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综合教程第五册

序言

第一课 海中有妈妈（海の中に母がいる） 

翻译：王志镐

海の中に母がいる

　　山好きの血が父方から流れているとすると、海好きは間違いなく母から伝わっている。終戦間もなく、不忍池のほとりを通りかかると、池端に、ははがしゃがみこんで池の面をじっと見ている。声をかけると、母は照れたような顔で立ち上げり「ちょっと海がみたくなって」と言って笑った。

　　当時、東大のそばに住んでいたので、買い物のついでに不忍池で休んでいたのだろうが、その時の母の言葉が妙に忘れられない。小学六年の夏、母の故郷の鹿児島の辺鄙な漁村で一月暮らしたことがある。母の父は背の高い、強い人で、そこでずっと医者をしていた。家から五十メートルほどで海に出る。桜島や開聞岳の見える美しい浜辺だった。母が海を見たいと言ったのは、その故郷の浜辺のことを考えていたのかもしれない。今なら二時間もかからない鹿児島は、その頃は夜行や連絡船で二日かかる遠い国だった。望郷の思いに駆けられても当然だったような気がする。

　　海好きといっても、心ゆくまで海と親しんだのはその夏だけで、あとは学校から海水浴にゆく程度だった。おそらく海と切り離された状態がかえって海への憧れを掻き立てたのだろう。大学を出る年、なんとしても海に関係する職業につきたいと重い、日本郵船に入社できないか聞きに行った。対応に出た人事課長は「うちも、ほかの会社と同じですよ。文学出身では、どうもね」と気の毒がってくれた。船会社だから、全員が船にのれるものと勘違いしていたわけだ。

　　それでも、船に乗って、海を思いのたけ味わいたいと言う気持ちは、いっこうに衰えなかった。幸いフランスに行くことになり、留学生は船に乗るように、という指示があった。マルセイユまで三十三日の船旅――考えただけでも嬉しさで気が遠くなりそうだった。しかし仲間の留学生たちは、なんでそんな無駄なたびをさせるのか、と不満だった。

　　私は一人海の喜びを満喫するため、四等船室を選んだ。ここは季節労働者用の船室で、留学生が近寄らないばかりでなく、船底なので、海に近く、丸窓をふさぎにくる。ベッドは鉄パイプの二段棚にカンバスを張っただ。飾りなど何もなく、牢獄さながらだ。

　　しかし文明の居心地よさはつねに、大自然との直接の接触を遮断する。例えば灼熱の紅海では、船底は四十度を越え、甲板でも燃える暑さだ。勿論一、二等船室は優雅に冷房されているが、それでは、コンラッドの描くこの熱帯脳見という荒々しい野獣のようなものの実体にふれることはできない。限りなく強烈な、素肌ならすぐに火傷を起こす太陽の下でしか、紅海の目くるめく壮大さは味わえないのである。

私は朝、甲板で激しい海の風に吹かれながら飲む大カップのコーヒーに満足した。中国人、マレー人、インドネシア人、ウエトナム人たちの喧噪のなかで、甲板に寝そべってへミングウエイを読むのが、堪らなく嬉しかった。舳先に立って風を受けていると、まるで大航海時代の冒険者になったような気がした。

東シナ海の冷酷な青い波、くらげの浮かぶボルネオ海の白緑色のねっとりした波、インド洋の壮麗な落日の下で黄金色に砕けていた波、地中海の凄みを帯びた青黒い波――いずれも刻々に私の魂を奪ってやまなかった。朝から晩まで私は舷側からただ海の青さ、広さに見入っていた。

人間は愛する物のは、ひたすら愛する物を失ったからではないだろうか。この大航海の間、私は自然の素晴らしさと同時に人生の過し方も学んでいたようなきがする。

あれからもう三十年。今も海が恋しい時、懐かしい三好達治の詩を読む。

「海よ、僕らの使ふ文字では、お前の中に母がいる。そして母よ、フランス人の言葉では、あなたの中に海が在る。」〔フランス語の母はmere、海はmer〕

（『生きて愛するために』中央公論社より）

大海中有妈妈

如果说喜欢大山是继承了父亲的血统，那么爱好大海一定是从母亲那里传承下来的。那是战争结束后不久，恰好经过不忍池附近时，妈妈会在池塘边深深蹲下，两眼死死地盯着水面。假如我喊她，她的脸上似乎显得很难为情，站了起来，笑着说：“想看一会儿海呀！”

当时，因为住在东大附近，去买东西时就顺便在不忍池休息一下，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直没有忘记那时妈妈说的话。小学六年级的暑假，我曾去母亲的故乡，鹿儿岛上一个边远的渔村住了一个月。外公个子高高的，非常强壮，一直在那里行医。距家大约五十米处便是大海，从那景色秀丽的海滨，看得见樱岛和开闻火山。母亲说想看大海，我想也许就是那故乡的海滨吧。如是在今天，去鹿儿岛用不了两个小时，而在那时，那里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需要坐夜间火车和联运船才能到。在思乡之情的驱使下，似乎妈妈那种举动是理所当然的。

