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老婆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为你写了一篇文章!”虽然老婆大人不是第一次为我写小文,但计时起来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样久都没有写我的专稿了,今日又是何等事件让她动了雅兴呢?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其实我蛮喜欢看她写的东东,因为其风格调侃而风趣,有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我问:“什么文章?”
老婆:“你自己来看嘛。”
我答:“放在桌面(电脑)上吧,我等一下来看。”
老婆:“喔。”
等我洗漱完毕后,到电脑上打开了这篇文章后,才知道她记录的是我五一回桂林的一次与原同事聚会后发生的事件,虽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回想起来确实有些搞笑。
那日,几年不见的原老同事加好朋友(桂林方言称——老狗肉)三四几个在一起吃饭,这帮兄弟伙除了在这几年赚了大把银子外,奶奶个熊,喝酒的水平不但没有进步,却在原地踏步的基础上倒退不少,都吵着喝点啤酒算了,哼,难怪他们的肚皮这么大,原来就是这样给弄出来的。我说啤酒多没有意思呀,我怕大肚子,坚持要喝白酒,甚至说酒钱我自己出啦,看把我朋友急得,立马掉来一瓶53度“桂林三花”,正是我的所爱。可这帮孙子们就是不喝白酒,席间我的挑逗无济于事,坚定得就像那革命志士似的,我失去了白酒的“捧”和“托”,使我的酒量大打折扣,一瓶下来就有些飘飘然了,散席后朋友驱车送我回家,后来的事只是模糊地记得一些,但我却清醒的记得我没有浪费那瓶酒。

以上是对我老婆文章的上半场做一个交代,下半场开始了:
桂湖醉酒
话说黄君五一节携夫人回到桂林,在岳母娘家未坐上半盏茶的工夫,便径直奔往桂湖花园。原来十年前黄君在此购下一套三房两厅,修饰得十分堂皇,不想还没住上半年,却被调到深圳,一去就将近十载。这期间,妻女也一并前往团聚,少有回来,于是这房屋便做了出租。掐指算来,黄君也经年没进过这家房门了。然而毕竟是自己的房产,怎牵挂二字了得?于是去岁末,其夫人不惜损失租金,忍痛将房客请出,硬是空房大半年,终于等得黄君空暇回来“省房”。因此,黄君此番回来是归心似箭,哪怕只住个两天三宿也算一圆相思梦了。
虽说出租屋也有收入,但区区几百元,让黄君着实没看在眼里。想当初房屋装潢时,此公绞尽脑汁的设计岂是千金能买的?光是那方格刻花玻璃吊顶,且不形容,只需想想北京紫禁城大殿里的穹顶,便知他的才华和品味了,端的是几易其稿,花一万银子搞定的!在那年月,一万元是何等概念?再看大小客厅,俱是描龙画凤,以大型雕花隔断为屏,两厢配以明黄色落地窗帘,六盏宫灯将其间映得金壁辉煌,环堵安放的龙凤雕花太师椅及博古架古董等诸物,琳琅满目,均是夫妻俩前去乡村淘来的旧货,估摸着不是清末便也是民国初的东东,颇有价值。更有甚者,中堂墙上张挂一家四口在紫金城内太和殿前之全家福米六巨照,卧房门上还配有额匾,上书:“养心”,养。。。。。。心?这不是皇帝们所用的么?难道黄君竟有复清之狼子野心?非也,纯属欣赏和效仿而已。如此独具匠心的古典设计,在当时众人赶超现代化流线型时髦的情况下,确是一花独秀,古色古香,让前来观赏的人们啧啧称奇。黄君自不然是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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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夫妻此刻进得门来,左右视查,忆起当年情景,少不得感叹一回,想想这宫殿般的房屋,却叫别人享用着,而自己一家却蜗居在深圳一隅,真真让人心疼,然而不这样又怎地?十年的光阴,也将这房屋染得些许陈旧了,夫人曾献计曰:不如将它卖了,另置别墅?然黄君终是不舍,曾经的心血和智慧,都凝聚在此了,哪能轻易换了?那么与其让房屋结网发霉,还不如租出有人气养着,只待将来自家住时再重修罢。于是二人一枪一剑,擦窗抹桌,配合得甚是默契,个把时辰便将房间收拾停当,之后便频频与久不见面的友人联络,约好二天饭局,一夜无话。
翌日,夫妻分头玩耍,好不快活。至晚,夫人正与友人在榕湖观赏夜景,突接到黄君电话:“娘子!你在哪里?快回来!我开不了锁,进不得门也!”夫人一听便笑骂道:“怎这等愚蠢?将钥匙往左。。。。。。”话未说完,那边厢却又在叫唤:“命你速回!”夫人心知丈夫一日里推杯换盏,笃定醉了,只得别了朋友,急忙回赶。从榕湖至桂湖不过里半路程,夫人却接到丈夫五,六个催促电话,心下不由得惊慌起来,料想不妙,夫君惯有酒量,不至如此,今日是怎地了?一时间腿上生风,三脚并做两步回到了桂湖花园。上得楼来,只见大门已开,二门紧闭,却不见丈夫踪影,便急打电话问在哪里?回说就在楼下。那你快上楼啊!却回说打不开楼门锁。。。。。。夫人心想这厮恐怕已醉得不行了,便说那你快按门铃,我在上面开锁。。。。。。不想那楼下却又回问按几号?夫人一听此言,好不气恼,这厮!!楼门打不开也就算了,竟连自家门号也记不住!也罢,看他醉酒的份上,且饶他一回,便按下心头怒火,告知是302号。谁知门铃毫无动静。无奈又拨电话:按了铃没?回说按了啊。那为甚不响?夫人探头往窗下看去,楼门前并无人影,而电话里却仍在颠三倒四的说着……噫?人呐?夫人心想坏了,那厮保准跑错楼栋了!只得下楼遍寻,好不容易才在小区的另条道上看到丈夫急急徘徊的身影,连忙迎上前去:“相公!你如何在此?”那黄君一见夫人,一把拉住便要往那楼而去,连说快快,快上楼开门!等你恁久!我内急得很!憋得难受!夫人又气又好笑,丈夫已醉得不认家门了,却还清醒的知道这泡尿不能乱撒,于是一边扯着丈夫往回走一边数落着:蠢!深更半夜又黑灯瞎火的,胡乱找个旮瘩把尿拉了岂不是好?害我险急出心脏病!只听那黄君打着踉跄还说着:那不行,要讲文明……
原来,黄君酒席散后,友人将他送上了三楼便离去了,醉醺醺的他开了铁门,却死活打不开二门锁,一急一气,头也大了,尿泡也涨了,便下楼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向夫人发金牌,就这么转转悠悠,就转到别楼去了,难怪开不了人家的楼门锁咯,当夫人叫他按门铃时,他当然就按的是别家门铃了……
于是到家,将尿泡卸了,倒头便睡,次日醒来,甚也不知。夫人告知昨夜之事,乃不信。夫人遂以文记之。这正是:
十年才回自家门,三花会友白酒浑。
夜归朦胧睁醉眼,锁匙不识旧主人。
南柯梦里醒转来,笑把昨晚当趣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