我曾许诺过太多太多无法实现的承诺,但是,面对他的眼睛,我真的说不出口。”

 “狗娃的目光,一直在那儿,十年了,还在。我带走了他最后的一幅习作,诺,就是那幅......”他抬眼看着那幅有着粉红色太阳的小画。”

“你后来,再没回去?”

“没有......

“为什么”

 “我还没准备好......

“怎么才算准备好了?”

他笑了笑,用双手摩挲了下脸颊,抬眼看了看咖啡馆,“我也不知道。”咖啡馆门外进来一对情侣,在我们旁边的桌前坐下,低头轻语。他怔怔地看了那对情侣一眼,“也许,等我挣足了钱,挣够了,我再动身。”

呵呵呵呵,我禁不起大声笑起来。你永远也挣不够钱的。他怔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过后,我们俩突然都陷入沉默。

“哦,对了,”他突然启声,打破沉默,“谢谢你那天把照片还给我。照片是李老师刚寄来的。像上是他和他的学生,是一位记者帮他们照的,那记者报道了山里孩子读书难的事,现在,那儿还是缺老师。。。。。。那女孩很聪明,学得很好,可不知道家里明年还能不能继续让她往下学。”他平静地说着,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眼里却凝着哀伤。

他低下了头,将骨节压得辟啪作响,“十年来,我无时不刻在考虑着,我该不该回去,回到山里去......一直拿不定主意,也许是因为我害怕吧。我害怕那些孩子们的眼神,害怕我无法负担那些眼神对我的期望......

我尝试着与他聊点其他的话题,他有礼貌地回应着我,但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我想把你和狗娃的故事写出来。”我轻声说。

他突然回过神来,双手抱胸,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孩子,我好象在《第六晚》杂志上看过你的文章,你是?‘两生花’?呵,一个女孩子名字。前几天才看到你写我的咖啡馆,里面提到你很喜欢咖啡馆里的音乐《石上花开》。”

我有点窘,“我......我很喜欢《石上花开》”

“下次过来,我刻录盘《石上花开》的CD给你。记得过来拿。”

“哦,多谢,多谢!”我坐直身子,连身道谢。

“直到看到你写馆里的音乐,我才将‘两生花’的笔名和你联系起来。我以前看过你谈论自己的父母,谈论过你的另类流浪生活......你很有才华。”他轻而缓地说,深深地看着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别过脸去。“嚯,我懒得理他们。我自己过活,挺好的。”

他沉默着,看着我的眼。他的眼神犀利,若针硭般似乎能穿透我的心脏。我啪地关上电脑,一言不发,起身离开咖啡馆。

他也起身站立,伸手拍拍我的肩,轻声说:“父母毕竟是父母啊,再怎么不对,他们也是你最亲的人。。。。。。”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到那歌声的尽头\光阴酣眠\柔情\似水\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夜风凉凉地划过我的脸颊。身后,咖啡馆里的音乐在夜风中隐没,缥缈虚幻若梦。

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我的脸上,有冰冷的东西悄然滴落。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流泪?那不是我的泪吧,是因为风,因为冷风令我迷了眼吧......

 

(四)

    回到家,我没开灯,坐沙发上,摸黑从茶几上摸出一罐吃了一半的薯片筒,咯吱咯吱啃起来薯片来。屋内漆黑一片,我所熟悉的桌椅茶几在黑暗中是如此陌生而遥远。

是他们先不认我这个儿子的。

    我有令人尊敬的家人。他们的身影,他们的笑容时常出现在报纸上、电视上......镜头上的他们,总是那么文质彬彬、温和从容。家里的表兄妹们全是清一色的尖子生。我的姐姐同样出色,五年前,她以全市第一的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电视台的记者专门到我家采访。父亲面对镜头,用他那一贯从容不迫的语调说道:“苏文是我们的独生女......