虽说喜欢大海，但尽情与大海亲密相处也只有在那个暑假，后来仅达到了从学校去洗海水浴的程度。也许是因为与海隔绝的状态，反而激发起我对大海的憧憬吧。大学毕业的那年，不知为什么，想要寻找与大海有关系的职业，便去打听能不能在日本邮船公司工作。出来接待我的人事课长非常遗憾地说：“本公司与其他公司一样，对文学出身的大学生，一概不受。”我将船公司误认为全体职员都在船上工作了。

尽管如此，希望乘船，我对大海的痴情却有增无减。幸运的是，我即将去法国，根据指示，留学生将乘船前往。去马赛有三十三天的航程——想到这个，我高兴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其他留学生们不知为什么对这样耗费时间的旅行却一脸的不高兴。

我为了一个人尽情玩味航海的喜悦，选择了四等舱的铺位，那是季节工人用的船舱，留学生从不靠近，不但如此，因为在船底，靠近大海，舷窗外蓝色的波涛近在咫尺，汹涌起伏。海上起风浪时，船员将蒙上铁皮的舷窗关死。所谓床位，是用铁管制成的两层架子上绑上帆布，室内什么装饰也没有，简直像牢狱一样。

但是，文明的舒适环境，常常隔断了我们与大自然的直接接触。如果说红海是炙热的话，我们所在的船底超过了四十度，而甲板上是火一样的酷暑。不用说，一、二等舱是优雅的，有冷气的房间。这就是康拉德所描写的热带海洋，是像粗暴的野兽一样的不可接触的实体。如果不是在那无比强烈的、光着膀子就马上会被烫伤的太阳底下，就无法体会到红海那令人眼昏目眩的宏伟景象。

早上，我被甲板上强烈的海风吹着，喝着大杯的咖啡，感到很满足。在中国人，马来西亚人，印度尼西亚人，越南人的嘈杂声中，我躺在甲板上读着海明威的书，开心得不得了。我站在船首迎着海风，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大航海时代的冒险家。

东印度支那海那冷酷无情的蓝色海浪，婆罗洲海那漂浮着水母的，淡绿色的，粘乎乎的波涛，印度洋那壮丽的落日底下荡漾着金色的碎波，还有地中海那带着可怕神情的蓝黑色的浪涛——不管我走到哪里，每时每刻都在震撼着我的灵魂，无法逃脱。从早到晚，我都站在船舷边，一刻不定地注视着那蔚蓝，广阔的大海。

我认为，人们只要长久呆在所爱的东西旁边，只要它存在就会感到幸福。人们感到无聊，是因为失去了一味宠爱的东西吧。在这次航海期间，我觉得自己见识了自然的美丽，同时学到了如何度过人生的方法。

从那以后，三十年过去了。现在，当我眷恋大海的时候，就读起令人怀念的三好达治的诗。

“大海啊，在我们使用的文字中，在您之中有妈妈。然而妈妈啊，在法国人的语言中，在您之中有海洋。”（法语中母亲是mere、海洋是mer）

课文讲解：

本文是一篇随笔，作者辻邦生（1925-1999）是昭和时代至平成时代的小说家，法国文学家，1925年9月24日生。早年去巴黎留学，回国后于1964年获得近代文学奖，1970年以《安土往返记》获艺术选新人奖，1974年以《背教者》获每日艺术奖，1995年以《西行花传》获谷崎润一郎奖。他追求人的精神高贵，在他的书中展开了独自的文学世界。他的随笔有《海边的墓地》，《季节的宴会》。1976年任学习院教授，艺术院会员，1999年7月9日逝世，终年73岁。出生于东京都，东大毕业。

日本随笔有其独特的风味。它是根据自己的见闻、体验、感想等，随手写下来的文章，与读者预想的不同，它是将自己的想法自由写就的文体，充满自由的个性。随笔有三种：随想文，记录文，纪行文。随想文是将浮现在脑海里的事情一件件写下来，有着联想的变化，非常有趣。其中包括了回忆文章。记录文是观察记录，观察过的情况，原封不动地写下来。纪行文是根据旅行者经历过的事情写的，其中以自然和风俗为主。

在构思随笔的时候，作者在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下笔呢？作者要怎样表述这件事情呢？一般都是将其动机作为“主题”展开。然而作者最多下笔的地方，既有动机，也有“主题”，这样来看为好。

关于日常生活中的平凡经验和事件，要通过敏锐的观察力来叙述事情，我们有必要注意这一点，所以说随笔是作者内心的记录。关于情景描写，因为是根据作者独特的内心世界来描写的，所以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非常重要。

随笔与其他文章不同，作者自己的个性非常突出。然而，要欣赏作者在文章中的独自表现，最好应该抓住该作者的生活环境。文章大体上不超过右上端，文体轻松，新的东西很多。

本文是一篇回忆性的随想文，题目是“大海中有妈妈”。作者年幼时曾感受到母亲对大海的热爱之情，还去过母亲的故乡，在美丽的海滨与大海亲密接触，大海的神秘和雄伟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长大后，就想找与大海有关的工作，闹了一点笑话。不过他如愿以偿，获得了去法国留学的机会，坐了一个多月的船，旅途中深切地感受到了大海汹涌澎湃和无比狂暴。他在这次航海者学上了在其他地方无法上到的一课：如何度过人的一生。在他度过了人的大半生后，他仍然眷恋着大海，用了诗人三好达治的歌中的一句话：“大海中有妈妈”来做这篇随笔的题目。