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世界里的赵清阁与老舍(续八)——两个足球迷!
(2011-09-13 12:4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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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南非世界杯开幕了。不想韩秀还是个足球迷。我去信说,自己狂看世界杯的时候是1982年和1986年那两届,1982年国内刚开始转播。那时上大学,年轻,夜里三点爬起来看开幕式,看开幕战,并几乎场场不落。到1986年,就稍有选择地看。再到1990年,便主要看第二轮淘汰赛了。可见是事情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老。
韩秀告诉我,她是个天生的運動員,能吃苦,素質好。回到美國以后,舍不得時間打高尔夫,于是打保齡球,在球隊裡比賽已經二十多年。每個星期二的上午,她一定在球館。她喜歡team,喜歡團隊精神。最重要的,運動、出汗。對她這個疼痛纏身的人來說,“運動,讓我覺著我還活着,有着一種不肯放棄在裡頭,不肯放棄尊嚴,不肯苟延殘喘。”
在喜欢的球星里,韩秀一直以為,贝利之後,“席丹”是真正的球王。“他忍無可忍一個頭槌把那口出穢言的小子頂翻在地,震驚世界,然後頹然離開綠地的時候,我還寫文章〈為純淨绿荫地而戰〉聲援他。他是最後一位穿10號球衫的球王。現在,他在南非,神情落寞地看著阿爾及利亞輸球。看着他,我眼淚都流下來了。法國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法國人看不上所有不是法蘭西人的人,但是法國最偉大的統帥是科西嘉人,法國最偉大的足球射手是阿爾及利亞人。這,已經從體育進入了文學。文學真是無處不在的。”
我兴奋不已地马上写邮件。我说:原来您那么喜欢席丹,是啊,他就是足球场上的艺术大师。我跟您一样,非常喜欢他。国内对他的译名翻译是齐达内,国内的球迷亲昵地称他为“齐祖”,一代宗师也。昨晚看了葡萄牙酣畅淋漓地7:0戏耍朝鲜。如您所说,文学是无处不在的。哲学也是无处不在的。当朝鲜1:2虽败犹荣地输给巴西以后,许多人包括朝鲜队自己都对下一场(也就是昨晚这场)充满了期待,甚至豪夺三分的壮志都写在了脸上。可惜,足球像人生一样,充满了无常感,它从不以事先的设计和期待来终局。像席丹,谁能想到他那撞向意大利的一头是源于不堪受辱。事过之后,又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的这种风骨,宁肯放弃比赛,不能丢失尊严。我欣赏赞佩这样的真性情。现在许多人,包括许多知识分子,活得太没有骨气了,对权力者极尽溜须阿谀之能事。国内文坛总说没有大作品,人都没有了高洁的人格,大作品从何而来呢?呵呵,您看我又发书生意气了。
随这封邮件,我又附了新写的三篇文章:一写对旅行的想法,题《放生命去旅行》,原是为一朋友的散文游记序;二写对“易经”的看法,题“《易经》就是教你‘变’”;三写对“碎片化阅读”表达一种忧虑,题“文学的天空”。韩秀读后,说“對這碎片閱讀深惡痛絕,……昨天,我在演講中,毫不客氣地指明,碎片閱讀決不是作學問,非但完全不能完成一個系統的書寫,連一個基本的知識也無法正確掌握。我們真的是同仇敵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