“你们一家三口,合个影吧。”记者误会了。

“哦,不......”姐姐刚想开口解释,父亲摁了摁她的肩,拉着母亲坐在她的身边,从容不迫地摆了个POS,笑着。他们三人,风彩照人地出现在镜头前,如此和谐漂亮的一家人啊!

   他们以为我还未放学回家,却没想到那天下午我偷偷逃课了,当时我就躲在厅旁的衣帽间里玩掌上电子游戏。当我吃惊地听到外面客厅里的他们与记者的对话时,心里犹如扎进冰刺。

 记得那天,我冷冷一笑,大摇大摆地衣帽间里走出,在父母尴尬而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厅门,“砰”地关门,离开。那晚我第一次在外过夜。我与几个哥门打了通宵的电子游戏。第二天早晨,当我回到家,父亲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看着父亲一宿未眠熬红的眼,看着母亲因操心而憔悴不堪的面容时,我第一次品尝到报复父母的快乐。

是我不配,我不配做他们的儿子。我没有优异的成绩,没有出众的相貌,没有引以为傲的运动或者音乐天赋。他们不止一次地感叹:为什么小文学什么像什么,可小凯却不行,小凯根本就不像我们家里的人。我是这个家庭的另类,孤军奋战于他们投向我的失望而狐疑的目光之中。我焦虑而孤独,只有书写能让我暂时脱离这一切,如释重负。我以文字为盾,屏蔽他们的目光,躲在文字之后,我感到安全而惬意。从初二开始,我身边便有了一群铁哥们。和他们在一起,我从未感到自己如此重要过。我们一起抽烟、一起逃课、一起打群架、一起泡网吧......我是个坏孩子,可我不再孤独,我的身边充满笑声。我,才不稀罕他们是否喜欢我!

可是,在彻底报复了父母后,我得到快乐了么?

我咽下了最后一片薯片,径直走进了洗手间,拧亮了洗手间的灯。雪亮的光线突然撕破屋内静寂的黑暗,不怀好意地。我闭起眼,提了提龙头柄。水哗哗冲着我的脸。我关上了水龙头,抬眼,洗手池上雪亮的面镜照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唇是暗淡的,眼睛也是暗淡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年的时光就在我诧异地睁大的眼中溜走了。十年前那个眼瞳黑亮亮,眼白清得透蓝的孩童一下子就消失无影踪。现在连我自己都要怀疑是否真正存在过这样一个人。

现在的我,能重回到以前么?重回到那无忧无虑、与父母亲密无间的童年时光,回到那已经被我浪费了,永不再有的往日时光么?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歌里有\青山、绿水、红日\白色\栀子\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到那传说中的阳光海岸\美人鱼\不是那晨光中的泡沫\她笑着\轻舞\飞扬\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我的脑海中,塞满了这首歌,它不停地在我心中吟唱,令我不得安宁。我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卫生间雪亮的灯光冷漠地照在我的脸上,反射出不自然的苍白的光。镜中的我怜悯的看着自己,我看着自己的脸,一直看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一股难捺的悲恸锥心刺肺,顷刻间笼盖了我......

 

(五)

我的文章在《第六晚》杂志上做为重头文章发表了。编辑说,他们很久没见到这么真实而感人的小说了。

我写的故事,就是以狗娃和咖啡馆主人为素材的。但是,故事中的咖啡馆主人却成了一位隐姓埋名,无怨无悔支教大山深处的画家,而将狗娃写成了一位学有所成的学生。

在写小说的人笔下,所有不可能的事都能成为可能,而当文字变为铅字出现在我们眼前时,它们又制造了虚幻的真实,令我们心甘情愿地信以为真。

我很久没去咖啡馆了。

在上次与他长谈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小小的变化。尚在北京读研的姐姐突然回来,和母亲一起出现在我杂乱不堪的出租屋里。在她们的含泪劝说下,我终于不再坚持,从出租屋搬回家住。父母为我办理了复读手续。

小巷深处的咖啡馆,在濛濛雨中面目暧昧,似乎沉浸于梦幻之中。

咖啡馆的门外挂着“歇业告示:咖啡馆主人已远行,归期不定。”门虚掩着,门内灯火昏暗。馆内隐隐约约有乐声,我推开门,却发现馆内空无一人。

“有人吗,喂!是我,我来了......

