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以后,这个世界变的不安全了。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人人自危。
这种感觉在国内并不十分强烈。到了国外,尤其是一到车船码头就格外担心害怕。
我们现在居住的小镇虽远离世界中心,但只要世界某个角落有风吹草动,就会在社区引发恐慌。前段时间,德国警方发现有几个可疑分子在科布伦茨—科隆一线的火车站放置爆炸物,这趟火车可是我们出行的时候经常乘坐的。
德国历史上是一个“排犹”的民族。可它跟伊斯兰国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早在一战时期,它和奥托曼帝国是盟国。二战后,当英、美公开支持以色列的时,德国的外交政策总是留一手;它至今也没有派兵参加伊拉克战争。
德国境内的土耳其人很多,加上许多从中东地区来的移民;这些人都信伊斯兰教,因此我们这个小镇便经常见到将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妇女。蒙头巾是伊斯兰教的传统,可真能带来威慑力:每当遇到她们,我的头皮就发麻。是不是黑寡妇?或是“基地”组织的?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原因。据说,驾机撞击纽约世贸大楼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就是从波恩地区出去的。
听他那么一说,我觉得我也有必要了解一下我的邻居——他们都是些人什么人啊?住在国外,不像国内,邻居最多见面打个招呼,想打听个什么事情,也没人告诉你啊!那我就自己多长个心眼,观察、观察。
我们这栋三层小楼,一层两户,一共住六户人家。我们家住在一层。我们家当然不用说,大大的良民啦。我们对门住着一位老太太,九十多岁、单身一人。每天都有一位菲佣上门替她做饭、打扫卫生。住在对门,难免碰面,我们总是很客气地用英语打招呼。老人见到我总是反反复复地说一句话:“我都90多岁啦”!我的回答通常是:“你一点也不显老啊”!她听了很高兴。
老太太平时不太出门,但一旦出门总是非常隆重:穿上鲜艳的套装,抹上厚厚的脂粉,戴上考究的首饰,提着贵重的皮包……然后叫上一辆出租车到家门口来接她。她出门,有时是去医生家,有时是上理发店;但也有为喝上一杯咖啡去专门去小镇的。老人的阳台是我们楼里最漂亮的:一年四季、鲜花常开。当然她自己收拾不了,全靠那位菲佣。看到她的阳台,我总感到汗颜:我那几根葱都因浇水太多,涝死了。现在,我干脆不买花,一水绿色植物。
我觉得老人应该是德国人,她过去是干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就听她说有个女儿在南美洲的巴西,还是波利维亚。为什么她女儿在那里?过去我从书籍、电影(英格利"褒曼演的“美人计”)中了解到,许多纳粹党徒为了逃避惩罚都跑到了南美洲躲避起来。他的先生是不是也是那样啊?不过咱没有证据可不能轻易下结论。再说,老太太都九十多岁了,大可不用纠缠她过去是干什么的——再怎么着她也没有战斗力了。
老太太楼上二层住着一对退休德国夫妻,我时常能够从开着的窗帘中看到他家墙面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油画,看来这对夫妻退休前是从事艺术工作的,要不然就是艺术爱好者。
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每周两次去UNV,为他们的工作人员义务教授汉语。那位韩国邻居就是我的学生,只不过她学了一个月以后,就知难而退了。
再说说我们家这边的情况。
最值得可疑的大概就是住在我家楼上的那户人家。怎么可疑,让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