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主演《窗外》                              2009年导读《窗外》

巨星风范，永远不减（2008年金马奖颁奖典礼）

请原谅我的落伍，我到昨天晚上才在网上找到林青霞的电影处女作《窗外》。

命运有时候就喜欢这样开玩笑捉迷藏。明明是她最早的电影，却让观众最后才看到。不过，有些等待永远不会太迟，等到了总是有惊喜，并且绝不容错过——尽管时间太迟了，第二天还要早天早地到公司服役，我还是连夜看完。

三十多年前的作品，即成事实，就让时间来评说，无须我们多言。那就说说《窗外》之外的人和事吧。

那时的林青霞才高中毕业，正值豆蔻年华，就是一块璞玉，纯天然的，估计省了化妆师不少事。那样浓秀的眉峰，轻巧的鼻子，圆亮的眼睛，翘起的嘴角，还有日后成为她标志美的凹下巴，一班几十个女生，一般都穿着校服，只有她是掩藏不住地发光发亮，仿佛额头上有颗星星，将来一定是要当人中主角的。有这样的明星气质，就不要叹人家运气好，逛逛街都能被星探发现。换了资质平平的凡辈试试？就是在电影经纪公司门口日夜地晃，哪怕等成化石，也没人多看一眼。

当大陆开始放她电影时，她早已风华绝代，从清纯玉女变成东方不败，美丽和气质似乎也跟着年龄成长成形成熟，愈发让人叹为观止，心底为她竖一尊标杆，拜为偶像。

当然，时间是最为残酷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现今的林青霞，或许美丽依旧，但那奥黛丽·赫本式的清纯无瑕的笑容中添加了人生阅历，沉淀下来，悉堆眼角，就是皱纹，同样让人触目惊心。琼瑶用爱的梦幻粉饰了人间太平，但现实从来都是光怪陆离，何况一向暗潮汹涌、迭荡起伏、富有戏剧性的演艺圈。

岁月有痕啊！

可是，岁月又在我的高中时代留下过什么痕呢？或许是伤痕吧！

我的高中时代，那是一个完全学习的时代。我除了学习成绩，一无所有，再高的分数也无法装饰一点点我的平淡沉默。我曾偷偷地想，我宁愿用十分换人一个眼光，考一次不及格好引人注目。我不会运动，没有娱乐，我只能临窗羡人，常常幻想能做一件疯狂的事，最好是不好的事，我一直渴望有一次越轨——不正常的举动。

感谢上帝，奇迹发生了。

却不料它在我的内心深深地镌刻上了一个红字，肯定不是A，应该是F，或者G，或者……

我不知道当时那事是怎么发生的，正如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该不该叫“爱”。我靠着这“爱”的回忆独自生活了十几年，并且为此误一生。而伊人，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我不知道，当伊人与人缱绻情深时，是否会偶尔想起我。好几次，我要咬着牙才能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不去寻找伊人。关于伊人的音信，只有手机号码在手中，我连一个短信都不敢发，怕伊人回复：“你是谁？”——时间老人常常记性不好，值得怀疑。而我，宁愿心存一份幻想，给自己一片安慰药，自欺欺人。

相思恰如红豆，“红的一边是快乐的你，黑的一边是忧愁的我。”假如对方没有感知，那就是单相思，反复煎熬，直至全黑。换一种自我安慰的好听的说法，就是回忆。“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在回忆里，伊人依旧，故事不变。

可是，如果那称得上“爱”，那我只能与这“爱”的回忆共度余生了——我将独身终老。正如张爱玲所言，“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虽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回忆就是鸦片，一旦上瘾，等于慢性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