许久,楼梯口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一位眉眼与咖啡馆主人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诧异地看着我。

“哦,那位......咖啡馆原来的老板走了?我来拿一盘CD,老板答应给我的......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走了?”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你要的CD,是《石上花开》吧,他走前放我这儿了,说如果你来,就给你......还有他给你的一封信,你等会,我拿给你。”

不一会儿,他一手拿着CD和信,一手提着那幅两位乐手的油画,趿着拖鞋,哒哒下楼。

“给,他说,这幅画你喜欢,一并送给你了。”

“他去哪了”

“去大山里了。喏,不就是看了你那篇《石上花开》的小说。看完后,他拉着我喝了一晚的酒。第二天背了个背包,把这咖啡馆一扔,就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说,他早该去了。这是他欠那些山里孩子的,他必须去,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我默默接过他手里的CD和油画,和他道别。走了许久,他突然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拦住我。他看了看我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话来。“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哥临走前,千方百计问到你家里的地址,和你家人谈了许久......

姐姐的突然回家,父母的突然转变......我恍然大悟。

“谢谢他,我......挺好的。”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小兄弟,走好!”他留给我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开。

(六)

我回到家里,将油画放床上。油画上的吹奏手神情如此专注,如此怡然自乐,沉醉于画中。我怔怔地看了会画。然后起身,打开电脑,播放《石上花开》。

《石上花开》无论在何时响起,总能攫紧我的呼吸。我缓缓打开他的信。

小兄弟:

 我决定回去,回大山里去。我看了你的小说了。你的小说,令我重回到了从前。这次,我再也不犹豫了。对于咖啡馆里的客人来说,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生意人,而对于那些山里的孩子们来说,我却是能给他们带来色彩与希望的老师。他们需要我。

狗娃的故事我没讲完。他后来找过我。他没有像你小说里的“狗娃”那样,成为一个优秀的画者。他早早辍学,小小年纪就四处流浪做小工。他积累了血汗钱,千里迢迢地过来找我。我拿钱拿衣服给他,他什么都不要。他说,就只想见见我,见了我他就满足了,他永远忘不了从前上学和学画的日子,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永远忘不了,他离去时的眼神。

我已把太多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在阿堵物之间滚爬,浑身腥臭。这个城市喧嚣热闹,并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失色,我应该到山里去,那里有那么多需要我的孩子。他们需要我,他们需要有光、有色彩、有知识的童年。

我知道我并不是独行者,早有许多志愿者,在持续地做这件事。我们真的能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么?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而为。我去了,再不给自己任何借口,让自己的生命留有遗憾。

小兄弟,你也别再给自己任何借口了吧,回去吧,回家去,回到校园里去,那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我在你的文章里,曾多次看见你提及母亲煲的牛肉土豆汤,写到校园里火红的凤凰花......你想回去,不是吗?家人是爱你的。他们对过去在不经意间伤害过你而感到内疚与不安。我见过你的父母了,当我提及你时,你那在人前坚强刚毅的父亲,居然一下子如被抽了脊梁骨般颓然泄了气,他说他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换取你的回头;而你的母亲,时常失眠心悸,她是再也经受不住更多的风雨了。

小兄弟,和解吧。人的一生如此短暂,不要浪费在彼此深爱的亲人间的彼此伤害上。

我相信你会回去的。

祝:

平安!

                                              唐明

                                         200982

“回去,回。。。家。。。”我喃喃自语,怔怔地看着信。屋内,乐音如水,脉脉流过我的心尖。

“去吧\唱着那支童年的歌瑶\歌里有\青山、绿水、红日\白色\栀子\在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石上花开

恍惚之间,我看见漫天铺地的凤凰花开,一树树,一丛丛,若燃烧着的火焰,热烈地将我包围,记忆中遗落的芬芳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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